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也是跟著學了一段時間,不過重活一世,她也不知道館長到底會不會還收自己。

沒想到,真的有了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珍惜。

徐淺月每天早出晚歸的,家中的事情她也徹底不管了。

何桂芬肯定不會管,所有的活也絕對不會落在家中的兩個“頂樑柱”身上。

現在就只剩下徐應辭一個人了,可她到底年紀稍微小一些,家裡的活做起來自然是比不上徐淺月的。

她氣憤的將洗著的衣服扔在了地上,被浸透還滴著水的衣服瞬間就滾成了泥棒子。

都是因為徐淺月!

這一切都本來應該是你做的!

她眼神恨恨的看著徐淺月搭在掛衣繩上的衣服,心裡翻騰著怒意。

“你這個死丫頭!”

“這可是我用好布料給你哥哥做的衣裳,你就這麼給扔在泥地裡了?”

何桂芬走了進來,罵罵咧咧的將肩膀上扛著的鋤頭扔在了旁邊。

然後脫下自己滿是灰還補了兩個補丁的布鞋,作勢就要拿鞋底抽她。

“你這個賠錢貨!”

何桂芬滿臉猙獰刻薄,徐應辭嚇的在院子裡邊跑邊跳。

“我再也不敢了!”

“可是這些活兒都是大姐平時做的啊,媽你應該多管管她!”

她的這句話確實是點到對的地方上了,何桂芬頓住了。

甚至舉著鞋底的手都忘了拿下來。

過了片刻她半抬起腳彎腰將鞋穿好,惡狠狠的看著徐應辭道。

“把這些衣服都給老孃洗乾淨,要不然老孃剝了你的皮!”

何桂芬回到房間裡給自己倒了杯水解渴之後,坐下來細想了一下該怎麼解決徐淺月。

她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甚至每天起早貪黑白天根本不在家裡。

農活不做,家裡的家務也不做。

這以後如果真的唸了高中,豈不是更加控制不了了?

不行!

何桂芬猛地站起來,她轉著眼珠子想主意。

必須得趕緊找個人把她給嫁了,這樣自己還能拿一份彩禮錢。

要不然辛苦養大之後,正是要報答的時候可不能因為個什麼勞什子讀書給跑掉了。

而徐應辭氣哼哼的坐在小凳上搓著衣裳,心中將這所有的一切都算在了徐應憐的身上。

徐應蕭吃著糖走了過來,看著徐應辭不屑的“切”了一聲,挑釁似的一腳將她洗好的放在盆裡的衣服踹翻。

水“嘩啦”一聲從徐應辭的腳底流過,將她的鞋襪弄溼。

“徐應蕭!”

徐應辭氣急敗壞的站起來,看見他那一副有恃無恐看著房間裡的何桂芬的樣子,她氣不打一處來。

可動了徐應蕭,何桂芬就不只是抽她兩鞋底那麼簡單了。

忽地,她眼珠子一轉狡黠的湊到了徐應蕭耳邊。

“你還想吃糖嗎?”

徐應蕭眼睛猛然一亮,一把抓住了徐應辭的頭髮道:“快把糖給我!”

“啊!”

徐應辭快要被氣死了,但還是壓著心中的恨意在他耳邊開口:“大姐打了這麼久的工,說要自己賺錢交學費。”

“你要是找到她藏錢的地方,那就可以買很多糖了?”

徐應蕭舔了舔唇,眼裡迸發出貪婪的光芒。

夜晚。

徐淺月帶著月色回了家中,左右環顧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後院裡。

從雞籠子後面的一處柴堆裡拿出了一個小紙袋。

將紙袋開啟,裡面的一個粉色的手絹被疊成一個稍微厚些的方塊。

徐淺月看著這些錢,整個人好像都有了活力。

可她沒有發現的是,在後面的牆根處有一個悄悄躲在草垛後面的黑色影子。

等她離開之後,徐應蕭走了過來,將方才被徐淺月又藏起來的錢裡抽了幾張拿著離開了。

次日一早。

給家裡煮早飯的徐應辭看見徐應蕭吃著的是更貴的棒棒糖,他兜裡也有很多其他的零食。

看見這些徐應辭眼底閃過一抹陰冷。

只要大姐沒有了學費,還不是得乖乖的回來。

要麼去打工,要麼就在家裡繼續給家裡當牛做馬。

她提著手中的水桶面無表情的從徐應蕭跟前路過。

而徐應蕭跟著幾個鄰居的小孩,將零食拿過去嘚瑟去了。

“徐應蕭,你吃的這是什麼糖啊?怎麼沒見過?”

徐應蕭嘚瑟的開口:“這可是城裡新出的棒棒糖,你們肯定沒見過。”

說著將嘴裡的糖拿出來,認真的對著其他的說:“這個東西,可貴可好吃了。”

那幾雙稚嫩的眼睛,都羨慕的盯著棒棒糖看。

中午的時候,徐應蕭估計是心虛了,還特意找到了徐應辭惡聲警告她不準說出去。

徐應辭乖巧的答應,畢竟這也是她想要看到的。

夜晚徐淺月回來,照往常一樣的去後院的柴堆裡數錢給自己動力。

可是徐應憐數來數去之後,發現還是少了幾塊錢。

她以為是太黑了自己沒有看清楚,又轉了個身接著月光數了一遍仍然不對。

徐淺月的臉色徹底的黑了。

來他們家的人自然不會唐突的來後院隨意翻找,那偷錢的就是家賊了!

徐淺月很快在腦子裡想通了一切,何桂芬如果知道這些錢的話,依照她那潑辣的性子早就全部拿走鬧起來了。

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三個弟弟妹妹。

她將錢全都裝在了衣服兜裡,心裡有了個大概。

敢動她的錢,這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次日一早,徐淺月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三人的動靜。

吃完早飯之後,徐應蕭就鬼鬼祟祟的出了家門。

在小賣部門口,被徐淺月給逮了個正著。

徐應憐拽著他的後衣領,咬牙切齒的開口:“把我的錢還給我!”

徐應蕭有些心虛,“什、什麼錢?我不知道!”

徐淺月冷笑一聲,直接將他拽倒在了地上,然後蹲下從他的兜裡將錢拿了出來。

發現也就用了一塊多,其他的都還沒花。

“徐應蕭,你是不是想死!”

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憤怒一瞬間爆發出來,徐淺月在小賣部門口暴揍了他一頓。

徐應蕭鼻青臉腫哭哭啼啼的回了家。

動了何桂芬的心肝寶兒,她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當即就挽起袖子一副潑辣的樣子要找徐淺月算賬。

何桂芬插著腰面色猙獰的破口大罵。

“賠錢貨,老孃是不是給你這個賤種臉了?”

“連你弟弟都敢打?你看老孃今天不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