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於瓏露出笑容。
“這次法門確實是真的，很好。”
“把法術也交出來，莫耍詐，除了紙人，想必你還有土偶術吧。”
於瓏再敲打一番，並根據妖術中的法術詐一下妖道。
妖道神色一凜，經歷剛才那遭，他不敢再說謊，把所知法術全盤托出。
於瓏逐個記錄下來，面板上也浮現好幾行字。
【剪紙成人：未窺門徑】
【土偶術：未窺門徑】
【木偶術：未窺門徑】
除了這三個在妖術中出現的法術，還有四道其他法術。
役鬼術、隱身術、假形術、五鬼搬運。
隱身術就是妖道剛才使用的翳形術，僅是叫法不同。
“我全都交代了，請給我個痛快。”
妖道哀求道，身上插著五根木柴，真的讓他痛不欲生。
“不急，把你的生平、師承都與我說一說。”
於瓏收起筆墨紙張，淡淡道。
妖道心知於瓏在探他跟腳，還想誆騙一番，但感受到身上的五根木柴，便算了，老實說出自己的來歷。
他本是無父無母的乞兒，有天遇見個老道士要收他為弟子。
從此便跟隨老道士四處雲遊，修煉道法。
老道士出身嶗山，若細細追溯其法門根源，可至全真道北七真之一的劉通妙，隨山派的起源與其相關。
劉通妙曾在魯州嶗山等地修行，正因如此，嶗山也被視作隨山派的重要發源地。
總之，這法門不知傳了多少代，開枝散葉，其中一片葉子便是老道士。
老道士在嶗山半輩子，難求金丹，下山雲遊。
收個徒弟是為了道法後繼有人，也是為了年老力衰後有人照料。
可隨著年歲增加，老道士愈發不甘，修煉起旁門邪道，採陰煉藥。
後來被下山歷練的正一道天師行走給斬了。
他僥倖逃脫一劫。
以上就是妖道的全部來歷。
於瓏聽著故事，走到妖道旁邊，低頭靜靜盯著妖道神色。
講到老道士被斬時，妖道神情有微妙變化。
於瓏默默撿起一根木柴，問道：
“老道士還沒死絕？”
妖道臉色驟變，驚懼盯著那根木柴，連聲道：
“紙傘！我師父的一縷殘魂寄託紙傘內，已無神志，不會對你大哥魂魄有威脅，請放心！”
“哼！”於瓏扔掉木柴，問道：“為何害我大哥。”
妖道見木柴扔了，重重鬆了口氣，解釋道：
“他八字四柱，五行土旺。再者，你於家富庶，我需銀子，正好一舉兩得。”
五鬼搬運……於瓏心中瞭然，他知道妖道圖謀錢財，沒想到還有這層原因。
“我大哥還能復生否？”
“人死如燈滅。不過，他魂魄安好，以鬼軀過活沒問題！”
妖道連聲解釋。
於瓏沉默。
兩人無言，氣氛逐漸凝重，妖道心中越來越不安。
最終，於瓏嘆口氣，“唉。”
他知道沒希望，但還是忍不住一問。
談到八字，他接著好奇問：
“我八字五行如何？”
妖道鬆了口氣，又似噎住了，欲言又止，說了怕被插，不說也怕被插。
“放心說，不怪你。”於瓏注意到他神色，誠懇道。
“你五行火旺，取名瓏，通龍，有水之意壓住，也算水火調和。”
“但是你少年食色，沉迷風月，傾瀉元陽，身子骨太虛弱，神魂衰弱，若是取你魂魄離體，怕是頃刻間風吹而散。”
“而今一日不見，你便習武通血，氣血如虹……”
說到這裡，妖道默默打住，其中必有秘辛，他不敢探究。
於瓏微微一笑，這妖道也算識趣，隨後問：
“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妖道訥訥不語，不想說話。
於瓏催促：“快說！”
妖道憋出兩個字：“養精。”
於瓏露出鄙夷神色，方才妖道講修行法門的時候，順帶講了修道的幾個境界。
百日築基是第一個大境界，需服氣、養精、存神。
要達到精足、氣滿、神旺，才能踏入煉精化氣。
“你修煉了近二十年還在養精境？”於瓏詫異。
百日築基是理論上的，有人蹉跎大半輩子都未必能築基，眼前就是一個例子。
那鄙夷神色和詫異語氣，深深刺痛妖道內心，戳到了痛處，比木柴更痛。
他大聲駁斥道：“你懂什麼，我師父蹉跎大半生，才煉精境，為此不惜鋌而走險。修道艱難，你個未入道的小兒，懂什麼！”
見他這般模樣，於瓏默默撿起木柴。
妖道竟不怕了，反而猖狂大笑，狀若瘋魔。
“哈哈哈，小兒，殺了我吧！殺啊！殺啊！”
笑著笑著，忽然痛哭流涕。
“你不懂！嗚嗚！你不懂！”
見此，於瓏扔掉木柴，說你兩句就破防，無趣。
他確實不懂修道艱難，以後大概也不會懂。
“你師徒二人，天資如何？”於瓏好奇問。
妖道愣住，不插我了？他停止哭泣，目光審視於瓏，道：
“我中等天資，師父下等。我還知道你的天資……”
說著，妖道發自內心地笑了。
“你算是上等天資，可沉迷女色多年，元陽洩了乾淨，怕是下下等都不如，哈哈哈哈！”
妖道暢快大笑，彷彿身上的五根木柴不存在了。
想到這小兒踏入修道，不能再碰美色，每日忍受噬心蝕骨，他就歡暢。
更重要的是，即便不碰美色，也難以修成道法，比他還不如。
於瓏搖搖頭，不知妖道在開心什麼。
或許他不知道我有掛吧。
“我沉迷女色多年，昨日才習武，今日便是通血武人。”
妖道臉色僵住，定定看著於瓏。
是了，他肯定身懷巨寶。
“你！你！”
氣急攻心，說不出話來。
於瓏半蹲下來，左手鉗住妖道脖子，咔嚓一聲。
妖道雙目圓瞪，眼裡滿是怨恨不甘。
一股看不見的清氣從妖道體內升起，流入於瓏體內。
清氣要灌入武者紅條時，於瓏制止住了。
只見藍條得到補充，上方浮現幾個小字。
【吸收十九年道行】
於瓏心念微動，下達指令，提升通妙長生內丹法熟練度。
【消耗五日道行，通妙長生內丹法：初窺門徑】
“？”於瓏一臉問號。
五日，藍條都沒減少一點兒，難道這就是上等天資嗎？
不愧是我，於瓏心滿意足，下令繼續提升。
【消耗兩年道行，通妙長生內丹法：登堂入室】
“？！”於瓏震驚。
入門五日，入室兩年？於瓏想了想才明白，這大概和騎馬等技能類似。
上手幾天就會了，但想騎馬耍雜技，沒有臺下十年功不行。
可以類比一項技藝，學得越深入，提升越難。
算了，先停下，下個境界熟練度說不定要十年八年才能提升。
先看看修道的等級。
面板上，新的紅條出現，旁邊標註“服氣”二字，修道第一個境界。
於瓏把剛才得到的清氣灌入其中，紅條刷的充滿。
服氣變成養精，紅條繼續補充了百分二，才停下來。
於瓏仔細感受身體的變化，發現血脈中流轉著微薄的法力，而法力的來源是腎。
所謂“精血同源”，百日築基階段法力都比較稀少。
等踏入煉精境，引導腎水于丹田封住精元，用心火烹煉丹田，煉精化氣。
屆時，法力將儲存于丹田，才能逐漸雄厚起來，術法威力也會質變。
於瓏搖了搖頭，修道也沒什麼難度啊。
看向妖道，因為妖道精氣神被吸收，已然成了乾屍，形如干柴。
所謂精氣神，自然包括神魂，風靈月影將對方徹底吸收，化作於瓏的養料。
這傢伙肯定把持不住誘惑，碰了美色，才會修煉了十九年，還停滯在養精境。
重新回到面板上，還有十七年道行，於瓏下達指令，提升剪紙成人兩個境界熟練度。
【消耗兩年零三個月道行，剪紙成人：登堂入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