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隨著楊峰的“陣亡”,其他的洞主像是楊峰的親友一般,紛紛要為他報仇,結果一連又“陣亡”了好幾名洞主。就這樣,昨晚參加會盟的只剩下一名小部族的洞主,和他手下的三千蠻兵。

“傳我命令,鳴金收兵。”孟獲皺眉說道,他總感到今天的事情哪裡有些不對,即便是益州兵設下埋伏,但是這些平常老奸巨猾的洞主,今天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紛紛身先士卒帶領兵卒攻城。孟獲感到了其中頗多的蹊蹺,即便那些洞主的兵力不是益州兵的對手,也不會在短短半天的時間就“陣亡”兩萬的兵卒。

“叮叮”的鳴金聲在孟獲的本陣中響起,所有的蠻兵聞之都鬆了口氣,準備返身撤回大營。今天眼前的大戰令他們驚呆了,益州兵太強大了,一個上午就“滅了”楊峰等幾位洞主和兩萬的兵卒。

與其他蠻兵報不一樣想法的是哈尼洞主,見到孟獲敲擊了鳴金撤兵的命令,哈尼心急如焚,顧不上其他,大喝一聲,慷慨激昂的說道“眾人隨我殺上城去,我要為楊峰等幾位洞主報仇,不能讓他們就這麼白死了。”

哈尼說完,身先士卒的帶領麾下三千蠻兵在孟獲疑惑的眼神中往城下衝去。看到哈尼領兵衝向城池,孟獲沒有令人阻攔。

沒有弓箭的招呼,沒有滾木雷石從城頭丟下,反而從城頭還順下許多的梯子和繩索,哈尼帶領他的兵卒,在孟獲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一鼓作氣的登上了城頭。

看到眼前的情況,即便是傻子也知道,哈尼和他的兵卒定然是與城中約好了,要投降益州兵,所以才不會受到益州兵的攻擊。

“孟獲大王,多謝你讓楊峰等洞主加入我軍,哈哈”城頭上兵士大喝了起來,接著就是一陣爽朗的大笑。

“孟獲,你等著吧,我們的仇早晚要找你報回來。”楊峰等“陣亡”的洞主,紛紛在城頭閃現了身影,大肆的在城頭叫囂了起來。

“氣氣死我了”孟獲臉色鐵青,一張老臉又黑又紫,“啪”的一聲,孟獲從馬上跌落了下來,直接昏迷不省人事。

“大哥,你怎麼了?”

“姐夫.”

“大王.”

孟獲被氣昏了過去,手下的兵卒頓時亂作一團,土安和奚泥見狀,令藤甲兵加強戒備,看管著其他的蠻族聯軍返回了大營中。

昨晚沒有參加楊峰聚會的小洞主,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看向城頭楊峰等人的目光中都帶上了羨慕,似乎十分的眼饞他們擺脫了被奴役的命運。

卻說孟獲返回大營後,在巫醫的救治下悠悠的醒了過來。

“孟優、帶來洞主,你二人即刻把聯軍剩餘的小洞主全部集合起來,然後殺光斬盡一個不剩,以免他們再和楊峰等人一樣投向敵軍。”孟獲醒來後怒火中燒的說道。

孟優和帶來洞主聞言,相視一眼,眼中帶上了嗜血的光芒,一起走了下去。沒多久兒,外面就傳來一陣廝殺聲,一些有見識的小洞主不甘束手就擒,紛紛奮起反抗,但是在孟優和帶來洞主引著藤甲兵的鎮壓下,那些小洞主的反抗微乎其微,被逐一剿滅了。

“大哥,事情已將辦妥了,有些人跟著造反,被我等一併斬殺了,死了三千多人,我讓兵士抬出去埋了。”孟優和帶來洞主鎧甲赤紅,有些地方的鮮血還沒有凝固,隨著他的走動,滴在地上,滿身濃重的血腥味走了進來。

“孟優,有請土安和奚泥兩位將軍前來見我。”孟獲坐起身子道。

沒多久兒,土安和奚泥隨著孟優走了進來。

“不知孟獲大王找我等有何事商量?”奚泥抱拳行了一禮說道。

“兩位將軍,眼下楊峰等人投敵,軍中士氣低落,兵卒折損過半,我準備撤軍了,還請兩位將軍能護送我返回南蠻。”孟獲道。

“孟獲大王,我們已經出來甚久,也該回去向國主覆命了,你的請求,我們不能答應。”奚泥沉思了一下,毫不客氣的說道。

“啪啪”孟獲臉上沒有絲毫生氣的表情,雙手一拍,從帳外走進來兩名手端托盤的妙齡女子。隨著托盤上的布被拉開,裡面露出了許多的金銀珠寶。土安和奚泥的目光瞬間貪婪的看著這些珠寶,兩眼猶如被施了定眼法一樣,動也不動。

“我知道兩位將軍連日來十分的勞苦,特備此薄禮,不成敬意。若是兩位將軍能護送我軍渡過瀘水,我再送兩位將軍三倍於眼前的珠寶和二十名美貌的女子。不知兩位將軍死否願意幫我這個忙?”孟獲淡淡的說道。

“願意,願意。”土安嘴裡無意識的回答道,說完回過神來,臉色顯得有些尷尬。

“孟獲大王,不就是護送你們返回瀘水嗎?這事我們答應了,咱們朋友誰跟誰呀,就是沒有這珠寶,我和土安也是義不容辭的。”奚泥臉色不變,厚顏無恥的說道。

“那就有勞兩位將軍了,事不宜遲,午後就撤軍,讓益州兵摸不到頭腦。”孟獲道。

“一切聽從孟獲大王的吩咐。”兩人抱著珠寶,歡天喜地的走了出去。

建寧城中,廖立在府中大擺酒宴,歡迎楊峰等人歸降,並商討怎麼安置他們的事情。

“報,參軍,城外的蠻兵撤退了。”一名兵士前來報通道。

“蠻兵撤了?看來孟獲也不是不知深淺之輩。”當下廖立帶領眾人走上城頭,只見三萬藤甲兵在城外千步之外,靜靜的站著,虎視眈眈的看著建寧城。而孟獲等人則指揮剩餘的三萬多聯軍,收拾包袱,緩緩的撤軍。

“參軍,你看聯軍計程車氣低落,只需騎兵一輪衝鋒,他們就必將潰不成軍。咱們要不要出城追擊?”孟達看著城外說道。

“子度,你看藤甲兵在城外虎視眈眈,大軍即便追出去也未必討得了好,他們既然撤退,就讓他們撤退好了,在沒有接到主公送來剋制藤甲兵的武器之前,還是不要貿然的行動為好。走,咱們回去接著喝酒,只需派斥候注意他們的動向就好。”廖立說完,帶領眾人,返身往城中走去。

成都,項天熱情的招呼徐庶坐下,“元直先生,沒想到我們分別沒多久兒,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項州牧,庶奉曹丞相之命前來拜會大人。丞相久聞將軍乃是英雄,十分的讚賞。現今丞相有一女,今年二八年華,貌美無比,特想和州牧大人結親,兩家結為秦晉之好,共同進退。”徐庶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

“元直先生,此事勿急,待我思量一下再行給予先生答覆。先生舟車勞頓,還是先去驛館下榻休息吧。”項天聞言,下了逐客令。

待徐庶走後,項天對著龐統等人說道“徐庶這麼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該如何是好呢?若是直接拒絕,恐失禮數。”

“主公若是無異於和曹*結親,即便是直接拒絕也沒有關係,現今我軍的實力雖然不如曹*,但也是自保有餘,況且曹*面臨江東的威脅,必然不肯和我軍輕易開戰。”龐統笑道。

“有軍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徐庶遠來不易,不能這麼急著趕人家走,讓他休息兩天再行拒絕。軍師若是無事,正好可以去看看老朋友.”項天笑道。

“對了,最近可有建寧郡那裡的訊息傳來?”項天收起笑容正色問道。

龐統搖搖頭道,“公淵那裡前幾天傳來的訊息說還在對峙,蠻兵不能破城,城內的守軍也不能出去。”

“哼,藤甲兵,他囂張不了幾天了。”想起馬均正在帶人加緊生產連弩,項天打的心中就充滿了信心。由於那種五十連發的連弩製作確實不易,項天令馬均把它簡化了一下,做成那種十連發的連弩,這麼一來生產速度倒是快上了不少,但是這種十連發的連弩,不管是從射程還是殺傷力都要弱於馬均做的五十發連弩。只能在一百步內破甲,有效射程三百步,比五十連發的連弩少了一半,但就這也相當的不錯。

正在項天和龐統議事的時候,州牧府外,一名身穿家丁服飾的漢子,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你是幹什麼的?知不知道這是州牧府,你也敢亂闖?”

“我是州牧夫人的家丁,特奉老夫人之命前來求見夫人。”漢子氣度沉穩的說道。

“既是夫人的家丁,可有腰牌?”守門的兵士沉聲問道。

“不曾有腰牌,不過你們只要向州牧夫人稟報一下,她一定會召見我的。”漢子沉聲道。

“去,去,哪涼快,上哪去。州牧府,豈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守門的兵士,長槍一推,把漢子往後推了兩步。

“小梅姑娘,小梅姑娘。”被推回去的漢子不甘心就這麼被擋在門外,忽然見到府內有一個熟悉的身形,頓時喊了起來。

“住口,此地豈是你隨便喧譁的地方,左右,與我拿下此人。”守門的兵士,見大漢如此放肆,怒喝了一聲,手中的長槍一楊,指向了大漢。

“住手,都給我住手。周善,你怎麼來了?”小梅從府內走了出來,喝退守門的兵士。

“小梅姑娘,我是奉國泰夫人之命,前來拜見小姐的。”周善沉聲道。

“那好吧,你隨我來。”小梅帶著周善走進了太守府中,有了小梅的帶路,守門的兵士,盡皆閃開道路,讓他們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

“小人周善,拜見小姐。”周善隨著小梅見到孫尚香後,俯身跪拜。

“周善,是不是我哥哥讓你來的?”孫尚香沉聲問道。

“小姐,此次雖是吳侯的命令,實乃是國泰夫人的意思。唉,國太夫人她”周善說著嘆了口氣。

“母親怎麼了?你快快說來?”孫尚香聞言急忙問道。

“自小姐走後,國泰夫人甚是思念小姐,以至於身子每況愈下,今年入春以來,老夫人病情更加的嚴重,現今已經不能下床。每日嘴裡唸叨的都是小姐,吳侯這才派小人來向小姐報信。倘若小姐回去的遲了,恐怕國太夫人她”周善欲言又止的說道。

“母親,不孝女兒讓您擔心了。”孫尚香聞言,淚水流了下來,“周善,你切稍等片刻,待我向夫君說一聲,就隨你返回江東。”

“小姐,老夫人的意思,還想見見外孫,還請小姐把孩子一併帶上。”周善插言道。

孫尚香憂心,老母病重,急忙前往前堂的大堂,求見項天。

“香兒出了什麼事?臉色這麼難看?”項天見孫尚香走了進來,詫異的說道。

“這個..主公,我和子初先告辭了,改日再來商議。”龐統見狀,起身告辭。

“軍師先別走,我正有話要說。”孫尚香叫住了龐統,“天哥,剛剛江東來人求見,備言母親病危之事,我想要帶上誠兒回江東一趟,還望天哥允許。”孫尚香道。

“母親病危?香兒你聽誰說的?”項天皺眉說道。

“是哥哥身邊的近臣周善前來報的信。”孫尚香道。

“周善,是他?看來江東又想玩什麼陰謀了。”項天心中沉思了一下,道“香兒,你去帶周善來見我,我有話問他。”

見到孫尚香走了出去,項天道“軍師,子初先生,看來江東又想玩什麼陰謀。”

三人略一沉思,劉巴率先笑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主公在涪陵的一番動作,讓江東會錯了意,以為我軍有東進之意,這是想要用夫人為質,脅迫我軍,讓我軍不敢輕舉妄動。”

“子初所言不錯,我也是這麼以為的,不過只要夫人不會江東,他們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龐統聞言附和道。

“哼,江東真是計劃的挺好呀。不過,香兒那裡,又是一大麻煩,她早想回江東看看,若是不讓她回去,恐怕又是一番風波。”項天頭疼的想到。“不過,香兒想回去,就讓她回去好了,若是到時候江東敢不放人,老子不介意做一回吳三桂,來一次‘衝冠一怒為紅顏’”項天當下心中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