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衛手裡拿著一盒東西。

另一個侍衛長道:“皇上口諭,還望夏妃娘娘跟卑職走一趟。”

夏傾瑤看了那一盒香料,眼微微一眯,視線停留在雲霞身上,神色陰晴不定。

“既然是陛下有請,本宮自會前去,不過稍等片刻,本宮換一套衣服前去。”

“這……”侍衛長面露難處。

夏傾瑤笑容裡帶幾分冷意:“本宮是皇上的寵妃,不是犯人,怎麼?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了?”

侍衛長笑道:“哪的話,微臣自然在外等候,還望娘娘莫讓皇上久等了。”

夏傾瑤自然知道對方拿皇上壓她,果然人低被人欺。

夏傾瑤瞥了一眼雲霞,雲霞跟隨著夏傾瑤進了內屋。

直到兩人都看不見,寶霞臉上笑容消散。

嘀咕著:狗眼看人低,都是奴婢,誰比誰高貴?

侍衛長手一揮:“將出口處都派人守住。”

若是夏妃娘娘中途逃脫或者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恐怕職位也到頭了。

一進內屋,夏傾瑤狠狠地打了雲霞的臉,指甲再次將雲霞的臉劃傷。

那張臉之前被夏傾瑤刮傷,是安雲昭給了她藥敷著。

雖然留下淡淡的傷疤,但安雲昭說只要每天塗抹會有消散的一天。

可如今,舊傷未好,面上又添新傷。

疼痛自然也是加倍的。

這傷口恐怕很難再治癒了。

“說!那侍衛手裡的香料是你故意留著為了陷害本宮的嗎?”

雲霞道:“娘娘那香料已用盡,剩餘一點也當著娘娘的面燒燬,如今天侍衛收到的不一定是當初娘娘準備的那批,或許是拿錯了。”

夏傾瑤顯然不相信雲霞,畢竟之前自己那樣的對她,她當真能做到心無芥蒂?

懷疑種子一旦埋下便只會生根發芽,不如當初。

“你最好祈禱侍衛拿得不是,否則就是死,本宮要拉你陪葬,不對,呵,自然是你死,我活。”

“別忘了你當初要本宮幫你找妹妹的,眼下就有她訊息。”

雲霞愣住,追問:“她在哪?”

“等本宮去見完皇上便告訴你。”

雲霞自然懂夏傾瑤的意思,只是她真的有妹妹的訊息嗎?

雲霞質疑又猶豫。

夏傾瑤挑選一件蕭容淵曾經誇過衣服對著發怔的雲霞催促。

“還不快替本宮更衣!”

夏傾瑤這次輕裝上陣去見蕭容淵,故意穿得婀娜多姿,引人注目。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這是想臣妾了?”

夏傾瑤直接走到蕭容淵的身邊,硬生生地將安雲昭擠開。

她挽著蕭容淵的手臂,前胸緊貼著他的手臂。

這明目張膽的勾引著蕭容淵的舉動讓安雲昭掛笑嘴角微抽。

怎麼看都覺得刺眼不舒服。

“咳咳咳……”蕭容淵咳嗽幾聲。

安雲昭很有眼見道:“夏妃娘娘身上的香味過重,皇上有些過敏,還望夏妃娘娘隔開距離站著。”

夏傾瑤正要訓斥,蕭容淵也開口:“朕有話問,愛妃還是站在那就好。”

蕭容淵一伸手,安雲昭很狗腿的上前雙手扶著蕭容淵。

這舉動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了。

“這香料是怎麼回事?”

夏傾瑤道:“這些香料都是臣妾為了哄陛下開心,上一次陛下還要了一盒還賞給了別人,陛下忘了嗎?”

蕭容淵咳嗽一聲,看來女人都是記仇的。

“你聞聞,這香料與你之前聞到是一樣嗎?”

蕭容淵看向安婉清,安婉清哪裡敢聞!

“陛下,這藥若是讓兒媳聞下去恐怕胎兒不保,兒媳已將香料的氣味告訴了姐姐,姐姐去聞比較合適。”

蕭容淵看了一眼安雲昭,安雲昭明白又輪到自己出馬了。

反正這狗男人已經知道自己會醫術,她也沒有矯情。

安雲昭聞了一下,便知道是這藥,點了下頭。

看來雲霞安排的不錯。

不過,即便不是這香料,安雲昭也會出手讓它是!

夏傾瑤道:“陛下這香料有問題嗎?”

蕭容淵看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立刻將太子妃流產的事告訴了夏傾瑤。

夏傾瑤似受到極大的震撼,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絕對沒有做過傷子嗣的事情!”

“再說了……”夏傾瑤指向安雲昭:“她不過一個賤婢罷了,怎麼會懂香料?莫不是想冤枉臣妾!”

“既然如此傳太醫看這香料裡是否有毒害子嗣之物。”

太醫檢視過,確實有。

夏傾瑤的心咯噔一下。

難道真是雲霞背叛了她?

但她並沒有表露,而是將矛頭指向別處。

夏傾瑤看向了安雲昭與安婉清:“這對安家姐妹想陷害臣妾,皇上要替臣妾做主!”

安婉清坐在凳子上,一見夏傾瑤指來,她直接躲避到蕭民安身後。

蕭民安立刻護著:“本宮的側妃為何要陷害夏母妃?”

夏傾瑤又將矛頭直接指向了安雲昭。

“定是受了這奴婢的挑撥!”

安婉清看到此局面,心情忽然很爽。

讓這兩人爭鬥兩敗巨傷,對她來說是好事。

蕭容淵半側靠在榻上,慵懶道:“你既然說冤枉,這香料是從你宮裡搜出來,物證俱在,你如何狡辯?”

夏傾瑤看向了雲霞,“臣妾的貼身之物都是由侍女所保管,所以眼下最清楚這香料的事情應該是她。”

雲霞聽到夏傾瑤這般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她。

這是她第一次受到如此矚目。

夏傾瑤對著雲霞無聲說了兩個字。

妹妹。

不管是不是雲霞做的,夏傾瑤只想讓她背鍋。

雲霞當然也深知這是想利用她妹妹威脅她,讓她攬下一切!

妹妹是雲霞父母臨終前交代她務必找到,因為她的一時疏忽導致妹妹丟失,之後原本幸福一家為了找妹妹傾家蕩產,母親勞心勞力,父親更是受不了這樣的日子與母親和離,獨自組成家庭,母親最後病逝連安葬的錢都沒有,幸得好心人介紹宮裡的差事,讓她賣身入宮,安葬母親。

所以雲霞對妹妹心裡是有虧欠的。

是她的軟肋。

夏傾瑤要不就是沒有詐她,要不就是早已收到訊息故意如此。

不管怎麼樣,她都想知道妹妹的訊息。

雲霞看向了安雲昭無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安雲昭讀懂了雲霞的唇語,挑了下眉梢。

雲霞的手指向了安雲昭:“是她!這香料是她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