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趕火車沒來得及吃中午飯,溫夏和許澤他們就一起去了餐車一趟,買了一些盒飯回來。

見到許熠和西西蔫頭耷腦的坐在窗戶邊,溫夏還有些驚訝。

她將盒飯放在桌子上,然後在兩個崽跟前坐下問道:“怎麼了?怎麼看著兩個人都不開心啊?”

西西小心翼翼的朝著李荷花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可憐兮兮的道:“我犯錯誤了,正被姥姥批評教育呢。”

“哦?”溫夏挑了挑眉。

她也沒繼續問西西犯了什麼錯誤,轉而看向許熠,“一一怎麼了?”

就在溫夏話音剛落地的瞬間,她就察覺到許熠身邊的西西猛地一僵,小手下意識就要拉許熠的衣角。

看到這幅場景,溫夏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西西這孩子也不知道是跟著誰學的,只要別的孩子不順她的心意了,她就要上手打對方,溫夏說過她幾次,她倒是不對外面的孩子動手了,唯獨在對著許熠的時候,任性的不行。

“別扯哥哥的衣角,”溫夏臉上的表情當即嚴肅起來。

她讓許熠先過去坐在溫之福那邊,打算好好和西西談一談。

誰知道西西小丫頭剛委屈的耷拉了眉眼,許熠就擋在了她面前。

“媽媽,我沒事兒,西西沒打到我呢,”許熠也有些害怕溫夏的冷臉,但他還是道:“我們就是隨便玩玩,西西她早就知道錯了。”

溫夏:“……”

感情她還成惡人了?

“許澤!”溫夏扭頭朝著許澤叫了一聲。

許澤立馬將手裡的盒飯也放在桌子上,二話不說把坐在床鋪上的許熠給撈起來抱走了。

西西:“!”

許熠:“!”

西西小朋友癟著嘴想哭,被溫夏一個冷眼看的又噤了聲。

“爸,你把我放下來!”許熠踢了踢腳,頭還一直朝著溫夏和西西那邊扭著,似乎是想看看溫夏要怎麼訓西西。

“不放,”許澤道:“放了的話,你媽媽一會兒再連著我一起訓。”

說話間,許澤將許熠帶到了車廂連線處。

溫夏在和西西說不能打哥哥的事情,許澤則在和許熠講不能什麼事情都寵慣著妹妹。

“平日裡你怎麼寵妹妹,爸爸和媽媽都沒有意見,”許澤說,“但不可以慣的她想打人就打人,這是不好的事情,你們學校的老師不是也常教你們,要和朋友還有家人團結友愛的相處麼?”

“西西年紀小,還沒上學,不懂這些道理,你是哥哥你要多教教她。”

“要告訴她,動手打人是不對的,動手打哥哥更不對。”

許澤和許熠在這邊待的時間不短不長,等著溫夏招呼著他過去吃飯,他才帶著許熠朝著車廂邊走了過去。

“哥哥,對不起,我錯了。”

兩個人剛在車廂邊站定,西西就垂著腦袋,可憐巴巴的對著許熠道歉道。

見許熠沒有第一時間和她說“沒關係”,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往前走了一步抓住許熠的衣角,“哥哥,你能原諒我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動手打你了。”

“我當然原諒你了,”許熠說。

他其實還想說,你力氣小,打人其實也沒多疼,下次別打臉就行。

但想到許澤剛才和他說的那些話,他還是沒把後半句說出來。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轉眼之間西西就拉著許熠坐回原位,一起親親熱熱的吃起了許澤買回來的飯。

溫東和陶琳兩個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陶琳,她家就她一個孩子,她從小到大就是被家裡人寶貝著長大的,從來沒人和她打架,她想打也沒物件去打,還是第一次見兩個孩子的家庭處理孩子之間矛盾的場面。

半晌,她悄悄拉了一下溫東的袖子,極其小聲的道:“你妹妹和妹夫還挺公平的,沒有因為許熠不是自家孩子就對他區別對待。”

“那當然了,”溫東也小聲道:“這麼多年了,一一早就是我家的孩子了。”

陶琳又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和溫東一起坐下開始吃飯。

李荷花和溫之福兩個人在溫夏和許澤教育孩子的時候,剛開始還會說幾句,攔一攔,說幾句孩子還小之類的話。

這幾年倒是想明白了,不怎麼管了。

反正這兩個大人也不是什麼沒輕沒重的父母,他們教育孩子幾乎不會動手,基本上都是講道理為主。

即便是氣急了,頂多也是罰站,面壁思過之類的。

這要是放在李荷花和溫之福當初管教溫東的時候,一指頭粗的柳條早斷了好幾根了。

中午的小插曲過了之後,一家人還是其樂融融的。

不過,這其樂融融裡面還硬加進來了一個周玉梅。

她和李荷花聊的投緣,還以為是李荷花和溫之福兩個人帶孩子回老家,沒想到她去上了個廁所回來之後,李荷花那個車廂的下鋪已經坐滿了人。

“嬸子,這幾個就是你的兒女啊?”

周玉梅一邊問話,一邊來回盯著溫夏他們打量。

“對,”李荷花笑眯眯的道:“這是我閨女,女婿,車廂過道里那是我兒子,兒媳婦,還有這兩個,算是我侄女和侄女婿!”

周玉梅看看擠得滿滿當當的一堆大人,又看看已經在中間鋪位睡著的兩個幼年小崽子,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不過,那些不好的情緒也是一閃而過,接著她就又和李荷花聊了兩句。

在睡在隔壁車廂的一個男人喊她的時候,她就走了。

“看什麼呢?”溫夏見許澤一直盯著那個女人的背影看,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感覺那個人眼神不太對,”許澤眉頭皺了皺。

“哪裡不對?”邢江池往桌子上丟了一張牌,聽到許澤的話,也扭頭往隔壁那邊看了一眼,什麼都沒看出來。

“不知道,”許澤收回視線,也跟著往桌子上扔了一張牌道:“我的牌出完了。”

邢江池:“……”

邢江池不信邪,非說他算過了,許澤的牌不可能這麼快出完,說著話,他還把許澤拉起來,在他身後找了一圈,真的沒找到牌之後才信了。

“輸了就輸了,大老爺們兒,怎麼輸不起?”

許澤挑著一邊的眉毛,一副吊兒郎當看不起邢江池耍賴的模樣。

“我輸不起?”

邢江池被激的噌一下從下鋪站了起來,發現站起來後只能看到睡在中鋪的兩個小崽兒,壓根對不上許澤挑釁的視線,他又噌一下坐了回去,壓著嗓子氣沖沖的道:“我只是還不適應這種玩法罷了!”

許澤拉長語調“哦”了一聲。

邢江池差點又被氣的暴走。

宋佳玉在一邊捂著嘴看戲,她還是第一次見邢江池被氣成這樣。

成熟穩重的形象瞬間碎成了渣渣。

“行了行了,你吃點橘子吧,”溫夏在許澤再次開口說出什麼氣人的話之前,往他嘴裡塞了兩瓣兒橘子。

一行人吵吵鬧鬧的,時間倒也算是過得很快。

事情是在第二天下午發生的。

中午吃完不久,一個小女孩過來和西西玩,西西和溫夏說了一聲之後就和那個小女孩在車廂裡面竄著玩,後來許熠醒了之後,西西就把許熠也拉過去和她們一起玩。

溫夏和許澤兩個人洗了一些水果,原本打算把兩個崽兒叫回來吃點水果,喝點水再去玩,結果找遍了整個車廂都沒見到兩個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