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邪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個空曠的山洞裡。

這裡的光線很暗,只有兩簇火把照明,這讓他無法看清洞內的全貌。

但他還是透過那不強的火光,看見了不遠處的月霓裳。

月霓裳如他一般,都被綁在了一個石柱上面,在他右手方不遠處,放著一個小型祭臺。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資訊。

“月姑娘,月姑娘?”吳邪試探叫醒她。

可他喚了幾嗓子之後,月霓裳都沒有醒來的痕跡。

這讓他不禁有些擔心。

畢竟,一個男人落在探花信徒手裡,跟一個女人落在探花信徒手裡,待遇天差地別。

月霓裳前面也跟他普及過了,凡是被探花信徒抓到的女子,最後都是受盡屈辱而死。

一個普通女人的待遇尚且如此,更別提美豔動人的月霓裳了。

同樣是死,女人一定比男人死的更慘,這就是世界的現實。

就在這時,吳邪聽見洞外傳來一些腳步聲。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隨後在他的視線中,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緩步走了進來。

“喲,醒了?”

黑袍男子站在吳邪面前,聲音充斥著調侃。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要殺要剮都給個痛快,現在是什麼意思?”吳邪冷聲問道。

“放心吧,沒人要你死。”

“為什麼?”

黑袍男子陰笑起來:“桀桀,你是不會死,那個美女可就未必咯,老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女人。”

“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要好好的疼愛她一番了,可惜……大主教還沒到,每次有美女都得讓他先享用……”

黑袍男子的聲音有些惋惜。

吳邪黑著臉,“一群畜生!”

“你還敢罵我?呵呵,別以為上頭有人保你就可以有恃無恐,逼急了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吳邪捕捉到了關鍵資訊,他迅速冷靜下來。

他和月霓裳也討論過這件事,可到最後也沒討論出來探花信徒找他做什麼。

如果只是為了報仇,應該直接殺了他才是。

而現在聽黑袍男子再這麼一說,吳邪就愈發感覺不對勁了。

“你們抓我到底想做什麼?在此之前,我跟你們沒有打過交道。”吳邪說道。

黑袍男子冷笑道:“廢話真多,等大主教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這麼說,你現在不能殺我?”

“你如果想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那老子也沒意見。”

聞言,吳邪心中卻是越來越有把握,“你們大主教是誰?”

“呵呵。”黑袍男子只是冷笑,沒有回答。

待黑袍男子退出山洞之後,吳邪也不折騰了。

他皺起眉頭,開始思考。

“賭一把怎麼樣?”

“啊?”

吳邪抬頭看去,便見不知在何時,月霓裳已經醒了。

她平靜地看著他,臉上絲毫沒有危機感。

“月姑娘,你沒事吧?”

“暫時沒事,但估計很快就會有事。”

吳邪嘆息一聲,不知說什麼了。

他答應過月霓裳,一找到機會就結果她性命,絕不讓她被淫賊侮辱。

可現在看來,他應該沒有機會。

月霓裳輕聲開口:“從黑袍男子的態度來看,他的確不敢殺你,他提到了大主教,也就代表著,我們的命運會隨著大主教面前而發生改變。”

“是啊,我們現在根本逃不出去,似乎只能等待結果。”

“不,賭一把或許還有機會。”

“怎麼賭?”吳邪倒是沒發現,這位月姑娘如此喜歡賭。

月霓裳不假思索:“就賭大主教不會殺你,不僅如此,他還要盡力保你性命,只要你能保住性命,我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姑娘為何如此篤定?”

“不是篤定,而是在賭,忘了告訴你,本小姐不僅是女魔頭,還是一位出色的賭徒。”

吳邪有些聽不懂,“為何我保住了性命,姑娘便會安然無恙?”

“你這小道士,你不妨想想,如果你真的不能死,那麼只要他們敢碰我,你威脅他們要自殺不就行了?”月霓裳的語氣很平淡。

吳邪聽的嘴角抽搐,“萬一我沒有那麼重要,萬一姑娘賭錯了……”

“那本小姐就找機會自殺。”月霓裳嘴角揚起,淡笑著:“活著很難,需要想方設法,想死卻容易,總有機會的。”

“那我希望姑娘賭贏。”

“小道士,你很不希望本小姐死嗎?”

吳邪對上那雙動人的眼睛,堅定地點點頭:“對,我不想姑娘死。”

“是因為還沒報答本小姐的救命之恩?還是因為……”

“都不是。”

月霓裳從他的眼神中彷彿看懂了什麼,不禁笑了笑:“我也希望你活著。”

“姑娘……”

“修道之人,如果我們真能大難不死,我就告訴你張九陽的死因。”

吳邪搖搖頭,“可我現在暫時不想知道。”

“總要面對的,你也得試著去接受才行呀,你知道的,我們這種人,興許哪一天就沒命了,這次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月霓裳出言指導。

“若我們都能活著……再說吧。”

……

兩日後,吳邪和月霓裳被洞外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不多時,一群探花信徒便浩浩蕩蕩的走進了山洞裡。

在看見月霓裳的時候,那群傢伙眼睛都直了,甚至都能聽見咽口水的聲音。

月霓裳滿眼厭惡,如果眼神能殺人,那群人早被她殺光了。

“這兩天怎麼樣,沒有受到虐待吧?”

令吳邪沒想到的是,所謂的大主教,居然就是當初那個用鐵鏈打傷他的紅衣男子。

那紅衣男子眼神溫和,看著吳邪問道。

吳邪深呼吸一口氣,“不勞費心,想怎麼樣就直說吧。”

紅衣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從懷裡拿出一幅畫。

他將畫攤開,讓內容完整的展現在月霓裳和吳邪面前。

吳邪有些沒看懂,那畫裡的人不就是他嗎?

就是那身衣服他從沒穿過……

“我應該沒有招惹過閣下吧,以往的時間,我都是待在靈玄道觀。”

“不,那不是你。”月霓裳忽然開口。

紅衣男子將畫交給身旁的信徒,拍了拍手,笑道:“還是這位姑娘聰明,一眼就看出他們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