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傅景欽被秦澤推遠,柳星淺皺起的眉眼始終沒有放鬆。

忽然感受到手臂被人觸碰的她瞬間回過神。

扭頭看到是柳眠眠,柳星淺的眉眼越發冷了。

但柳眠眠似乎並不是來找她麻煩的。

柳星淺看她雙眸含淚,唇角輕抿,“有事?”

柳眠眠沒有說話,眼眶中的淚水卻忽然掉落眼眶。

“姐姐,我知道我從前錯的很離譜,我知道錯了。”

“求求你,你能不能幫幫我,秦澤他秦澤他要殺了我和孩子!”

柳眠眠聲淚俱下。

柳星淺冷眼看著她想自己求助,心中並不憐憫她。

原主這些年被拋棄在江南,柳眠眠心安理得地成為柳家小公主。

父母的愛是她的。

家中的一切也是她的。

當初原主被接回柳家的時候,柳眠眠還往原主的水杯裡下過瀉藥,企圖以這樣的方式逼走原主。

幼稚的行徑與三歲孩童不相上下。

柳星淺點點頭,道,“既然你知道秦澤要對你動手,你應該去找爸媽幫忙。”

以為她會心軟的柳眠眠哽咽聲一滯。

旋即她哭的越發兇了。

大有要將周邊的人吸引過來的架勢。

柳星淺一眼就看出她內心的小九九。

輕嗤一聲,她微微彎腰,抬手勾起柳眠眠的下巴。

“不是所有人都會慣著你寵著你,相信我,沒了柳家,你只會成為一個.勉強漂亮的蠢貨。”

對於厭惡的人,柳星淺一貫不饒人。

看到柳眠眠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柳星淺唇角上揚。

“我看你似乎有些不舒服,需要我給你喊醫生麼?”

垂眸看了眼她的肚子,柳星淺繼續開口。

“畢竟你肚子裡可是秦家的種,為了這個孩子,你和秦澤想必廢了不少功夫。”

柳眠眠本就隱隱作痛的肚子,這會兒被氣的越發疼了。

貝齒緊咬下唇,柳眠眠哭的一副梨花帶雨模樣,引人心疼。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可是姐姐,我們才是一家人。”

“秦澤不滿你拿走了一半資產,經常拿我出氣,姐姐,我是在替你受這份罪啊”

孱弱的聲調落在柳星淺耳中。

眉頭皺起,柳星淺忽然笑出了聲,“替我受罪?”

“當初要不是你不滿景欽是個殘廢,勾引了秦澤,還懷上了秦澤的孩子,你哪兒需要替我受這份罪?”

“也怪我不好,沒能管住秦澤,還有你身上那股子狐狸的騷氣。”

咄咄逼人的語調又一次把柳眠眠氣的不輕。

眼看柳星淺軟硬不吃,柳眠眠雙手緊握成拳。

想到秦澤的步步緊逼,她咬緊牙關。

像是做了最大的決心,柳眠眠忽然從背後掏出一把水果刀。

“姐姐不想幫我,那我只能帶著孩子一塊兒走了。”

她轉過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攝像頭,蒼白的小臉上浮現一抹無力的笑。

“我留不住阿澤和孩子,姐姐你也別想繼續待在景欽身邊。”

“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的,都是屬於我的!”

柳眠眠蒼白的小臉上露出瘋狂表情。

柳星淺見她捏著水果刀就要往肚子上捅,驚得瞳孔驟縮。幾乎是出於身體本能,她的身體閃動,下一瞬,一記重物落地聲響起。

原本被柳眠眠緊握在手中的水果刀,隨著柳眠眠一塊兒跌落在地。

柳星淺:【她的目的。】

糰子:【劇情歪了!請宿主儘快銜接劇情!男女主感情出現嫌隙,請宿主儘快銜接劇情!】

甫一放出糰子,警報聲便止不住在柳星淺腦海中迴盪。

本就蹙起的眉頭皺的更深,柳星淺再次重複自己的話:【柳眠眠和秦澤的目的!】

從剛才傅景欽被秦澤帶走那一刻,她的心始終惴惴不安。

如今看到柳眠眠這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都能對自己動手,她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便是傅景欽出事了。

糰子:【男配暫時無大礙,宿主請儘快銜接劇情!】

聽到傅景欽暫時沒出事,柳星淺輕籲一口氣。

垂眸睨了一眼躺在地上哭的要死要活的柳眠眠。

柳星淺抬手朝不遠處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招招手。

“看好她,在我回來之前,除了傅家的醫生外,誰都不許靠近。”

被指派來保護柳星淺的兩名保鏢應聲答應。

另一邊。

秦澤親手推著傅景欽朝著酒店內部走去。

豪庭酒店是秦家名下的五星級酒店,秦澤擁有絕對的掌管權。

故而哪怕這會兒秦澤面目猙獰地帶著傅景欽走進酒店,也無人阻攔。

酒店很大,秦澤帶著傅景欽左拐右拐,直到在一間不大的房門前停下。

“傅總找了幕後兇手三年,想必很方的身份。”

秦澤一邊與男人聊天,一邊不緊不慢地從口袋中掏出房卡。

只聽‘滴’的一聲,房門被開啟。

而被房門隔開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也隨之落入門口兩人耳中。

秦澤站在門口,衝傅景欽做了個‘請’的手勢。

“答案就在裡面,傅先生肯定會。”

傅景欽不用進入房間,也能知道房間裡的人在做什麼苟且的事。

若不是秦澤以三年前車禍幕後指使者為由,他甚至不屑搭理他。

手執輪椅操控杆,傅景欽知曉自己上當受騙,心下懊惱之際,就要轉身離開。

可就在他要轉身之際,房間裡傳出的一道驚呼聲讓他頓住了動作。

與柳星淺一塊兒生活了這麼久。

他早已將她的聲音深深印刻在了腦海中。

哪怕知道這是秦澤的奸計,傅景欽還是控制不住,額角青筋暴起。

秦澤嘴角噙著笑意,身體依舊保持剛才的動作沒變。

“傅總不想進去看看好戲麼?那個你自認為保護的很好的女人,這會兒正在哈哈哈哈.”

話說到一半,秦澤忽然癲狂大笑起來。

“怎麼樣傅總?我只要你手上三分之二的傅氏股份,就立刻讓裡面的人停下,這筆買賣是不是很划算?”

此刻的傅景欽早已聽不到其他聲音。

雙目泛起紅血絲,就聽‘咔擦’一聲,傅景欽手中的操縱桿被瞬間掰斷。

秦澤見狀當即笑的前俯後仰。

下一瞬,一抹高大的身影欺進,秦澤嘴角的笑意僵住。

只是呼吸間,秦澤的身子重重落在了距離客房門口五米外的承重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