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最後也不知道許熠當天晚上為什麼突然謝她,她在許熠寫完日記躺上床之後,細緻的幫他把蚊帳放好,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許澤正靠在床頭翻看一本機械方面的書,見溫夏回來,將手裡的書一扔,撲騰著朝著溫夏抱過來。

不過,手還沒碰到溫夏,就被她躲開了。

“熱!”

溫夏拿過梳妝檯上的梳子,將頭髮梳順之後,拿了一個自制的大號綢緞髮圈,在頭頂固定了個丸子頭。

“有風扇還熱啊?”許澤的情緒不太好。

昨天他想抱溫夏的時候溫夏就不讓他抱,今天還不讓抱。

再這麼下去,他要被漲,不對,他要被硬,也不對,他要被……反正就是整個人快要爆炸了。

最主要的是,這幾年吃的太好,他現在的閾值很高,靠著自己根本出不來。

用溫夏的手,她又嫌時間太長手痠。

“和有沒有風扇沒關係,主要是你體溫太高,”溫夏儘量不去看床上男人緊實的腹肌,拿過一旁的眼罩帶上就要睡覺。

許澤:“……”

第二天一早,溫夏就見許澤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搗鼓的異常認真,連中午飯都沒吃。

李荷花去勸,沒把人勸回飯桌上,倒是被迫聽了半天的“課”,具體的她也聽不懂。

只大概了聽許澤說,他要搞一個能把夏天的溫度降低到和冬天氣溫差不多的東西。

“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李荷花和溫之福道:“咱們先吃吧,這個天氣也不怕菜放涼,等他餓了之後再吃。”

六月底的時候,四合院一連發生了兩大喜事兒。

溫東和陶琳還有邢江池和宋佳玉,這兩對兒新人終於要結婚了。

首先是溫東和陶琳的喜事兒。

經過兩家父母的商議,先在北市這邊舉辦一場婚禮,等兩天他們一家人再回向陽生產大隊那邊辦場酒席,請親戚還有一些相熟的人過來見證一下,就算圓滿了。

至於邢江池和宋佳玉,他們兩個人的家人都在粟水縣城,婚禮肯定是要回粟水縣城辦的。

宋佳玉在得知溫夏他們還要回老家的時候高興壞了。

“你不知道,夏夏,我這兩天一直在糾結,要怎麼才能把你拐去我的婚禮現場,就怕你捨不得離開家裡人,現在好了,咱們可以一起回去了!”

“怎麼會,就算這次沒有我哥的事情,我肯定也會去參加你的婚禮的,”溫夏笑著道。

“哼,我可不信,”宋佳玉撇了撇嘴,“就許澤那個黏乎乎的性子,能放你走?到時候他一撒嬌,你就捨不得走了。”

一起住了四年多了,宋佳玉對許澤這個人有了非常深刻的認識。

她從小長到大,見過的男人基本上都是她爸她哥那種大男子主義特別重的。

認為家務事就是女人該乾的,大老爺們兒在外拼搏才是正道。

和孩子的日常相處當中,一般都寡言少語,很少互動。

還有,即便自己做錯事情了,也拉不下臉來去和妻子、子女道歉。

所以在第一次看到許澤因為有事,沒能按照約定給許熠買吃食,而跟他道歉求原諒的時候,宋佳玉都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她下意識去看溫夏。

在看到溫夏一臉習以為常的表情時,她還是覺得當父親的因為這麼一點小事給孩子道歉,有點奇怪。

她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當爹的。

後來,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她見到的“第一次”也越來越多。

許澤做飯做家務,許澤接送孩子上下學。

許澤在許熠膽小不敢玩一些非常簡單的遊樂設施的時候,不僅沒有訓斥他,還告訴許熠不用硬著頭皮硬上,等他大一點了再玩也是可以的。

許澤陪著西西玩最幼稚的遊戲,修東西的時候被西西打擾了非但不生氣,還會陪著西西玩一會兒再繼續。

溫夏生氣的時候,許澤會想盡一切辦法逗溫夏開心。

比如——臭不要臉的撒嬌。

當然,宋佳玉觀察這些並不是對許澤有什麼想法,她只不過是好奇。

大家又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她下意識就會關注這個院子裡每個人互動。

在這種氛圍當中待久了,她對結婚的那種恐懼感就會稍微減少一點。

她偶爾也會想,要是她和邢江池結婚了之後,邢江池也能給她一個這樣溫馨的家,那該多好。

想歸想,宋佳玉心裡也清楚,邢江池和許澤不是一類人。

他們的行事準則和思維方式永遠到不了一起去,她喜歡邢江池也不是喜歡他這張臉,也有他的性格和強勢的行事作風。

要是哪天邢江池真的學許澤那樣對著她撒嬌,她真的能當場離婚。

毫不遲疑!

不行,光想想就頭皮發麻!

宋佳玉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也沒等溫夏對於這個話題說點什麼,就主動換了個話頭,說起了溫東和陶琳的婚事。

這兩個人後天就要結婚了,部隊給溫東重新分了房,這次是樓房,小區距離溫夏他們買的房不算近,但現在北市的公交車很方便,坐車的話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李荷花這兩天基本上一直待在那邊給溫東佈置婚房。

前段時間溫夏也往那邊跑了幾趟,給溫東還有陶琳量身定做了幾套衣服,許澤則直接往他們的新房裡面擺了一臺新到貨的彩電,又送了一些其他的電器和一臺照相機。

溫東拉著他推拒了好半天。

“哥,”許澤打斷溫東的話。

他道:“我聽夏夏說,你十幾歲就出去當兵了,年年往家裡郵寄錢票,夏夏在嫁給我之前是全村最讓人羨慕的小姑娘,在別人沒衣服穿的時候,夏夏的衣櫃裡全是漂亮的新衣服。”

“我們剛來北市的時候,我還看到你悄悄給爸媽塞錢,怕我因為家裡沒錢用退學。”

“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為家裡人付出了這麼多,我送點電器算什麼?”

“你再推拒就太見外了。”

溫東自詡嘴皮子還行,但聽許澤說了半天,愣是一句話都沒插進去。

最後還是李荷花說房頂上還需要拉一些綵帶,兩個大男人才收拾著出去外面買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