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為什麼會喜歡粉紅色的東西?程凡剛走進傅芸房間的時候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程凡推開門就看到她的房間內的桌布和床上的被單都是那種粉紅色系的,就像是動漫裡公主的房間一樣。衣櫃、梳妝檯、玩具小屋、洋娃娃、牆壁上貼滿的美少女戰士海報。床上擺設著兩三隻可愛的布玩偶,兩隻體型不一樣但是造型一樣的hellokitty,還有一隻等人高的毛絨絨玩偶熊。

“難怪女兒還有另一個說法叫千金,這是所謂的窮養兒富養女?”

程凡剛剛才從傅昊的房間裡出來,他的房間幾乎是空蕩蕩的,裡面只有床和桌椅,雪白的牆壁上貼著幾張應該是他喜歡的足球明星海報和他自己參加足球比賽時的照片,桌子上放著零星幾本漫畫書,抽屜裡則是放著幾件他日常換洗的夏裝。與傅芸的房間相比,簡潔得很。

也正因為傅昊的房間比較簡潔,程凡在那個房間裡居然一個線索都沒有找到,這才轉戰到傅芸的房間裡,希望能從這裡找到有用的東西。

“不過女孩子的房間啊……”程凡裝作不留意的樣子往幾個牆角的方向瞄了一眼。考核=考試=有攝像頭看著=千萬不能做出違規的事情,程凡心中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衣櫃還是最後才翻吧,能不翻就別翻。”

在儘量避開衣櫃的情況下,程凡將整個房間都找了個遍。

不過即便加上翻開衣櫃搜尋,傅芸的房間內能找到的有用線索只有一個——在床底下找到的日記本,如果除去那些玩偶不算的話,因為暫時還不知道玩偶有什麼,也不確定裡面有什麼物品。

日記本藏在床底木板的位置,可能是因為不想讓家裡人看到的緣故,還附帶有密碼鎖,一本有詞典的厚度。如果不是程凡開啟手機的手電筒模式看到密碼鎖處反射出一點光芒,恐怕他也會忽略掉這個線索。

程凡看著三位數的密碼陷入了沉思,出生年的長度明顯不對,那難道是月日? 程凡將密碼鎖轉到4,1,9,嘗試輸入了傅芸的生日月日。

咔噠,日記本開啟了。

程凡看著開啟了的日記本有點詫異,密碼就這麼簡單?這樣怎麼防備爸媽偷看日記本里面的日記?

不過隨後他又覺得有點慶幸,還好這本日記的密碼鎖並不複雜,他才能夠那麼快開啟。與其吐槽這點,還是趕緊看一下日記裡面寫什麼吧。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可能是因為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一點,而他還在一棟無人的宿舍樓裡。

“1991年,12月25日,【太陽圖案】。

媽媽買了本本給我,說是聖挺節禮物。要我寫下每天做的事情……

1991年,12月26日,【太陽圖案】

今天吃了【蛋糕圖案】,弟弟很開心。

日記本上都是彎彎曲曲的字跡,從第一篇日記的時間來看,傅芸當時只有八歲,遇到不會寫的字,她就用畫個圖案來表示,雖然每天寫的日記字數並不多,有時甚至只有一兩句話,但已經養成了每天堅持寫日記的習慣。

漸漸地,每天的日記內容寫得也比以前流暢許多,日記裡面代表詞語的圖案也漸漸減少,可能是因為她已經學會查字典的緣故?程凡揣摩了一下。日記感覺變成了繪本,空白地方也塗上了畫。

“1993年,12月18日,雨。

弟弟今天也是和我睡在一起。我每天起床都看到他哭個不停,媽媽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我問媽媽:弟弟是不是生病了。媽媽也不清楚。都9歲了還不自己睡,羞羞。我帶他去我的秘密基地裡面,沒有人能夠找到他,他才乖乖的睡著了。

1993年,12月19日,雨。

下了好多好多天雨了,今天的體育課也只能在教室玩。爸爸今天回家了,媽媽說他去了一個叫做坐家鞋會的地方,要去幾天後才能回來。現在回來了。給我帶了一隻可愛的小熊,給弟弟帶了個足球。弟弟拿到足球后很開心,不哭了。明天有太陽麼? 1993年,12月20日,雨

弟弟今天哭得狠厲害,果然是因為生病了嗎?媽媽帶他去看了醫生,打針很痛吧?回來後弟弟不哭了。今天老師讓我們寫未來要當什麼,我寫了當爸爸的乖女兒,老師笑了,她說要當自己喜歡的才行。我喜歡爸爸,喜歡媽媽。”

“沒了?”

程凡仔細的翻了後面幾頁,全是一片空白,沒有紙張撕毀的痕跡,日記到12月20日後戛然而止。

出事了,這是程凡下意識想到的話。

12月21日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不可能日記寫到20號後就沒有了。如果不是21號發生事情,那麼肯定是在20號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傅芸習慣每天在晚上睡覺前寫當天的日記,即便是那天身體不舒服或者困了,也會提前一段時間寫,寫完後才會去睡覺。現在日記突然斷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程凡根本推測不出去,這相當於讓一個人開啟一部電影,只讓他看完片頭就讓他猜測整部電影的劇情那樣不可言喻。

現在還缺少一個關鍵點,缺少一個將其他線索聯絡起來的關鍵點。

時間已經過去數個小時,程凡咬著手背上的肉,儘量用痛覺來讓自己冷靜,對於無解的現況,只能重新整理一下這間房子的線索。

主人房裡面只有三個謎題,不知內容的劇本、抽屜裡的三不猴、梳妝檯上帶鎖的鐵盒;傅芸的房間裡只有一個,不對,應該是目前只有一個,就是日記本里20號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傅昊房間裡一個線索都沒有。

這幾個物品之間幾乎沒有任何關聯,戶口本的出生年月日也只能夠解開傅芸筆記本里面的鎖,鐵盒的密碼根本不是這裡面的數字。其他房間即便是衣櫃的牆壁他都推開搜查過,但裡面已經沒有任何需要數字解鎖的物品,他總感覺有一個線索讓自己忽略過去了。

是傅昊的房間麼?不可能整個房間空蕩蕩一點線索都沒有,即便是桌上那幾本漫畫他都一一翻開過,裡面沒有夾著紙條或者與藏頭詩。抽屜裡也只有一件件的衣服,沒有其他的東西。

是有什麼遺漏的東西麼? “不可能的,三個房間都讓我搜了個遍,就連傢俱背後的牆壁我也搬出來檢查過,沒有暗格。那到底是漏了什麼。”程凡的目光來回掃視著房間內的物品。

等等,牆壁?!

程凡似乎想到什麼,立刻跑出傅芸的房間。他忽然想起主人房裡面還有另一組數字,那個數字就寫在床頭懸掛的結婚照裡,就在右下角,因為數字太小,不注意看的話很容易就忽略過去,那是他們結婚的那年——1982。他在主人房裡面有看到過這個線索。

來到主人房,程凡第一時間確認結婚照上是否有這個數字。果然,昏黃色的燈光投射在婚紗照上,照片上四個角都泛出光芒,但右下角還能夠隱隱約約看到手寫的‘1982年10月22日,與妻結秦晉之好。’

然後撥動鐵盒上的數字鎖,將裡面的每一位數字對應上1982。

咔噠,鎖開啟了。

程凡開啟了鐵盒,鐵盒裡面只有一張紙條,寫著數十個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留在原地不是因為不肯向前,而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