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是恐怖的。
人為什麼會害怕黑暗?因為在黑暗中人沒有辦法看清裡面是什麼,不知道里面究竟隱藏著什麼東西,所以會害怕黑暗,害怕未知。
此時的薛伯就好像墜入了無底的黑暗之中,徘徊在他耳邊的只有那一聲聲陌生又恐怖的聲音。
“你究竟是誰!是誰!!”
薛伯面色猙獰的怒吼著。
這一吼把周圍的行人給嚇了一跳,紛紛遠離薛伯的範圍,一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薛伯,等薛伯反應過來後不由得很是尷尬,連忙離開了這裡生怕別人把自己當成從精神病院剛跑出來的病人。
可薛伯能夠肯定的是,那叫自己的聲音絕對不是自己的幻聽。
自己之前的地方是不能住了,薛伯在聯合大學周圍又租了一個小房子,薛伯知道家裡銀行卡的密碼,現在父母已經死去,這些東西自然成了薛伯的,雖然家境不好,這麼多年了還是有一定的積蓄。
在聯合大學周圍租房子的地方很多,他們的目的就是專門針對大學生,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便宜,一個月才三四百塊錢,這極大程度的滿足了薛伯的必要。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
在這個星期中,薛伯是徹底接受了這些變故,並且薛伯放棄了繼續上學的念頭,現在他連自己的生活都保障不了,如果繼續上學每天靠著兼職那點小工資,根本不能保證自己平常的生活。
“這裡……這裡就是你住的地方嗎?”
在薛伯的出租屋裡,一個女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薛伯面無表情的看著女生默然的點點頭。
這個女生名為陳晨,算是和薛伯是高中同學,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在進入大學的時候確立的關係,只是兩個人也變成了沒有關係,一切自然是薛伯提出來的,以他現在的資本,薛伯根本承擔不起。
“其實我可以幫助你。”陳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爭取讓自己變得不那麼激動。
薛伯有些自嘲一笑。
“幫助我嗎?我根本沒有理由接受你的幫助,而且,我是一個男人!”
薛伯用著他最後的倔強看著陳晨,他不是那種坐吃等死的人,該捨棄的時候就捨棄,這一點薛伯比誰都明白,哪怕這個捨棄的東西在怎麼讓他不捨。
當一個人想逃避的時候,任何方式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可是你現在有困難!我不想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看看你現在的自己好嗎?!”陳晨滿是失望的看著此時的薛伯。
薛伯沒辦法與陳晨那火熱的目光對視,將頭撇在一遍,看到了牆上的鏡子。
裡面的自己是多麼的憔悴,下巴上的鬍渣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頭髮也亂糟糟的,這與以前的薛伯完全就是兩個人。
“你走吧,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可話音剛落,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啪! 薛伯的臉頰出現了一個紅印。
“我希望你能振作一下!”陳晨的眼角流下一滴淚水甩門而去。
薛伯有些麻木的摸著臉頰,疼嗎?很疼。
天色已經不早了,望著已經黑了的天空,西方的火燒雲也已經慢慢的落下今天的帷幕,藍紫色的天空掛著數不清楚的星星,彎月掛在半空之中,一陣陣柔和的月光慢慢鋪散在地上,街道上已經變得很是淒涼,只有孤獨的路燈在綻放著他原有的光芒。
推開房門,孤身走在大街上,清風徐徐吹來,吹動了薛伯的衣角,他很需要這種安靜的環境來讓自己放鬆起來,雖然說他已經接受了事實,可是他能真心的放下嗎? 也慢慢的變得更黑,遠遠的看來,薛伯一個人好像已經融入了黑暗一樣,昏黃的路燈將薛伯的影子拉長,隨著薛伯的走動,影子也在慢慢的變化。
“薛伯……”
在薛伯的腦海裡再一次重新出現了那個聲音。
可是這一次薛伯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和疑惑反而慢慢的停住了腳步。
低著頭看著自己長長的影子,那影子和自己沒有什麼區別,就這樣,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下來一樣。
“薛伯……”
那聲音在一次響起。
薛伯那憔悴的臉一笑,這笑容充滿了深意。
“我的影子,你難道不打算讓我看看你的真容嗎?”薛伯很平靜的說到。
影子?
他說什麼? 自己的影子? 聽到這話,那聲音戛然而止,就看見那影子在慢慢的攢動。
可同樣在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從一個巷子裡走出來,藉助著昏黃的路燈,薛伯看清了這個身影的樣子。
高大兩米的身高,渾身長滿了銀白的毛,體型纖細,岣嶁著身體,兩個昏黃色的眼睛,如狗一樣的腦袋,尤其是那四根獠牙更加顯得無比的恐怖。
“竟然有一個人類!真的是免費送上來的食物!我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那銀白色的怪物邪惡的說到。
可薛伯卻沒有絲毫的恐懼,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
“異影……嗎?我很早就注視你了。準確的說,在你跟著我的時候我就感應到了你的氣息。”薛伯凝視著這個怪物。
那銀白色的怪物微微一愣,他到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類看到異影的時候竟然是這麼的淡定。
“人類,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狂妄的人!請記住我的名字!銀犬!”
說著銀犬就要朝著薛伯撲上去。
可看著一副淡然的薛伯,銀犬變得有些古怪,這個人類為什麼會這麼淡定?難道真的有後手?或者,這個男人是青木的人??一有這個想法,銀犬的行動立馬制止住了。他不是傻子,也知道適量而行。
薛伯低頭看了一眼。
“難道還不出來準備和我見一下嗎?每天叫我的名字,也叫累了把。”薛伯輕輕說到。
說罷,那影子繼續開始慢慢的攢動著。
影子慢慢的變得修長,從輪廓來看,是穿著一身長袍有著一頭長髮,一陣微風吹過,那影子慢慢變得立體,一個頭漸漸的從影子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