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嚥了一口唾沫,雙腿已經開始發軟。從這個表情可以看出,檢討書大概又要重寫了。
林語溪按了按睛明穴,深吸了一口氣道:“算了,就這樣吧。”
啊嘞?
“感激不盡!”林風朝林語溪深深地鞠了一躬。從未像這次這麼誠懇地道謝。
“現在我們來談一談眼前的事情,”林語溪點上煙夾在指尖,說道,“轉學來的那個女生,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覺得怎麼樣啊?這麼說就好像是在給我介紹女朋友一樣。”
“我還沒有壞心眼到把這麼溫柔可人的好女孩介紹給像你這樣的傢伙!”林語溪嗔怒,挑了挑眉又道,“也就是說,感覺還不錯對吧?”
什麼就感覺還不錯啊?這才剛見面一節課的時間好嗎? “非要說的話,她很漂亮。不過,表情冷漠地有些過頭了。如果不是擁有那樣的美貌,這樣冰冷的傢伙是找不到男朋友的。當然也不會有女朋友。”
“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有女朋友的好吧!”林語溪白他一眼,吸了口氣又說,“總而言之,校長叮囑我對她多多關照,所以你也安分一點,最好別再給我闖禍。”
“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嗎,或者是很有聲望的政客的女兒?”
林語溪搖搖頭道:“檔案上只有她父親的名字,說是生物研究所的科學家……不對!為什麼我要把學生的個人資訊透露給你這個心懷不軌的傢伙啊!”
明明是你自己要告訴我的怎麼變成我心懷不軌了!給我向心懷不軌這個詞語道歉啊! 林語溪緩了口氣,又問:“社團活動那邊怎麼樣,入團考試應該順利透過了吧?”
“當然。”
“一個星期之內招收不到五名成員就無法登記註冊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昨天才知道……”
“那你有什麼打算,無所作為地等一個星期後廢部,還是要罕見地幹一件正事?”林語溪 為什麼要用罕見的這個詞啊喂!在逃避現實這件事上我一直很努力的好嗎? “其實我們偵探社現在已經有四名成員了……”
林語溪眼睛一亮,“什麼?明明上週五還只有你們兩個人,你們兩個完全沒有朋友的傢伙是怎麼做到的!”
“昨天和顏塵雪在外面碰見了沈星和她朋友,然後就把他們兩個拉進來了。”林風解釋道。
“哦?不錯嘛!”林語溪給了林風胸口一拳作為褒獎。
林風悶哼一聲。傳說中的小拳拳捶你胸口,威力竟恐怖如斯! “這麼看來讓你們在這周再招收一名成員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啊,畢竟沈星她的人緣不錯,要找個人來湊數的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已經把目標定為找個人湊數了嗎……
“我可以回去了嗎?剛才上課鈴已經響過了。”那道題目還沒想出來呢。一拿起筆演算旁邊就有一雙空靈的眼睛緊緊盯著,燦金色的長髮格外惹眼,還散發著一股好聞的味道,完全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好,你回去吧。”
深深鞠了個躬,逃似的離開。
林風從後門溜進教室,卻驚覺自己的座位上已經坐了一個人。甚至連桌上的都已經換過了位置! “你回來了!”白霜注意到他,轉過頭柔聲道。
“是啊,我回來……喂!你做我位置上幹嘛?”林風不敢發出太大聲響,用盡力氣小聲說道。
“你坐這裡。”白霜指了指她原本的座位。
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邪王真眼之主說話!難不成以為你長得可愛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不好意思,長得可愛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的。
訕訕地坐下,因為林語溪剛剛才叮囑他不要像平時一樣沒個正經,所以林風正經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校長庇佑的人,哪是他這種在學校毫無人權的平庸學生惹得起的? 要是真的得罪了這個女孩,指不定那一天突然被一群壯漢綁架到小黑屋裡,手銬、腳鐐、口罩、眼罩這麼一戴,把他的清白身子給糟蹋了,找誰說理去?他連證明自己受到了侵犯都做不到。
“坐在這裡的話,在秋天能看到那片楓葉林被染紅的景色。”白霜望向窗外。
“我坐在那裡只能看到一片綠帽子。”拜託,現在還是初春啊! “到那個時候,那裡一定會很美。”
“到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在另一棟樓了。”二年級的教學樓在東面,就算是靠窗的位置要看楓葉林的話也要把大半個身子探出去才行,那可是非常危險的! 白霜轉過頭來,冰冷的視線打在林風慘白的臉上。不對,是突然間遞過來的冰冷視線令林風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以後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連忙雙掌合十低下了邪王真眼之主的高貴頭顱。千萬不要指使壯漢糟蹋我啊! 白霜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笑,將面前的紙張遞了過來。
林風認得這個像是被貓爪子撓過的字。這是上課前沈星拿走的拿走的那張,寫著瘦子為了打胖子一巴掌不惜自吻的故事的那張紙。
“那個女孩來找你,讓你告訴她答案。”白霜說,“不過你好像還沒有答案,對嗎?”
那都是因為誰啊?都怪你老是看著我好嗎!還看!你這個覬覦我美色的女人!
“我立刻開始做!”拿起筆紙演算起來。
因為丙有時說真話有時說假話,所以一昧地詢問客觀事實的問題沒有作用,需要的是與三人身份有緊密聯絡的問題,透過辯證的方式來分析答案的真假性,並最終得出結果。
一般人會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假設,透過不停的嘗試企圖接近答案。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這就好比少兒圖書中“風箏是誰的”的問題,天上有一個菱形的非常醜陋的風箏,地上有四個除了髮型和衣服顏色之外找不出什麼不同的小屁孩兒,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風箏線,四條風箏線亂七八糟地纏在一起。
如果你從小屁孩手上的線開始出發,那麼你有可能需要嘗試三次才能順著風箏線找到風箏。當然,有愚蠢的傢伙在前三個小屁孩手上都是斷線的情況下還帶著那抹執念去嘗試第四次。還有更愚蠢的傢伙連用手指順著線條移動這樣簡單的事情都會出錯。
如果你從風箏開始出發,那麼你只需要嘗試一次便能得到答案。
一個人聰不聰明,從這個時候就已經逐漸顯現出來了。
那麼把這個思維運用到這道題中會怎樣。
假如知道了abc其中任意一人的身份,就能用一個問題判斷出所有人。假如知道了誰是a,那就詢問a哪一個是b,由於a只說真話,所以a回答得那個人是b,剩下那個就是c。知道b的情況同理。
知道誰是c的話,就詢問另外兩人的其中一人林風是不是帥破天際,說是的那個就是a,說不是的那個就是b了。
於是目標從透過三個問題判斷出三人身份變更為,透過兩個問題判斷一人身份,這樣一來肯定簡單了許多。
然而,並沒有。
林風嘗試了許多形式的提問諸如“你是c嗎”“如果我問他你是不是c他會回答是嗎”“如果我問c你是不是a他會回答是嗎”還有更加繞口的問題,但都只有在某些情況下能夠得出結果,而不適用於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少有的,思考陷入了僵局。
不過畢竟是一時起意編出來的題目,無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當林風準備以無解作答之時,旁邊突然出聲。
“我會了。”
“你說什麼?”
“像這樣。”白霜拿出另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一行工整小字。
指著其中一人問另外一個人:如果我問你,“你是a嗎”和“他是c嗎”,你的回答會是一樣的嗎? 過了整整一分鐘,林風突然倒吸一口冷氣,驚歎道:“妙啊!”
如果對方的回答為是,可能的情況為指著c問a,指著c問b,以及指著a或b問c。這三種情況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除了指著的人和詢問的人之外的第三個人不是a就是b。
而如果對方的回答為不是,可能的情況為指著a問b,指著b問a,以及指著a或b問c。這三種情況的共同點是,所指的人不是a就是b。
也就是說,透過這第一個問題可以得到其中一人不是a就是b的結論。之後的問題就簡單多了,詢問此人林風是不是帥破天際的問題,就可以判斷出他是a還是b。而由剛才的分析已經得知,在知道其中一人身份之後只需要一個問題就可以判斷出三人的身份。
三個問題,完全符合要求。
“good!amazing!unbelievable!”林風用盡畢生所學向白霜表示稱讚。
“我不是外國人。”白霜搖搖頭。
“啊嘞?”這個髮色,如果不是外國人的話是違反校規的吧?
就像是看穿了林風心中所想一般,白霜理了理近乎雪白的金色長髮,說道:“這個頭髮,是因為一些事情才變成這樣的。”
也對,如果是染髮的話,新生長出的頭髮應該還是黑色的才對。
突然想起生物書上的一個x連鎖隱形遺傳病。
“是白化病嗎?”小心翼翼地問。白化病患者視網膜無色素,虹膜和瞳孔呈現淡粉色,怕光。面板、眉毛、頭髮及其他體毛都呈白色或黃白色,似乎和白霜的外貌很吻合。
而且,大多數白化病患者體力和智力發育較差。
白霜搖搖頭:“不是那麼恐怖的事。”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啊!除了白化病還有什麼會讓人的頭髮變色啊,你是金木研嗎?還是奴良陸生?
“那個女孩跟我說了偵探社的事情。”白霜突然說。
“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你話題跳躍性太強了吧!從剛才就是這樣,說著這件事嗖的一下就變成那件事,然後biu的一下又變成另外一件事,我切換得很辛苦啊!”林風嗖啊biu啊手舞足蹈個不停。
“我想加入偵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