“等,等你事成之後再說。”

看著略有些落荒而逃的國師,安雲昭一臉茫然。

不就是發出兄弟之間的邀請,這有啥可逃的?

她又不吃人!

而在蕭容淵耳裡,安雲昭大膽直白的話卻是另一層意思。

她竟然向他告白!

她喜歡他?

她心悅於他!

想到這蕭容淵耳根紅得更厲害了。

可是轉念一想他這是國師的身份啊!

這讓蕭容淵無比幽怨。

而且她還想著離開皇宮?

蕭容淵取下了面具,舔了下嘴唇,怎麼辦?

剛剛微微羞澀瞬間褪去,眼裡盡是瘋狂之意。

他好想折斷她的翅膀,將她永遠的囚禁在宮裡,佔有她!

讓她哪也無法去,在宮裡一直陪著他。

安雲昭並不知道自己的無心隨口兄弟邀請之詞,勾起了蕭容淵內心深處隱藏最深的邪念。

安雲昭回去的時候,已然接受了自己是安答應的事實。

這筆賬算完了,接下來她要算另一筆賬。

她要悄無聲息的給夏傾瑤下毒。

規矩辦事不行,那她就逆天而行。

夏傾瑤已貶為答應,住的已不是青霞宮主殿而是偏殿。

以她現在的身份留在青霞宮的主殿足以看出來蕭容淵是有多寵她!

夏傾瑤陰冷的坐在那,面對著眼前的菜餚不吃不喝。

寶霞完全沒想到雲霞會出賣夏傾瑤,也害苦了她。

現在的夏妃,不,是夏答應與之前的夏妃判若兩人,一股子的陰沉。

哪有之前的那般和藹可親,滿臉的笑容。

“拿筆墨來。”

寶霞疑惑,這好端端的拿筆墨做什麼?

夏傾瑤見寶霞不動,以為自己使喚不動她,拿起杯盞朝她砸去。

“怎麼?看到本宮落魄了,就開始怠慢了!”

寶霞額頭被砸得紅腫流血,她戰戰兢兢:“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拿!”

寶霞立刻拿來筆墨紙硯。

夏傾瑤心煩意亂,神情恍惚地寫著一個穩字。

躲在房頂上的安雲昭默默窺視這一切,原來這就是她原本的真面目。

什麼佛口慈心面容,分明是羅剎地獄女。

安雲昭手指摩挲著藥瓶,心裡想著該是讓她發瘋還是讓她慢慢地受折磨而死?

寶霞突然驚呼:“娘娘的字寫得真好看!”

她的一句話吸引安雲昭的注意力。

安雲昭看了一眼,呼吸都停滯了。

這是鳳大將軍的字跡!

夏傾瑤被寶霞這麼一驚呼也回過神,看到自己寫的穩定,愣住。

又驚慌失措的將紙撕爛,放到火燭裡燒成灰燼。

對著寶霞甩了一個耳光,指著門口道:“出去!”

夏傾瑤沒想到自己剛剛失神,竟然一不小心寫出了這個字跡。

寶霞心裡滿是委屈,原本她是想像往常一樣哄夏傾瑤開心的。

不知為何這次夏妃不但動怒,還趕走她!

果然被貶之後,夏妃的心思更是讓人難以琢磨了。

她要不要另擇良枝?

不過眼下她還是再等等的好,誰知道這夏妃會不會復寵?

直到她在夏妃身上完全看不到希望才行。

剛剛夏傾瑤銷燬的動作很快,可是安雲昭看清了。

她放毒藥的手微微一頓。

夏傾瑤為何會鳳大將軍的字跡?

為何看她如此熟悉?

為何?

為何……

安雲昭努力回想著,腦海裡的畫面如同走馬觀花,突然定格住。

畫面的女孩嬌小可愛,被鳳大將軍抱了起來。

原來她們在小時候就已經見面過。

難怪為什麼初見面前的時候安雲昭會覺得如此的熟悉。

是她。

她是被鳳大將軍收養的女兒。

想到這,安雲昭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她與鳳大將軍的筆跡如此相似,那,這封密報是否也是與她有關?

夏傾瑤,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的秘密?

安雲昭眯眼,收回了放毒的手指,在她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夏傾瑤的命暫且留著。

但,不能讓她過得安穩。

安雲昭臨走前,手一揚,細小如同灰塵的粉末撒在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走之前安雲昭能聽到夏傾瑤尖叫的聲音。

“好癢,怎麼會這麼癢!”

“你這賤婢有沒有把房間收拾乾淨!”

“為何本宮身上這麼癢!”

“娘娘你別抓了,再抓就要毀容了。”

“請太醫!快給本宮請太醫!”

青霞宮一整晚都在折騰。

安雲昭回到自己偏殿住處時,發現自己門口坐著一個熟悉的。

“你怎麼還在這裡?”

葉筱雨想起身,結果蹲坐著腿麻,直接撲通一聲跪在安雲昭面前。

安雲昭眼疾手快將她扶起:“你有事直接說,用不著行大禮!”

“求安大小姐,不,安答應為我姐報仇,只要能為我姐報仇,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讓你獻身你願意嗎?”

“啊?”

安雲昭道:“夏傾瑤的命我遲早會拿,但不是現在,我所查的事情與她有關,她現在不能有事。”

“什麼事?”葉筱雨脫口而問。

安雲昭並沒有回答,葉筱雨才知道自己冒昧了。

“我想留在安答應身邊做丫鬟。”

“不收。”

“為何不收?”

“我為何要收?”

葉筱雨沉默片刻道:“我以為我們有共同的仇人是朋友。”

“那是不是有分散的利益就敵人了?”

葉筱雨再次沉默,看著春柳端著茶水進來,指著她問道:“為何她就可以?”

“她是我從家裡帶過來的丫鬟,你能和她比?”

春柳聽了,心裡喜滋滋了,她終於和芍藥一樣在小姐心裡都是很重要的人。

葉筱雨憤憤不平:“你會後悔的!”

“抱歉,我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春柳看著葉筱雨氣呼呼離開的背影有點擔心道:“小姐,其實她挺可憐的,為何不收了她?”

安雲昭白了春柳一眼:“你當你小姐是做慈善了,見一個可憐就必收嗎?”

“她挺執著的,一直在等你,奴婢擔心萬一她惱羞成怒倒戈相向要害小姐怎麼辦?”

“若真如此,這樣的人留在身邊豈不是禍害?”

春柳點了點頭:“小姐說得對。”

安雲昭揉捏著春柳的臉道:“如今我是安答應,以後換個稱呼,免得落人口舌。”

“是小主。”

這時,窗外飛進來一隻信鴿,信鴿腿上綁著信件。

安雲昭知道之前託人打聽的事終於有眉目了。

迫不及待的取下信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