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惡清看著在座五人開口:“諸位前輩!“

他目光如電掃過全場,“我若要強令你們圍剿石昊那廝,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今日,我偏要叫你們明白!“

“餘姚芹之死大家有目共睹!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她曾經是我的女人,還為我生了一個兒子。

當初我沒能救下竇烏元就愧對了她,如今還讓她死得不明不白的。若不能為她報仇,揪出害死她的人,我竇惡清枉為男人。

如今我獲得了一些線索。只是那人不僅實力強大,身份也十分敏感……”

竇惡清把自己打算詳細地講了出來。

“那石昊自詡強者,行事卻豬狗不如!江湖規矩禍不及妻兒,這雜碎竟敢對女流之輩下手!“

他驟然拔高聲音:“此戰不僅為我與他的私怨,更是要替這朗朗乾坤——”突然白虎誅魔刀出現在他手中,爆發出一聲顫鳴,“好好教訓這不懂規矩的瘋狗!”

在座的幾人被他的情緒感染,紛紛附和出聲:“無規矩不成方圓,打!”

“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往後夾著尾巴做人!”

……

雖然,這裡絕大多數可以直接命令他們參與對付石昊的行動,但他還是選擇把行動理由講明白。

即便達不到讓他們同仇敵愾,也能讓眾人理解他為什麼要找石昊的麻煩。

此舉只為調動眾人到時候戰鬥的積極性。

在伏擊石昊之前,竇惡清率領眾人先對烈焰窟的一個煉虛初期修士動武,只為己方多找一名煉虛境強者幫手。

此人是羅茜按照竇惡清命令在獵豔窟挑選的目標,名叫羅淺。

那羅淺原是羅茜同父異母的胞妹,雖年歲相差三千餘載,卻是個天賦異稟的奇才。

她身負罕見的淺淵道體,修行之路勢如破竹,竟只比姐姐晚十年便踏入煉虛之境。

這丫頭生得靈根通透,修煉速度快得驚人,自然深得父母寵愛。

羅父幾乎將滿腔憐愛都傾注在這小女兒身上,反倒對資質同樣不俗的羅茜視若無睹。

久而久之,羅淺性子愈發驕縱,對這位姐姐更是橫豎看不順眼。

姐妹二人明裡暗裡較勁,積怨漸深。

從兒時起,她們便因父母的偏愛而心生芥蒂,如今長大成人,矛盾更是愈演愈烈。

一個眼神交匯都能迸出火星子來,活似那水火不容的冤家對頭。每次家庭聚會,她們總是刻意保持距離,但內心的敵意卻無處不在,彷彿空氣中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羅淺每每見著姐姐,總要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盡是輕蔑之色;她常常在背後議論姐姐的缺點,甚至編造一些荒誕不經的故事來詆譭對方。

羅茜雖表面淡然,但藏在袖中的玉手每次都想拿出兵器教訓對方。她曾多次試圖透過正當途徑解決爭端,但每次都因羅淺的狡辯而不了了之,這讓她心中的怒火愈發難以抑制。

這般暗潮洶湧,反而比刀光劍影的搏鬥更讓人膽戰心驚。

每當她們相遇,空氣中彷彿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好似隨時可能爆發衝突。

因此,羅茜得到竇惡清的命令,第一時間把目標放在羅淺身上。

畢竟,她先於羅淺成為竇惡清的女人,這讓她在心理上佔據了優勢。

她深知,即便羅淺將來也成為竇惡清的女人,也不妨礙她羞辱羅淺。

另外就是羅茜覺得,既然竇惡清要謀劃烈焰窟,羅淺遲早都要成為竇惡清的魔奴,自己已經被他奴役,拖羅淺下水心裡才平衡。

羅茜對妹妹瞭如指掌,只是留下一封信,說給羅淺找到一個如意郎君,要把對方的貼身之物送給男方做定期信物,羅淺就上鉤追了上去。

羅淺一直追著出了石關西城門,很快就與石關城遠離了,此時天色已經漸暗。

暮色將山坳染成青灰色,枯藤纏著半截斷碑斜插在泥裡,苔痕斑駁的碑面上依稀可見“禁地“二字。

羅淺靴底碾過碎石時聽見自己心跳聲,每根汗毛都在捕捉風裡異動。

東側山壁垂著幾縷暗紅藤蔓,像乾涸的血跡凝在巖縫間。

她袖口微動,三枚暗器滑入掌心。

腐葉氣息裡混著極淡的腐朽氣味,這讓她想起烈焰窟一處埋屍體的硝石礦。

腳下青石板裂成蛛網狀,縫隙裡嵌著細碎骨片,在昏暗中泛著冷白的光。

西風掠過靈松林時,她看見第三棵靈松的樹皮有不自然的褶皺。

那是張褪色符紙,邊緣焦黑如被雷火灼過。背脊竄起寒意時,枯枝斷裂聲從三個方向同時響起,驚得妖鳥群從北坡沖天而起,翅膀拍打聲撕開死寂。

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衣領,她忽然讀懂那些偽裝成亂石的陣眼——左側三塊花崗岩擺成困龍局,右側五枚鵝卵石排作離火陣。

山影壓得愈發低垂,暮色裡飄來鐵鏽味的風,裹挾著某種黏稠的腥氣,像是被割開喉嚨的野獸在深澗裡淌血。

指節攥緊銅錢時,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在石壁間碰撞迴響。

最後一縷天光被山脊吞沒的剎那,東南角傳來細微的鈴鐸聲,驚起滿地枯葉在陣法邊緣打旋。

由此,羅淺明白自己已落入了埋伏之地。

四周的樹林中傳來輕微的沙沙聲,顯然有人在暗中監視。

她迅速環顧四周,發現地面上的落葉被刻意踩踏過,形成了一條隱秘的小徑。

羅淺心中一凜,意識到這並非普通的埋伏,而是經過精心策劃的陷阱。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試圖從周圍的環境尋找逃脫的機會。

其實,竇惡清幾人只是在看戲,羅淺只要進了這個山谷,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有羅茜這個內應,眾人對羅淺的實力和手段都十分清楚,又是偷襲伏擊又是圍攻。

羅茜不僅熟悉羅淺的戰鬥風格,還掌握了她的弱點,使得每一次攻擊都精準無比。

不過半個時辰光景,羅淺便被眾人制服,像只折了翅膀的雀兒,任由竇惡清擺佈。

羅茜看著羅淺得意地冷笑,心中暗在說“你也有今天”,而羅淺則滿臉不甘,眼中閃爍著憤怒與無奈。

竇惡清毫不客氣地快速種下魔奴印。

他本想找個僻靜之地,儘快把羅淺收進純奴宮好生“調教”,徹底馴化,讓她變成唯命是從的魔奴,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好準備。

誰知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淺淺——“一聲飽含擔憂的呼喚刺破長空,“茜兒,千錯萬錯都是姨娘的錯。“

雲鬢散亂的妖媚婦人踉蹌撲至眾人跟前,染著丹蔻的指尖死死攥住羅茜的素白袍角,“她終究是你血脈相連的妹妹,何至於引外敵戕害至親?“

這周枝秀雖作梨花帶雨狀,眉梢卻凝著三分陰鷙。

只見她廣袖翻飛間,煉虛初期巔峰的威壓化作無形罡風,將周遭梧桐葉絞作齏粉。

羅茜冷眼看著這個以媚術惑人的庶母,忽而想起十年前母親曾攥著她手說的那句“莫信周氏“,唇邊不禁浮起一抹譏誚的冷笑。

不知是不是羅茜的父親羅達佑與竇惡清一樣桃花運旺盛,還是別的原因,無論是羅茜的生母還是周枝秀,兩個絕色“妖精”的修為都比羅達佑高了一大境界,卻都被他俘獲,各為其生了一個修煉天賦超絕的女兒。

羅茜的生母羅達翎修為更是已經突破到煉虛中期了。

只是,自從羅達佑與周枝秀好上之後,羅達翎就斬斷了與前夫的情緣關係。

為此還連累了女兒羅茜,讓母女倆的關係也非常淡薄。

在羅茜為竇惡清挑選魔奴目標的時候,她曾設想過把羅達翎和周枝秀作為目標。

顯然,羅茜對親生母親和後媽的怨恨也不少。

只是她考慮到竇惡清把魔奴目標的修為限定在了煉虛初期,以及竇惡清為了把魔奴快速馴化的辦法是親密的雙修行為,讓羅茜心中橫著一道坎。

畢竟修士同樣對倫理之論忌諱莫深。

如果沒有這層顧慮,也沒有羅淺這個選項,羅茜會和竇惡清建議對親生母親羅達翎種魔奴印。

這是她對母親的一種報復,也是未雨綢繆。

當羅茜被竇惡清完全馴化成了魔奴,一方面對竇惡清俯首帖耳堪比信徒信服信仰,內心堅定竇惡清不久的將來能夠掌控烈焰窟,乃至更加強大,直到成仙。

如此想法影響下,羅茜自然想借竇惡清助自己也能夠成仙長生。

但,她把自己與周雨彤和施李豫裘兩女對比,不覺得自己有太大的優勢。

周雨彤不僅深受竇惡清認可,在竇惡清身邊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她戰力非常突出,羅茜覺得自己無法與之相比;施李豫裘獨特的丰韻魅力與羅茜的青澀也不是同一個層次,她覺得竇惡清更喜歡施李豫裘這個型別的女人。

而且,周雨彤和施李豫裘的關係融洽,兩女守望相助。

因此,在竇惡清的勢力集團裡,羅茜需要盟友,而她的母親做盟友就非常完美。

另外就是想讓羅達翎知道自己成為了他人魔奴的處境,而這一切都怪她,是母親沒能保護好女兒,希望母親知道她一直以來過得艱難,要她彌補過去的虧欠。

這兩個想法主導羅茜想拉羅達翎下水,與她一起成為竇惡清的“手下”。

特別是現在,周枝秀為了女兒羅茜挺身而出,讓羅茜想到,若是當初自己母親能夠挺身而出,自己可能就不會成為竇惡清的魔奴。

她之所以選擇羅淺,沒有把周枝秀作為這次的目標,也是考慮到周枝秀的美色與施李豫裘類似,怕竇惡清被對方迷住了,而羅淺就不一樣了,都還不夠成熟,女人味差那麼一點。

就如此刻竇惡清所見的周枝秀,讓他不由自主地欣賞起來。

暮色中,周枝秀身姿豐腴,曲線玲瓏,一襲素白道袍難掩其曼妙身段。

她眉如遠山含黛,眼似秋水橫波,眼尾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中流轉著若有似無的媚意。肌膚如羊脂般細膩光潔,唇若點朱,不施粉黛卻自有一番動人風韻。

道袍寬大,衣袂飄飄,腰間卻以一根銀絲絛帶輕束,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衣領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鎖骨若隱若現。

她見竇惡清正在欣賞自己的美,有意向他走來。

周枝秀行走時裙裾輕擺,蓮步生姿,既有出塵之態,又暗藏撩人心絃的嫵媚。

她的步伐輕盈如燕,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雲端,裙襬隨風舞動,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她手執一把圓扇擋在胸前,指尖纖長如玉,腕間一枚青玉鐲襯得肌膚愈發瑩潤。

那把圓扇上繪有精緻的百鳥朝鳳的圖案,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動,彷彿活了過來,似有似無的脆鳴聲傳出。

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每一根指骨都顯得格外分明,腕間的青玉鐲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與她細膩的肌膚相得益彰。

她的髮髻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的頸項,斜插的一支木簪古樸典雅,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幾縷青絲隨意地垂落在耳際,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增添了幾分慵懶和迷人的風情。

周枝秀不刻意賣弄,卻自有一枝獨秀的韻致,眼波流轉間,既似超然物外,又隱含凡塵誘惑。

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一種自然的優雅,無需刻意修飾,便已讓人傾倒。

她的眼波流轉之間,既有超脫世俗的清冷,又隱藏著無法抗拒的誘惑,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突然,她的目光從竇惡清身上轉移,看向竇惡清右側三米開外的羅茜。

此時周枝秀看著羅茜,她的眼神既有凌厲的鋒芒,還夾雜著一絲祈求。

若這裡只有竇惡清和羅茜兩人,周枝秀就是女兒在對方手中也會動手搶人。

因為這就是她的行事作風。

竇惡清回過神來,趕緊傳音問羅茜,設法弄明白來人的大致情況。

當他對周枝秀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後,立即和煦地對周枝秀說:“周仙子莫要擔心,羅淺已經與我們是自己人了。她加入我的陣營,絕對是此生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隨我們一道行事。這次請羅淺幫忙做一件事,事後她就隨你回去。”

竇惡清心中有兩個打算,一個是和平的方式,以言語糊弄過去再說;實在糊弄不了,那只有把周枝秀也拿下。

他深知,周枝秀的實力遠勝於羅淺,對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竇惡清的戰略佈局中,無論是接下來對付石昊,還是謀劃烈焰窟,羅淺的作用都比不上週枝秀。

周枝秀不僅擁有強大的戰鬥力,還具備出色的智謀和領導能力,這使得她在未來的戰鬥和策略制定中將發揮關鍵作用。

此外,從周枝秀的行事風格來看,如果竇惡清能夠成功降服她,那麼羅淺便可以另做安排,甚至可能被派去執行一些次要任務或作為誘餌使用,從而進一步最佳化竇惡清的整體戰略部署。

此外,伏擊石昊時候的安排也可以現在就做出考慮。

上次不得已先用了羅茜的純陰之體,竇惡清打算這次把羅淺的一身純陰元陰留著以後備用。

但是,不破身的話,即便有春奴宮輔助,他也難以在不到兩天的時間內完全馴服剛種魔奴印的羅淺。

不能完全受他掌控,對付石昊的時候,很大可能就會出現意外情況。竇惡清不能夠接受原本可以避免的意外,最後發生了。

畢竟事關重大,弄不好會造成巨大損失,乃至生命危險。

因此,如果沒有周枝秀的出現,即便浪費了羅淺的純陰之體竇惡清也在所不惜。

再說了,他雖然是修為早就達到了化神大圓滿,採補羅淺的一身純陰元陰,對他修為還是有看不見的提升。

即使本尊修為無法提升了,還可以借羅淺的元陰提升靈身的修為,說不定靈身這具特殊分身可以先一步突破到煉虛境。

現在好了,“買一送一”,周枝秀親自送上門來了。

可以說,周枝秀的出現恰到好處,或說是意外之喜。

竇惡清的糊弄分兩個情況。

其中他最希望的就是騙周枝秀讓自己種下魔奴印,乃是最理想的幻想。

他深知,一旦成功,周枝秀將成為他最強大的助力,不僅能增強他們整體的實力,還能在伏擊石昊的戰鬥中佔據絕對優勢。

然而,他也清楚,周枝秀並非易於欺騙之輩,她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豐富的經驗,稍有不慎便會暴露自己的計劃。

實在糊弄不了,只需對方幫忙一起對付石昊也可以,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他明白,即便無法達成最初的願望,只要能將周枝秀拉入與石昊的對抗中,也能大大削弱石昊的力量,為自己的最終目標鋪平道路。

同時,他也會根據情況靈活調整策略,確保自己始終處於有利地位。

有了人質在手,即便沒有完全馴服羅淺,又多了周枝秀這個強者,對付石昊也就沒那麼容易出現意外情況了。

如此,竇惡清也可以推遲使用羅淺的純陰之體,為自己突破到煉虛多了一個準備。

此舉乃上策,免得動起手來節外生枝。

下策就是借羅淺這個人質,再以武力鎮壓周枝秀,強行種下魔奴印。

如此的話,在對付石昊之前,他不得不就春奴宮行雙修之法,儘快馴服周枝秀。

無論是上策之法還是下策選擇,竇惡清都覺得是好事。

當竇惡清和周枝秀母女思考著接下來的行動時,周枝秀也在心中迅速盤算著。

周枝秀擁有一雙識真辨鳳的神異眼睛,剛催動看向竇惡清就震驚到了。

識真辨鳳眼傳聞繼承於鳳凰神獸後裔辨真神鳥。

據傳,識真辨鳳眼常被描述為具有銳利而深邃的神神,能夠洞察世間萬物,甚至預知未來。

這種能力使得識真辨鳳眼成為許多傳說故事中的重要元素,象徵著智慧與預見力,以及探查天賦。

不過,周枝秀的識真辨鳳眼只是血脈淵源和秘法修煉帶來的特色武技。

首先,周枝秀看到竇惡清的肉身的與眾不同:傳說中罕見的火龍鑽。

此物若是男修發現只會羨慕一下,但周枝秀作為熱衷雙修女修,對火龍鑽的感受比其他強太多。

另外就是由竇惡清的火龍鑽下意識地探查了他的年齡,發現他修為與年齡極為不符。

但她堅信自己沒有看錯,明白竇惡清不到一千歲便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實屬罕見。

然後,周枝秀接著發動識真辨鳳的終極能力,發現了竇惡清蘊含成仙者才具備的滔天氣運,只是被某種神秘暫時壓制了,只有少量的氣運在影響竇惡清。

最後周枝秀以“定因果”為媒介加持她的識別真辨鳳,從而激發她對寶物探知的第六感。

“仙寶?這小子身上有仙寶傍身,怪不得有如此濃郁的氣運。傳聞仙寶整個崑崙界都少有。這小子擁有仙寶,難怪他積累如此深厚的氣運。仙寶的存在,使得他在修煉之路上如虎添翼,前途不可限量。”

周枝秀對竇惡清的探查後,莫名地把她與自己道侶對比了一下,腦海突然閃現羅達佑與其他女修顛鸞倒鳳的景象。

實際上,作為魔修,借用爐鼎修煉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這種修煉方式不僅能夠迅速提升修為,還能節省許多的修煉資源。

周枝秀深知這一點,但她無法忽視內心深處的疙瘩和不滿。

她想起自己與道侶之間的默契與信任,不禁感到一絲失落。

儘管借用爐鼎是魔修的常態,但每個人的心境和選擇卻各不相同。

周枝秀以前對羅達佑此舉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但三百年前羅達翎突破到了煉虛中期後,在宗門地位穩穩壓了他一頭,自此,羅達佑就一直醉心於提升修為,不僅借爐鼎雙修的頻率高了,而且與周枝秀的雙修卻屈指可數。

羅達佑一心追求更高的境界,幾乎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修煉之中,甚至不惜犧牲與周枝秀的感情。

他的這種行為在宗門內引起了不小的議論,有人認為他過於執著於個人修為,辜負了周枝秀這麼一個大美人。

然而,無論外界如何評價,羅達佑始終堅定不移地走在自己的修行之路上,從未動搖過。

羅達佑為了提升修為,儘量不與周枝秀雙修的原因也非常簡單。

他本身修為才化神大圓滿,而周枝秀比他高了一大境界,已是煉虛境強者。

畢竟,羅達佑與周枝秀雙修乃是付出的一方,好不容易採補幾個鼎爐所獲的修為都會被道侶輕易就吸走,而周枝秀受益卻不明顯。

同時,因為修為的差距,周枝秀又是非常強勢的性格,雙修之中難以達到他與爐鼎雙修的和諧。

因此,多種因素導致兩人關係逐漸疏遠。

“他當初拋棄羅達翎,只是看中我的一身純陰之體,希望能夠助他突破瓶頸。如今未能如願,如果讓他再遇見一個擁有煉虛境的純陰之體,羅達翎豈不是我的前車之鑑?”

周枝秀由竇惡清想到道侶,怎麼也不會想到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然後,她把前因後果一琢磨,發現起因好似在竇惡清身上。

“周枝秀啊周枝秀,你莫非想紅杏出牆!還是老牛吃嫩草,還要不要臉啊!”

她趕緊在內心自我提醒。

但她忘了之前為了探查竇惡清,匆忙使用了“定因果”,此乃有些禁忌的手段,一般需要小心使用,容易產生反噬。

“定因果”就是透過拉近二者之間的親密度,從而為探秘掃清障礙。

好比一個若想打探另外一個人的秘密,剛認識自然難以打探到對方的隱秘事情,等兩人建立起親密關係,朝夕相處久了,對方的許多秘密就有可能不設防,無形中就被探聽到了。

雖然使用此術可以省去培養親密關係的過程,直接掃清探秘的障礙,但因為“定因果”涉及因果法則,若非對因果之道有所參悟,掌控了因果法則,一般不能輕易施展,否則就會後果難料的反噬。

而周枝秀受到的反噬就是加深了與竇惡清的情願因果,就如當初的餘鳳仙一樣,讓自己與竇惡清產生了情劫因果關係。

因此,周枝秀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好似發自本能地想要與竇惡清親近,不僅是產生男女之間的好感,而是莫名就似乎在兩人之間有了一段感情,滋生莫名的糾纏。

一邊是道侶的背叛,一邊是竇惡清桃花眼的魅力吸引,加上“定因果”的反噬,由此帶來了出乎意料的事情。

“好,我隨你們一起行動。”

周枝秀都沒打聽竇惡清他們要做的是具體什麼事情,忽然就滿口答應。

以致於竇惡清想好的糊弄說辭都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在旁觀者眼裡看到卻是另外一副場景。

“狐狸精!”

羅茜在心中暗忖。

在她的視角看來,周枝秀被竇惡清的魅力迷得動了春心,認為周枝秀的一舉一動就是想要勾引竇惡清,其證明就是沒有打聽她們要伏擊石昊就答應了。

因為,烈焰窟和獵魔門同屬六階勢力,兩家整體勢力也相當,煉虛境強者互相攻擊,非常容易牽連兩家門派整體敵對。

而周枝秀作為烈焰窟高層,必須對這種事情慎之又慎。

當然,這也是因為羅茜只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周枝秀,忽略了周枝秀不知道她們要對付的人是石昊。

其他人則認為竇惡清以魅力“征服”周枝秀這個“怨婦”,覺得兩人往後有戲。

畢竟,周雨彤和施李豫裘都知道竇惡清的桃花運不是一般的旺盛,想當然地覺得周枝秀就是竇惡清又一場桃花。

最尷尬的就是羅淺了。

她同樣發現自己母親的不正常,察覺周枝秀與竇惡清顯得非常曖昧。

雖然,羅淺因i。為自己都突破到了煉虛而父親卻還停留在化神大圓滿,有時候會看不起他。

特別是羅達佑借爐鼎雙修,對於尚未嘗過男女之歡的羅淺看來,父親太濫情,對不起自己母親。

因為她對父親先背叛母親的觀念,此刻她覺得母親與竇惡清曖昧應該是為了報復父親。

因此,羅淺此時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更何況她還被竇惡清種了魔奴印,極需要母親解救自己。

“難道讓母親以她自己換我?那我往後何以立足!”

羅淺內心感到十分的煎熬,彷彿看不到出路。

她陷入了思維的死衚衕,每一次嘗試腦海思考的問題都像是在原地打轉,無法找到突破口。

她的思緒如同被困在迷宮中,越想越感覺自己通向了無盡的黑暗。

周枝秀答應得太爽快,讓竇惡清一時反應不過來,稍作遲疑後才回應。

他心中暗自思量,這女人看起來像個謹慎的性格,為何如此果斷?難道是有什麼隱情?竇惡清在考慮是否應該先觀察一番並進行驗證,然後再做決定。

他眉頭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周仙子倒是爽快人,連問都不問我們要作甚?“

周枝秀面色如常,眼送秋波,開口反問:“我女兒都在你手裡攥著,還怕我壞了你的好事不成?“

說罷,她竟然取出自己使用的玉劍扔給竇惡清,“現在可以對放心了吧?”

此玉劍是她的貼身之物,本不可能這麼隨意交給竇惡清這樣一個陌生的男子。

此玉劍是她的貼身之物,一直被她貼身儲存。

本不可能這麼隨意交給竇惡清這樣一個陌生的男子,因為這柄玉劍既是她的本命兵器,還象徵著她家族的榮耀,還蘊含著她父親臨終前的囑託,叮囑她要時刻保護好它,以免落入外人手中。

那柄玉劍通體瑩白如雪,劍身流轉著月華般的清輝。

劍脊處天然形成的青紋如煙霞繚繞,在日光下會泛起淺淺的碧色光暈。

劍格雕作並蒂蓮紋,花蕊處嵌著兩顆硃砂色的靈石,恰似美人含情的淚痣。

最奇的是劍刃並非寒鐵所鑄,而是用崑崙巔的千年冰玉打磨而成,揮動時帶起的不是劍氣,而是泠泠如環佩相擊的玉振之聲。

劍穗綴著七寶瓔珞,每顆玉珠內部都凝著晨露般的靈氣,隨著步伐輕輕搖曳時,會在地面投下細碎的虹彩光斑。

當它懸在周枝秀腰間時,溫潤的玉光與素白羅衣相映,宛如一枝沾著霜雪的垂絲海棠。

偶爾劍身映照出主人含情凝睇的剪水雙瞳,那青紋便會悄然遊動,化作眼波里漾開的溫柔漣漪。

竇惡清接過玉劍,溫柔的撫摸劍身,好似在撫摸周枝秀的臉龐。

他笑容滿面地說:“真是一把好劍!與周仙子的氣質和修為相得益彰,簡直是天作之合。如此珍貴的寶劍,我怎能奪人所愛呢。還是留在你的身邊,才發揮出它的真正威力和價值。“

他說著,緩緩地走向周枝秀,每一步都顯得輕盈飄逸。

當他來到她身旁時,空氣中瀰漫著她身上淡淡的不知名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那股清新的香氣,然後將手中的玉劍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劍身在暮色中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我相信周仙子,往後說不定咱就是自己人了。“

他心中暗忖:這女人以退為進,智慧過人,倒是值得拉攏為我所用。可惜沒有對她種下魔奴印。或許……也確實不用一心對她防備,畢竟此番又不是要與她為敵,不過借她一身本事用用罷了。

想到這裡,竇惡清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粗壯的大手一揮:“既如此,周仙子請隨我來。“

於是,竇惡清帶著一行人前往伏擊石昊的阻龍谷,到那裡還要生布置一番,等待石昊落網。

他們精心挑選了阻龍谷中最為隱蔽的區域,利用地形優勢,佈置了重重陷阱法陣和埋伏。

竇惡清親自指揮,確保每一個細節都無懈可擊,力求將石昊一舉擒獲。

他們還派出獵魔門的探子,密切關注石昊的動向,以便及時調整策略。

整個計劃縝密周詳,展現了竇惡清對石昊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