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夥

寧遠縣只是趙國的一個邊陲小縣，縣城並不大，雖說福威鏢局在另一個城區，白淵也沒用多久就到了。

鏢局的大門異常寬闊，這是為了方便車隊進出，裡面的人在各忙各事，連一個看門的守衛也沒有，白淵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畢竟，幾乎沒人敢在鏢局鬧事。

“誒，這位大哥，請問鏢局還要人嗎？”

白淵順手叫住一位粗獷的漢子，拱了拱手道明來意。

那黑臉大漢本不耐煩，聽到白淵說完後又換了笑臉，呲著大牙道：“原來是想入夥的兄弟，沿這條路往裡走到練武場，找林鏢頭就是了。”

入夥……

白淵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還是道了謝。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土匪拜山頭呢？不會還有什麼切口黑話吧……”

心裡不停犯著嘀咕，白淵加快腳步很快到了福威鏢局後院的練武場。

太陽剛升起來沒多久，偌大的廣場中只閒散著幾個鍛鍊的鏢客，白淵一眼就找出了黑臉漢子口中的林鏢頭。

那人一身青布長袍，面相威嚴，和另一邊嬉皮笑臉穿著粗布麻衣的幾人格格不入。

“可是林鏢頭？”

走近後白淵拱手一禮。

“福威鏢局應該沒有第二個姓林的鏢頭，你來是想入夥吧？”

林陽老遠就注意到了白淵，也隱隱猜到了後者的來意。

“林鏢頭慧眼如炬，小弟正是想要入……加入福威鏢局。”

白淵最終還是忍住了沒說出那兩個字。

林陽今年已經四十有五，對白淵自稱小弟卻很是受用，威嚴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拍了拍白淵的肩膀。

“哈哈哈，這倒不是難事，你也知道鏢局從來都是缺人手，只要能透過兩重考驗，入夥沒有任何問題。”

“小弟目前……”

白淵剛想自報境界，卻被林陽擺擺手打斷，隨後指了指旁邊大小不一的巨石。

“舉這個就行。”

白淵哭笑不得，鏢局測試境界的方法竟然如此粗暴，只好走向了其中一塊標有四百斤的方石。

不遠處的幾個閒散鏢客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這邊。

“老李，你看人家這塊兒，你看你這肚子……”

“滾！那小子一看就是武院出身，專業練塊兒，李爺我胖是胖了點，身手可不含糊。”

“哦？你的意思是武院出身的人身手不行？”

“滾滾滾，我可沒這麼說……”

白淵自然聽不到幾人的嬉笑打鬧，蹲下身稍微一用力，抗起巨石就站了起來，完美的肌肉線條在陽光的照射下顯露無疑。

在武院三年雖然境界沒有突破，但該有的東西白淵可一個沒少。

“嗯。”

林陽點點頭，示意白淵可以放下了，能扛起四百斤巨石表明境界是中級武徒無疑。

而境界只是門檻，鏢局在乎的從來都只是實戰。

哪怕是高階武徒，不能打也一樣沒用。

“你們幾個，過來一個和這小子練練。”

旁觀的幾人一陣推搡，最終還是把剛剛吹捧自己的老李一腳踹了過來。

“嘿嘿嘿，林鏢頭。”

老李個頭不低，身上的肌肉也是有模有樣，不過比不上白淵好看，就是肚子有點忒胖了些，讓本來賊眉鼠眼的樣貌更顯得猥瑣了一些。

估摸著對面也是個中級武徒，白淵心裡絲毫不慌，像這種實戰對練在武院中他經歷過無數次，並不是空有境界的花架子。

“開始吧。”

沒有過多廢話，兩個人的戰鬥在林陽的宣佈下直接開始。

老李絲毫沒有謙讓，直接握緊右手，一拳攻向白淵面門，事關男人的面子問題，他可一點不敢留手。

白淵當然也是全力以赴，當即用出目前唯一精通的武學遊身掌，左臂架開攻勢，右掌瞬間拍向老李的胸口。

老李不敢怠慢，腳步邁出閃開攻擊，瞬間又跟上一記掃堂腿。

兩人一時間你來我往，難分高下。

白淵驚歎於老李的隨機應變和層出不窮的各種武學，老李也對對面年輕人精通的遊身掌深感震撼。

一邊的林陽微微點頭，對白淵已經基本滿意。

老李的幾個損友也早已經來到近處觀看，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沒有出聲。

細緻觀摩自己同境界好手戰鬥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說不定就能在其中學到什麼，領悟到什麼。

這也是林陽沒有很快叫停二人的原因之一。

隨著白淵對中級武徒的力量逐漸適應，遊身掌在他的手下愈加輕車熟路，真正的威力也顯示出來。

和一般的武學不同，遊身掌屬於學習難度非常高的那一類，不僅涉及到手上的功夫，還有腳步的複雜變化。

所謂遊身，即是在對手身側如游龍穿梭，既能展開進攻，又如同滑溜的泥鰍讓對手摸不到衣角。

老李目前就體會頗深，攻也攻不到，防也防不住，很是憋屈。

拳腳功夫雜而不精的他很快抵擋不住完全掌握力量的白淵，最終無奈在一招對拼後敗下陣來。

“小兄弟的遊身掌當真精純，是我輸了。”

老李坦然地認了輸，微笑著拱了拱手。

“不敢不敢……”白淵果斷地搖了搖頭道：“只是切磋而已，是我佔了便宜，真打下去結果尚未可知。”

並不是白淵謙虛，事實確實如此。老李雖然雜而不精，看似不敵，但這只是切磋，真正到了實戰中，在雙方都下死手的情況下，白淵的優勢將大大減弱。

剛才的戰鬥中，就有好幾次老李可以扭轉戰局的機會，用出來非死即傷，而遊身掌卻沒有這種機會可以利用。

當然，白淵也有其他武學沒有使用，只展現了這一種，所以他才說結果未可知。

“不錯，非常不錯。”

見白淵能清晰地指出事實，林陽讚不絕口，老李幾人也看著白淵大笑起來。

“你們這是……”看著眾人反常的行為，白淵瞬間反應過來：“原來還有第三重考驗！”

“這也是必要之舉。”

林陽嘆了口氣收起了笑容：“押鏢這一行從來不缺頂尖的高手，也不缺中堅力量的鏢客。”

“比實力更重要的，是冷靜的頭腦。無數鏢師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有無數鏢師都栽在了這個道理上。”

“所以，才有了這重考驗。”林陽拍了拍白淵的肩膀：“在完成任務之後，還能保持冷靜的判斷，不被喜悅衝昏頭腦，才是一個合格的鏢客。”

白淵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並沒有幹過這行，但前世幾千年的歷史中這種例子何其之多，然而卻永遠有人重複歷史。

“好了，歡迎你入夥小子！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呃，我叫白淵，就不能不用入夥這兩個字嗎？聽起來我們像是土匪……”

“哈哈哈哈……這個問題，等你見了我們老大就明白了！”

“老大？”

白淵瞬間期待了起來，掌管如此大一個鏢局的老大，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呢？

不過，為什麼是老大而不是總鏢頭？

果然是一窩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