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醫院。
端木躺在病床上昏睡不醒。
談醫生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就留下端木一個人在病房。
她的情況特殊,不是能用藥就能治好的,這是她一直以來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在作祟。
記憶侵蝕她的身體,讓她陷入昏迷。
那本該是被遺忘的記憶,可是她卻非要想起來。
這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太固執了。”談醫生無奈的說,儘管已經告訴她很多次,不要執著於記憶,可是端木不聽。
她來魑魅城的目的就是為了那段遺失的記憶,這是誰也不能左右的。
陰差陽錯,她又再一次的踏入了這個地方,也許是半山別墅的場景讓她回憶起了什麼,勾起了她心底深處的印記。
可是為什麼非要記起來呢?談醫生很焦急,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明知道她真的記起來什麼,一定會很痛苦,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朋友走向懸崖。
那是一條走不回的路。
當初他可以消除掉她和上官兩個人的一段記憶,是因為有惡魔作祟,他是以毒攻毒,再發生什麼事情,他就無法故計重試了。
因為端木和上官兩個人的異能都遠超過他,他不會成功的。
上次有惡魔的間接助力,現如今惡魔都被上官困住了,世界上簡直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叩叩叩”
在談醫生深深的疲憊和為難之際,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談醫生這才回過神來,看向牆上的掛鐘,才知道已經過去很久了,他起身的時候,整個身體的骨骼都在咔咔作響,他保持一個姿勢長久不動,這是顯而易見的。
“談醫生,是我。”
是左輝的聲音。
談醫生不是很想有人打擾,但是左輝又是端木照顧的小輩,他就是不喜也還是過去開門。
他本來打算自己出去,不讓他進去的,可是他剛剛開啟一扇門,就見左輝的身體整個兒往裡面傾斜。
那樣子,好像不是他自己控制的,像是被人操控著一般。
“你怎麼回事?!”談醫生驚扼,也想不到嫌棄什麼的了。
“我,談醫生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不受控制要往這兒來,我知道端木小姐需要休息,可是我沒辦法,你快幫幫我!”左輝咬著牙要和那股操控自己身體的力量抵抗。
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是徒勞。
在那股不知名的力量面前,他脆弱的好像一個未滿月的小狗,沒有任何的力量。
談醫生飛速打量了一下左輝,沒有看出任何不對勁來,除了那不受控制的說辭。
“你該不會是在惡作劇吧!”談醫生皺眉,嚴重懷疑。
左輝哭笑不得,怎麼可能呢,他沒有理由惡作劇。
“談醫生,我真的沒有開玩笑,我本來在病房裡照顧白芷,突然有一股力量,就操控著我的身體,我也不想來的,可是卻被牽引到這裡!”
左輝很無辜的說。
“而且我看好像是端木小姐的方向,難道是端木小姐?!”左輝猜測。
“怎麼可能!不要胡說八道!”談醫生嚴肅的否認,他一旦板起臉來也是非常的可怕的。
“我沒有胡說八道,真的是端木小姐!不信你看!”
左輝話音剛落,就見昏迷中的端木,身上突然開始長出很多藤蔓來,藤蔓不斷的伸展,好像有自己的生命,藤蔓的觸角不斷的探視著,然後都朝左輝湧過來。
“談醫生你看!快看快看!它們朝我來了!你快救我啊!”左輝嚷嚷著。
“閉嘴!”
談醫生被吵的煩躁。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看左輝這小子的行為,好像不是在惡作劇,他也沒必要在這個時間惡作劇吧,他可是記得他的小女朋友還在隔壁躺著呢,他絕對不會有心情在這個時候開玩笑。
但是端木,她又是為什麼? “媽媽。媽媽。”
夢裡,一個小孩子笑嘻嘻的對端木伸出手。
“媽媽,抱抱。”
小孩子歡樂的笑著,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十分的可愛天真。
端木滿足的蹲下來,要伸出雙手去報小孩子,可是卻發現沒有動靜,她低頭一看,兩條手臂沒有了! “我的手呢?!”端木傻眼的喃喃著。
“媽媽!媽媽!抱抱!抱抱!”小孩子還在催促,已經有些哭腔了,好像自己被媽媽嫌棄了一樣。
“寶貝別急。”端木也很急,她腦門兒出了一層汗。
小孩子已經開始哭喊了。
最後端木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知道怎麼沒有手臂也能抱住自己的孩子了。
她閉上眼睛,感受異能的能量在體內運轉,然後身上就有無數個藤蔓鑽出來,變成她的手臂,終於將孩子抱了起來。
可是孩子終於到了自己的懷裡,為什麼摸起來沒有看起來那麼軟那麼小呢?
而是硬邦邦的。
端木這樣想著,又摸了摸孩子的眼睛,長大了,鼻子,變挺了,臉,好像也變大了,而且這身高,為什麼比看起來高了那麼多?
“……”談醫生 “……?”左輝。
談醫生滿臉黑線,眼睜睜看著端木指揮著藤蔓把左輝捆的嚴嚴實實,然後對他上下其手,那場面,他該慶幸上官不在嗎?
不然左輝的小命就別想要了。
左輝也是一臉黑人問號!而且他整個人都懵了好嗎!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他以前說過,覺得端木小姐很親切,非常的親切,比校長還甚,可是這不代表……
“寶寶別哭,媽媽抱。”
在兩個男人尷尬期間,端木夢囈出聲。
談醫生渾身一震。非常驚訝的看向左輝,左輝則也是被點了穴位一樣。
好像這個場面,這個身影,似曾相識,可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他完全想不起來了。
談醫生瞪大眼睛,盯著左輝,越看越心驚。
他甚至跑到左輝跟前。把他長長的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劉海掀了起來。
“……”左輝。
“談醫生,你在幹什麼?”左輝無語的問。
“別說話!”談醫生喝了一句,然後繼續盯著他的五官,非常的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