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什麼都沒有哦

休息室的光線那麼好，窗外是作戰的訓練場，隱約有哨兵躁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爭執的、起鬨的笑聲和對打碰撞的聲響並不明晰，但因為休息室太安靜了，所以什麼都很明顯，

莉莉絲吩咐了，那就要照做吧，明明說了什麼都聽她的，沈嘉煦的手按在繫帶上，看著抱著玩偶直勾勾盯著他的人，

“回去不行嗎？或者窗簾拉上，你要開燈也可以。”

再怎麼說，這樣也太超過了吧？

再不要臉的人，也沒辦法青天白日，坦然做這種事情，

但莉莉絲只是搖了搖頭，一手抱著玩偶，一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

“不行哦，我喜歡這樣。”

喜歡看沈嘉煦的臉上出現崩壞的樣子，喜歡他明明不願意還要勉強的樣子，喜歡他忍著卻又半路停住，怎麼也無法繼續下去，

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也不是想要被人發現，反正以莉莉絲的精神力，她可以輕而易舉把靠近的人都轉移出去，不過這種事情，就不用告訴沈嘉煦了，

“快一點，我要困了。”

她催促著說道，目光有些直勾勾的，但這樣的視線並沒有讓人覺得討厭，反而讓人更加心潮澎湃起來，

不是沒有過，青春期的哨兵，情熱期的哨兵，哪個腦子裡不全是惡劣的想法，

但場景應該是在昏暗的房間，窗簾被拉到洩露不出一絲光線，躲在被子裡，光腦投影出昏暗的電影，他會像是處理學生會事務一樣按照流程進行，

那時候腦子裡什麼想象都沒有，沒有具體的物件，沒有想要佔有的人，只是機械地，匆匆地，最後將紙團扔進垃圾桶，再開啟空氣清淨機，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毫無遮掩的日光裡，在喜歡的人的注視下，在腦子裡充斥著不可言說的想法中，就快要炸掉，

剛剛還被禁錮束縛住的，反正也沒有消停下去，這種時候不用費心，

哨兵要是個個都這麼天賦異稟的話，怪不得需要嚮導呢，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住的吧？

莉莉絲稍微分神，又被不滿的聲音拉回注意力，

“要看的話，就專心點啊。”

那雙溫柔的眼睛，偏執的情緒像是沸騰的水，

反正已經這樣了，沈嘉煦反而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咬住襯衫的下襬，薄薄的肌肉漂亮得想讓人將手也覆蓋上去，因為核心用力而繃出線條，

那雙栗色的眼睛不肯認輸一樣盯著莉莉絲，明明是讓他自己來，卻只看著莉莉絲，咬著唇的，連呼吸都沉悶起來，分明是晴朗的夏日，莉莉絲卻覺得自己好像正在淋一場潮溼的雨，

沈嘉煦闖進安全屋的時候就在下雨，大雨打溼了他的衣衫也淋溼了她的，抱著一絲希望，她入侵了他的精神海，用不摻雜雜念的吻換來一線生機，

暴風雨只會讓人覺得害怕，讓人覺得寒冷，但夏日烈陽下忽然而至的雨，連燥熱的空氣都帶不走，只能躲在街角屋簷下，裙襬邊緣被雨水打溼，還要哀嘆著什麼時候才能雨停，

被這樣粘稠的視線注視著，莉莉絲恍然覺得連呼吸都變得滯澀起來，分明沒有被控制，連距離都超過了一米，但那樣的眼神，好像沒辦法躲避

膝蓋曲起，下巴藏住，用胳膊擋住泛紅的臉頰，只露出一雙含著水光的眼睛，莉莉絲在看，

是遊離之外的人吧，明明看漫畫或者影片也只是臉紅而已，怎麼會像現在這樣，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自己來當然很難，可喜歡的人就在面前，所以也沒那麼難捱，

襯衫理所當然變了顏色，沈嘉煦只覺得自己快要將牙齒咬碎了，

破壞的渴望和壓抑的本能在他的身體裡衝撞，撕裂拉扯，他像是被放出籠子的野獸想要吞噬，卻又畏懼為他帶來痛苦的人

但，心甘情願，是莉莉絲的話，那被要求做什麼都可以的，他看到她稍微動了一下，換了姿勢

只是很短的一瞬間，所有的動作都停住，日光讓一切都無所遁形。

莉莉絲伸出食指，

“一次。”

沈嘉煦沒明白潛藏的意思，他只是鬆了口氣，以為懲罰終於結束，除開羞恥心以外，竟然輕鬆得出乎意料，

只是這樣而已，如果這樣就能得到原諒的話，

礙事的東西都丟開，他想要拉上簾子靠近，卻被指尖抵住，夏日的溼雨被抹在了他的心臟，

“我說，剛剛是一次，還沒有結束，都說了是懲罰啊，當然要到……什麼都沒有為止，再讓我多看一點點吧，你的表情。”

裝飾用的機械鐘指標轉動，太陽雨一次又一次落下，沈嘉煦腦袋暈乎乎的，幾乎沒辦法判斷到底過去了多久，沉悶的呼吸在安靜的空間裡響起，

偶爾操場上的動靜大了一些，他就像是受驚的鳥一樣停住，呼吸都短暫地停滯，疑心有人靠近，

這種時候，莉莉絲多半送上一個吻安撫，看他就這麼心甘情願繼續，

最開始的時候，只要盯著她就可以了，然後索要她的髮帶，得寸進尺，還有什麼？都攥在手裡，

閾值越來越高，空氣都變得稀薄，時間線被無盡地拉長，影子從他的身後跑開，橘色的晚霞透過窗欞，

要下課了，學生會的成員多半會趕在他離開以前再送一次需要處理的檔案，

沈嘉煦勉強想著，眼神從陰溼的蛇變成了溼漉漉的小狗，淺薄的唇上用力到留下傷口，他抿著刺痛，像是祈求又像是認輸一般說著，

“可以了吧？懲罰結束了嗎？我已經……”

都給你了。

但金髮的少女還是搖頭，嘴角笑的時候露出小小的虎牙，可愛又天真，

“別的呢？我說了，要什麼都沒有吧，距離下課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你要是可以做到，那才算懲罰結束。”

踩碎沈嘉煦的驕傲，撕開他的羞恥心，連他的自尊也要在她的面前潰敗，反正他說了她做什麼都可以嘛，那為什麼不能滿足？

這就是莉莉絲的懲罰。

??修改了四次？還是幾次，求求了稽核大人，真的沒有不該有的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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