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女主人的瞳孔變成了血色,嘴巴張大,眼睛瞪得渾圓,嘴角的血水順著嘴角流下,一條猩紅的舌頭從嘴巴伸出來張牙舞爪朝張玲玲抓去。

張玲玲瞪大眼睛,求救本能地朝床底下喊:“陳屹坤,救我!”

床底下藏得好好的陳屹坤:fuck!!!

女主人眼底的嗜血和興奮讓她的五官變得扭曲猙獰:“還有人……”

手指越縮越長,越來越快,指甲蓋變成了黑色,尖銳而鋒利。

【警告!受到危險體攻擊,生命值減少!】

【警告!生命值降低!】

【生命值:85/100】

【生命值:80/100】

【警告!生命值降低!】

陳屹坤聽著警報,感覺到胳膊一陣劇疼,整個人直接被拖了出去。

“啊!”陳屹坤痛呼一聲,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他右邊胳膊硬生生地被女主人扯掉了一大塊面板。

很快鮮血順著他的傷口湧出來,染紅了半邊胳膊,疼得他直冒冷汗,但他卻不敢喊疼。

“為什麼要來這裡?我有叫你們來這裡嗎?”女主人冷漠地盯著兩人,手指已經開始顫抖。

“我們只是誤闖了這裡,求求您不要傷害我們。”張玲玲試圖解釋,但她能感受到女主人身上的惡意越來越濃烈。

“誰讓你們誤闖這裡的?”女主人的語氣變得尖銳,令人髮指,她似乎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你們也是那幫該死的傢伙!”女主人厲聲喊著,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斧頭。

眼看女主人就要撲向她們,虞問君莫名地升起一個只屬於她自己的奇怪念頭:盯著照片中女主人的眼睛!“你!們!都!得!死!”女主人嘶吼著,手中的斧頭似乎也變得更加兇猛。

與此同時,另一邊,虞問君死死盯著照片中的眼珠。

下一秒,那雙眼睛再次動了起來。

而這一次,它不僅動了,還衝著虞問君發出了耳朵刺痛的尖叫聲。

聲音剛傳出,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顫抖,整個畫面開始變幻,虞問君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被撕裂開來。

緊接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看到了華麗的教堂,高大的建築,鮮花、香檳、閃亮的燈光,以及一身西裝的她。

“如果說愛情是美麗的鮮花,那麼婚姻則是甜蜜的果實,如果說婚姻是甜蜜的果實,那麼孩子便是愛情的結晶。”

映入眼簾的就是牆上掛著的一道橫幅,虞問君恢復意識的第一件事情觀察四周。

看起來是個小型的休息間,牆上桌子隨處可見的地方都被寫上祝福語,周遭的裝潢也清一色紅色。

來到一臺應該是化妝臺的桌前,鏡子反射她穿著剪裁合身的純手工西服。

虞問君看了看自己的臉龐,發現原本柔和的線條變得更加深邃立體了些,硬朗而剛毅。眉毛,不再像以前,而是向上挑起,眉身略粗,劍眉星目般。

女穿男裝竟然一點都不違和。

虞問君收回視線,掃向桌面,有一個帖子置於她的右手邊。開啟一看,是結婚請帖。

新郎:李承旭新娘:胡曉靜請帖上方頁面印著新郎新娘的照片。虞問君眼睛半闔著,冰冷的暗芒在眸子裡閃爍。

就在剛才虞問君開啟的那一瞬間她看到照片中是一個陌生男人的面孔。可隨著請帖徹底開啟,一念之間,男人的臉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居然轉變成她剛才在鏡子看到的臉。

她,變成了新郎。

這時候一群自稱是伴郎團的人從門外推門走了進來。

在一堆面色僵硬的陌生面孔中,虞問君一眼便看見後頭那幾張熟悉且神情驚恐的臉。

“新郎在這裡。”

“你們同新郎就在這裡等結婚典禮開始。”

“餓的話,休息間有小型冰箱。”

領頭的人用命令式的口吻對他們說話,然後離去。

伴郎們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

“你們竟也進來了。”虞問君說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進來。”說到這個,黃灝一就來氣,滿臉慍怒。

先前他們幾個在外面的參與者在尋找線索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出於直覺大家躲了起來。

想到虞問君陳屹坤他們還在裡面,孔辰良想要去通知卻被黃灝一制止住。

沒想到下一秒女主人就出現直奔房間,孔辰良也沒機會通知了。

黃灝一暗地裡注意主人房間的動向。

本以為有虞問君他們吸引主人的火力他能躲過一劫,誰承想突然間就進到這個恐怖的照片世界變成了伴郎角色。

虞問君深深地看著對方,手指搓了搓,眸色微深,黃灝一還在持續指責。

“沒能力進什麼房間啊?好了現在把大家都搞進來,你滿意了?”黃灝一越罵越兇。

而陳屹坤眉頭一皺,眼底不滿:“我倒是想問問你,”看向其他人,“還有你們,為什麼女主人來了不提醒我們?”

其餘人默然無語,黃灝一則理直氣壯地說:“我們憑什麼要提醒?”

“你們新人的作用不正是給我們做墊腳的?現如今進到照片世界我就尚且不跟你們計較,識相點——呃!”

啪嗒、啪嗒的血滴在碎裂的瓷片或地板上。

黃灝一已經躺在了血泊中,話說不利索:“你……你……”

眾人瞳孔驟縮,一臉錯愕,望向虞問君的視線是震驚,茫然還有掩蓋不住本能的不安和驚恐。

虞問君慢慢走到黃灝一身邊,俯下身子淡淡地說了一句:“活該。”

四周十分安靜,彷彿時間已經停滯了。幾分鐘過後,現場一切就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虞問君再次搓了搓被瓷片割破滲血的地方,這次搓手指是壓下體內骨頭深處興奮的衝動。

她看著同伴肖宇川扶起腦袋還在冒血的黃灝一:“你要是再叭叭,我就拿你當我的墊腳。”

這次,黃灝一什麼話也沒說,目眥欲裂地瞪著虞問君,但又因為不知名因素也只敢偷摸摸地瞪。

紙老虎,一捅就破。

陳屹坤藏不住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