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鶴見離玄月一臉如此相信朗華的表情,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不過他私下下去後,還是派人去打探了這件事。

不是他不相信朗華。

而是這件事太過嚴重,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會讓離玄月揹負上草菅人命的罵名。

與此同時,華杉這邊,從無人谷出來後,他便找了一個客棧易容住了下來。

他現在功力被廢,整個人可以說異常的狼狽。

但這並不會讓他因此而放棄。

梳洗打理完整的他看著窗外的天,陰雨濛濛的。

心情驀然有些不適起來。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有好幾百年沒有經歷過了。

沒想到如今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不過他並不後悔。

在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把他親自束縛在他身邊,他是永遠都不會退縮的。

“咯咯咯!”

就在這時,一隻白色的鴿子忽然從屋外飛到了他的桌子面前。

鴿子看上去十分的肥壯,看樣子像是受過訓練。

腳下綁著一個竹筒。

很明顯這竹筒裡面是藏著有字條的。

華杉不急不慢的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隨即才把手伸向了那隻白色的鴿子。

而桌上的鴿子被他抓住的那一刻,卻沒有一丁點的掙扎,反而安安靜靜的不得了。

就好似這樣的情況它經歷過了上千百次,一臉早已習以為常的表情。

華杉從鴿子的腳下開啟了竹筒,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白色的紙條。

上面寫了些什麼,鴿子不得而知。

不過華杉卻看到字條上的內容時,卻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

“真是天助我也!”

“來人!”

隨著華杉話語的落下,一名黑衣人影便迅速地從暗處走了出來。

“主子!”

這名黑衣人出現在華杉的面前後,便十分恭敬有禮的朝他低垂下了頭來。

“一會兒你去幫我辦件事。”

華杉慢悠悠的出言道:“聽聞西城目前在發生水患,你派幾個人去盯著那位來處理水患的朗侍君。”

“一旦到時候那裡的水患和病情之類的得到了控制,你便立刻讓人把他抓到我這裡。”

華杉對離玄月這個養了幾百年的女兒下不得手,可不代表她的那幾位侍君他還下不得手。

若她真的在乎,她必定會因為這個叫朗侍君的人而選擇妥協。

到時華桑是走還是留一事便由不得她來選擇了。

“那蕭統領那邊……”

而黑衣人口中的這位蕭統領自然不是別人,而是蕭策本人。

他如今雖然還在鳳族,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都還是在白鴿的監視當中。

華杉卻在這時拿起了桌上的毛筆在一張白紙上抒寫了起來。

“他,我自有安排。”

他淡聲地說道:“你只需要把我現在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好即可。”

說完,華杉也不理會那位黑衣人的表情,便把他剛剛在桌上書寫好的書信捲起來放在了信鴿腳下的竹筒當中。

是夜,蕭策在窗臺邊看到了一隻信鴿,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直到那隻信鴿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緩過神來。

這不是夢而是真的。

蕭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理會那隻信鴿。

因為他知道暗處現在有不少離玄月的人在監視著他。

一旦他與這隻信鴿快速接觸,那麼離玄月那邊很快就會得到訊息。

為了不引起暗中那些人的注意力,蕭策儘量裝作沒有看到那隻信鴿的模樣,依舊自顧自的坐在窗臺邊喝著茶欣賞著月光。

他這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因此也沒太放在心上。

只是那隻信鴿因為無人搭理,卻主動的從窗臺上飛進了屋子裡。

蕭策眸色一暗,這下連手中握著茶杯的手都捏緊了幾分。

外面那些監視著蕭策的人見他仍舊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裡,倒也沒太在意那隻鴿子。

直到兩個時辰後,蕭策才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轉而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他居住的這間屋子雖然不大,但也不小,鴿子剛剛飛進來後便在角落裡縮躲著。

而房門因為被關著,所以暗處監視著他的人只能看到視窗,卻看不到屋子裡所發生的事情。

蕭策抓起了角落裡的鴿子後,便迅速從它的腿上把書信給拿了出來。

書信上的內容很簡單,華杉讓蕭策先在鳳族按兵不動,到時候再和他來個裡應外合,直接把華桑給擄走。

蕭策在看到書信上的內容時,心中是激動的。

可是書信上的內容卻讓他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沒想到這個時候華杉的心中想著的還是華桑這個人。

他難道不知道他會落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華桑嗎?

若不是他,他早已是一族所敬愛的鳳後了。

“篤篤篤!”

就在蕭策走神之際,一道敲門的聲音忽然從門外響起。

“誰!”

蕭策眼神銳利的看向了房門口,隨後快速的把手中的書信給掩藏在了袖中。

“是我,哥。”

門外敲門的蕭寒見蕭策的房門久久沒有開啟,不由得皺了皺眉。

“我有事要問你!”

得知門外敲門的人是蕭寒,蕭策那雙原本銳利的眸子瞬間恢復了平靜,緊接著便嘎吱一聲開啟了房門。

“進來坐吧。”

蕭寒朝蕭策點頭,然後在蕭策的帶領下進屋坐了下來。

“哥,我剛才聽下面的人說有一隻鴿子飛進了你的屋裡。”

剛一落座,蕭寒便向他問出了他這大晚上來找他的緣由。

“你能讓我看看嗎?”

蕭策不高興的皺了下眉,“你指的是那隻嗎?”

他的手指忽然指向了角落裡那隻在咯咯叫個不停的白鴿。

“你這是怕有人與我聯絡?”

蕭寒的臉上劃過一抹的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哥……”

“那你是什麼意思?”

蕭策不高興的問道:“你別忘了,我與你才是親兄弟,你不幫助我這個當哥哥的就算了,你還親自跑來質問我,難不成我這個當哥哥的在你心裡就那麼的可有可無。”

“哥,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面前試圖去轉移著話題。”

蕭寒嚴肅地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君後如今已經從無人谷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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