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朱見深做皇帝啊,壓力太大了,他撿個爛攤子過來,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

每日兢兢業業,起早貪黑。

才把一個破敗不堪的大明,重新恢復。

如今在得知,他們這一脈不用再做皇帝了,卻如釋重負。

如果歷史還是像原來那樣,到了自己那一代,自己還是要肩負起那樣的責任的話,屬實太累了。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清楚,有時候雖然站得很高,位高權重,可責任同樣的大。

如果你想做一個明君,那便有無數的苦,等著你來吃。

若你想貪圖享樂,那在歷史上便就是昏君。

比如朱厚照這樣的,一邊貪圖玩樂一邊還做出了事兒的,照樣都被罵只顧玩樂,照樣被罵是個昏君。

所以這皇帝不好當,朱允熥一早就看出了各中緣由。

而朱見深這種當過皇帝的,更加清楚,所以若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不想再接個爛攤子過來縫縫補補。

那太累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有多麼的累。

既然如今這歷史改變了皇位,不會在他們這一脈來,那自己就完全不用擔心,將來的自己會接手一個爛攤子了呀。

這是好事兒呀。

只是他這舉動,卻把那剛有一些希望的朱允炆,直接打入深淵。

好吧,這朱棣一脈的皇帝,果然沒有一個正常的。

被複活之後,沒有一個人還想著再做皇帝了,誰都不想當,這找誰說理去?

這時,朱允熥開口說:

“雖然你不想再做皇帝,但是歷史上的你。確實做的不錯,可惜啊,你這兒子沒怎麼教好,純粹一爛好人。

把你打下來的江山揮霍的乾乾淨淨。死了,連葬禮差點都辦不起。”

朱見深臉色一沉,對朱允熥說:

“竟有此事?”

這時候的朱佑樘,乖乖的跪在地上開口:

“父皇……兒臣有罪……”

朱見深頓時氣的臉色陰沉。

結果這時候朱元璋就把鞋底子遞過來說道:

“還愣著幹什麼?打呀?”

這本來,朱見深一復活就捱了各種打,一肚子火,又不敢對老祖宗們發。

那現在聽說自己的兒子,把自己搞下來的若大家底子,直接敗光,那氣不打一處來呀。

要知道,朱見深接過了自己父親的爛攤子,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把這個爛攤子收拾好有多麼的難。

所以他才把一個好的大明,一個即將興盛起來的大明朝,交給了自己的兒子。

結果自己的兒子不好好珍惜,差點被敗光?

他的怒火,可想而知。

接過鞋底子,按著朱佑樘就是一頓暴揍。

打的差不多了,朱允熥便又開口說了一句:

“你終其一生,壓的文官抬不起頭,可你兒子卻把權力放給文官們,從他那時候開始,文官就徹底崛起,形成了朝堂上再也難以壓制的文官集團。”

朱見深:“什麼???”

聽到這話,朱見深又提著鞋底子,對著朱佑樘一頓狂揍。

這次揍的差不多了,朱允熥又說:

“你收復河套,可他又把河套丟了。你加強軍備,他卻輕武備……”

“好好好……繼續打……”

朱見深咬牙切齒的,用鞋底子抽著自己的兒子。

朱佑樘也知道自己錯的離譜,愣是不敢吱聲。

就這樣,朱見深打累了,朱允熥就說出幾個朱佑樘做的不好的地方,朱見深就繼續打啊。

而一旁朱厚照見狀,也是沒有絲毫要給老爹求饒的意思。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老爹留給了自己一個怎麼樣的江山啊。

該打呀。

朱見深打累了,朱佑樘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朱允熥則是繼續說:

“好了,差不多得了。說起來,這麼一對比啊,你在位期間做了很多於國有利的事情。哦,對了,有一件事情做得好卻不夠徹底。”

朱見深一直在聽朱允熥誇他,說他好,突然聽到朱允熥說他有件事情做的不夠好,這讓他很疑惑:

“哪件事情做的不夠好啊?”

而朱元璋更是豎起了耳朵,想要知道哪件事做的不好,要是嚴重的話,那可就有藉口說自己打的沒錯了。

朱允熥就說:

“你在建州對女真部落大開殺戒,雖說讓他們元氣大傷,可惜卻沒有能夠將他們連根拔起,以至於後來這些女真奪得了大明的江山。”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均是臉色大變,他們也是第一次從朱允熥嘴裡得知了這件事。

朱元璋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說:

“允熥,你說什麼?建州女真……他們有這個能力?讓得我大明覆滅?”

朱允熥說:“他們當然沒有這個能力,只不過當時的明朝內亂太重,出現了叛徒,讓女真族撿的便宜,

但不可否認,他們接替的大明,成了在中原大地上的異族統治者。”

這話,讓朱元璋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狠狠的盯著朱見深說道:

“為何當時不將建州女真盡滅?”

而朱見深則是一臉茫然的開口說:

“太祖爺,建州女真當時勢力並不大,與北方相比甚至都算不得一個威脅。

只不過因為他們跳的有些歡,我一怒之下便派人狠狠的收拾了他們。

屠殺了無數人,幾乎讓他們無法崛起,只是萬萬沒想到,竟被我還留下的如此禍患,當真可恨。”

朱允熥說:

“這件事情,倒也怪不得朱見深,畢竟任何隱藏的威脅,都不是能夠提前能夠遇見得到的。

如果沒有他將建州女真打成那樣,說不定這件事情,會發生的更快。

但若是當時能夠直接滅其根種,說不定,結果又不一樣。”

聽到這話,朱見深也是非常的後悔。

然後就對朱允熥說:

“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便一定要把他們全部給滅掉,絕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朱允熥說:“現在倒是不用擔心了,我讓北上的王保保,帶著陳友亮直接去建州,準備將女貞滅掉。”

此話一出,朱見深傻眼了。

誰?王保保?陳友諒?替大明滅女真……

朱標也懵了,一臉疑惑的對朱允熥說:

“允熥,他們不是去瓦剌平亂?怎麼又去打女真了?此事,我怎麼不知?”

朱允熥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問我我問誰,你是當皇帝的呀,這些事情本就你該比我清楚才追,還來問我?”

這幾句話把朱標懟的面紅耳赤,默默的低下了頭。

而朱見深聽說要對女真動手,也是立馬來勁兒了,說:

“打女真,這我熟啊,讓我也去吧,讓他們知道,什麼他麼的叫犁庭掃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