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子盅很快便平復,操作母盅的人,金光散去又恢復了原本的瞳色。

“這世間能解此盅的人只有一個,強制解盅只會沒命,死得更快罷了。”

國師的浴桶裡,安雲昭是放了固本養氣血的溫和的補藥。

而她所坐的浴桶裡放得全是毒藥,一沾便死的那種。

毒藥恰恰能壓制住盅蟲移動的速度讓它沉睡,為安雲昭爭取時間。

因為移盅已不可能再用藥物解盅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下盅的人解,要不就是殺了下盅之人。

所以這盅是誰對他下的?

看他的樣子,下盅時間比較久。

這些年要不是靠藥物養著,早已經沒命了。

安雲昭打算等國師醒來,再好好問問。

她閉目養神,剛剛換盅,耗費了她太多的元氣與體力。

別看到過程簡單,每一步操作失誤都有可能導致她與國師當場死亡。

整個過程安雲昭的神經都是強烈緊繃的,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這下一放鬆,疲憊感便襲來。

安雲昭在藥桶裡昏昏欲睡。

時間太緊迫,也來不及想值不值了。

若是不值,他的這條命,她可以隨時收回。

沒過多久,蕭容淵睜開眼,眼神無比的犀利。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微妙的變化,不再似之前那般被折磨苦楚。

他不由地握緊手指,整個經脈順暢無比,十分的舒適,不再受到任何壓制性的束縛。

他瞥了一眼藥桶裡的安雲昭。

注意到安雲昭面色不如之前那般白裡透紅,反而蒼白有些脆弱。

他太明白這種感覺了。

蕭容淵不由地一怔。

手指往自己胸口處撫摸,不再有半點疼痛。

她,為了救他,將他身上的盅移到自身上!

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衝擊著蕭容淵的心田。

蕭容淵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虛與委蛇。

戴上面具成為國師,一是想要偷偷的醫治,二是隻有戴上面具無人知道是他,他便可以不用再偽裝自己。

初次遇到安雲昭的時候,蕭容淵覺得她與自己好像。

可是又不同。

她活得比自己更要瀟灑,更要肆意妄為。

蕭容淵心裡有一絲羨慕安雲昭。

如今她的行為果真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他起身,穿上單衣,撫摸著安雲昭的臉。

手指沿著她臉上的輪廓遊走,捧起了她的臉,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順著她的肌膚滑到脖子上。

輕輕地咬了一口。

打著屬於他的印記。

“以後你安雲昭便是朕的女人,你的命往後也只屬於朕的。”

安雲昭吃痛的皺眉,夢裡她被野狗撲倒不斷的狂啃,壓得她險些喘不過氣,不耐煩呢喃著。

“走,走開……”

接著這野狗一直舔她的臉!

這惡夢讓安雲昭備感疲憊。

以致於醒來的時候,安雲昭頭昏沉昏沉的。

她有始以來頭一次做怕狗的夢!

她捂著頭,坐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枕頭邊放著一封信,一個小盒子還有一道聖旨。

安雲昭下意識的選擇開啟信看看。

信上寫著:盒子裡放的是密報,不過是仿寫,不是原件,另為答謝你的救命之恩,特向皇上求一道旨意。

答謝救命之恩?

特求一道旨意!

安雲昭雙眼發亮,莫非是黃金。

想來國師也不可能會這般的小氣。

安雲昭並沒有開啟聖旨去看,而是開啟小盒子,看了密報。

字跡確實是鳳將軍的,再看內容,她覺得很怪異。

字是,可是裡面的內容並非鳳將軍的口吻!

落款的時候,安雲昭頓了一下。

不對!

這不是鳳將軍所寫。

她瞭解鳳將軍,每次落款字的最後一筆,他習慣性的反寫。

這還是她讓鳳將軍養成習慣。

是有人冒充鳳將軍的字跡!

是誰!

到底是誰!

一股無名的怒火升起。

她捏緊密報,她一定會將這幕後之人找出來,碎屍萬段!

門被人推開,安雲昭將這份副本的密報收了起來。

“呀!小姐,你終於醒來了!”

春柳欣喜上前。

“嗯?我睡了多久了?”

“足足五日!這五日皇上天天都來看小姐。”

嗯?那狗皇帝不至於自己昏迷還要趕來崔工吧?

“那國師呢?”

春柳搖頭:“並沒有看到國師。”

好一個忘恩負義之徒!

安雲昭摸到了聖旨,算了,看在錢的份上,原諒他一次。

“小姐,你醒了梳洗一下去見皇上。”

“好。”

春柳拿出一套衣服,並不是宮女的服飾。

“是不是拿錯衣服?”

“沒有啊!”

“宮女裝現在都這麼豪華了嗎?”

“不是啊,小姐你不知道嗎?你已經被皇上封為了答應,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呼小姐為主子。”

什麼!

她睡一覺起來天都變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昏睡的第二天,便下了旨意,這聖旨不是在小主手上嗎?”

“這不是黃金的獎賞?!”

安雲昭趕緊開啟一看,哪裡有什麼錢啊!

安答應!

她同意了嗎?

她稀罕嗎!

好一個國師,我拿命救你,你就如此的恩將仇報!!!!

“你且等我,我去去就回!”

安雲昭拿著聖旨離開。

春柳剛追出門,“小主,你去哪啊!”

回答她的只有一陣微風飄過。

住在偏房的葉筱雨聽到動靜,立刻趕來追問:“她醒了嗎?人沒事了嗎?我有事情找她可否通知一下。”

春柳抱著衣裳無奈道:“剛走。”

“去哪了?”

春柳搖頭。

葉筱雨失落,隨後道:“沒關係,我再等等,一定能等到她。”

春柳不由地問道:“你連續等幾天了是有何要事嗎?”

“我想留在她身邊,只有她才能替我姐姐報仇!”

春柳頓時感到了危機感:“怎麼你們都想留在我家小姐身邊。”

危機感的讓春柳連主子都不稱呼了。

畢竟小主哪有小姐親切。

“你們?還有誰想留在她身邊?”

春柳立刻不回答了,道:“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我家小姐不會輕易收人的。”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只要我死纏爛打,她定會要我!”葉筱雨雙手握拳,一副信誓旦旦樣子。

春柳見勸不動也不勸了,她得用行動表現,小姐沒她不成!

而此時安雲昭氣沖沖去找國師。

“你若是不出來,信不信,我將這裡砸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