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畫面閃現太快,根本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遇到過這個情況,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公交車已經到了到西校區。他掏出褲袋中的手機,時間已經來到晚上8:23分,途中突然塞了兩次車,但還好來得不算遲。

公交車在西校區的南門附近停車,一下車就能夠看到寫著高定大學南門的大理石牌坊,門口前面有一條商店街,有日用品超市和飯館,牌坊附近還有兩三輛小三輪在賣冰糖葫蘆、涼皮、手抓餅等小吃,一些過往的大學生偶爾會駐步在小攤前買上一份。

程凡來過西校區幾次,不過大多數是白天的時候來,也沒有想到這裡晚上也是很熱鬧。不過他只是看了一眼後就往蘇晴說的西校區c棟宿舍的方向走去。

從南門進西校區就一條筆直的道路,路的兩旁種植著綠化用的灌木叢和柏楊樹,直走五分鐘就走到了一條t字路口。程凡從走向右側的分岔路,走了又有十來分鐘才看到下一個分岔路口看到蘇晴口中說得指路牌,直走是去e棟教學樓,往左走是食堂,往右則是c棟宿舍。

“還要往右走麼?”程凡看到c棟宿舍的木牌上畫了個紅色的交叉,總感覺有點怪異感。

從進入校門到現在,他走了將近二十分鐘的路程,越往裡面走,兩旁的路人就越少,四周一片死寂,右方通往c棟宿舍的道路只有一排路燈,每根之間的距離大概有十來米,走到這個路口的時候附近只剩下風吹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燈光從搖擺的樹葉間隙投射到地面,雖然說不說亮堂,但也不能說太暗。

在這裡程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時間已經是8:47分,時間所剩無幾。看著眼前的像是恐怖片的場景,程凡撥出口氣,心中不敢多想就快步往前走。

對於黑暗的恐懼,很多人在環境安逸的時候總會胡思亂想,幻想黑暗中深藏著什麼怪物。對付這種胡思亂想,最好的方法是強行讓自己想其他事情,然後一口氣離開這裡。

他咬咬牙快步走了七八分鐘,終於在57分的時候來到c棟宿舍樓前,但是門口空無一人,沒有舍管,沒有任何人出入,宿舍樓內也沒有一間宿舍開著燈。七樓高的宿舍,像是被未知生物吞噬一般,一面面漆紅色的宿舍門就像是一隻隻眼睛,注視著他這個闖入者。

“我到了c棟宿舍門口了,你現在在哪裡?”程凡見門口沒人,便給她發了條資訊,他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不過在他剛發出資訊過了不到一分鐘他就收到了回覆。

“你的考核只有一項:你現在進去c棟宿舍305號房,只要將不屬於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你今晚的考核就算透過。加油!加油”蘇晴回覆的資訊這樣寫著。

就在這附近麼?

程凡站在宿舍門口掃視了四周,不過沒有任何收穫,手機上反倒是多了一條催促的簡訊:

“快進去啦!”

“估計是在旁邊暗處觀察吧。”程凡心中暗想道,他望向前面這棟類似廢棄建築的c棟宿舍。“所以考核的內容是測試勇氣麼?不,應該沒那麼簡單吧。”

不過,也不錯…

念頭一轉,程凡推開面前的鐵門,直接進入了c棟宿舍裡面。眼前的情況雖然有點陰森恐怖的感覺,但這個氛圍更加合他的胃口,他現在心中除了有一點對黑暗的恐懼之外還有一絲期待感。

一個人的一生很短,每個人都在這短暫的人生中尋求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情。嚮往愛情的人,嚮往自由的人,嚮往親情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和夢想。對於程凡這種喜歡玩遊戲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一場冒險來得更有趣。沒有任何一個玩家能夠拒絕這個誘惑,即便是當做是一場旅行也是一樣。

就跟其他人想要在學校留下美好的回憶而參加社團或者活動一樣,程凡現在的心態也跟他們一樣。

程凡的身影消失在c棟宿舍後,宿舍門口右側的樹上搖晃了兩下,兩道人影從樹上跳了下來。一男一女,女的正是約程凡出來的蘇晴,而另一個人則是一名年紀看上去有五六十歲的老者,銀眉鶴髮,穿著一身藏青色的練功服,最讓人感到好奇的是他身後揹著一個碩大的酒葫蘆,不知道里面到底裝著什麼。

兩人在程凡快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躲到樹上,此時見他走後才從樹上下來。

“好了,他也已經進入考場了。請陳老出手封住這棟宿舍,不要讓其他人亂入。”蘇晴畢恭畢敬地給陳老行了個大禮,拱手說道。

陳老笑著輕輕拍了拍蘇晴的頭

“蘇家丫頭,又來調侃你陳爺爺,說得那麼見外。”

“哪有,我對陳爺爺可是尊敬得很,而且也沒有跟陳爺爺見外啊。”蘇晴狡辯道。

“沒有見外?那幹嘛對那小子說錯過考核就要等下個月,你只要知會一聲,陳爺爺立刻就到。”陳老故意黑著臉反問道。

“不一樣!公事歸公事,私事歸私事。你也知道我們這支隊伍並不算是正式隊伍,我們遇到危險事件的機率比其他隊伍低,這樣的安排很合理,不會妨礙其他人。”蘇晴反駁道。

“好好好,公事歸公事,蘇家丫頭你說啥就啥。”陳老溺愛的回答道。他是從小看蘇晴長大的人,對於她的脾性很瞭解,知道她對公事私事分得特別清楚,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今天的這次考核,她在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贖罪。

“那老頭我先把公事解決完再跟你聊。”

陳老將系在背後酒葫蘆解開夾在腋下,葫蘆口對準c棟宿舍,用手拍了拍葫蘆,口中念道:“一吞天下平!”

忽然宿舍四周平地出現一陣大風,四周的樹葉瘋狂的擺動著,就像是颶風入境。只是這風不是掠過宿舍上空,而是連帶著飄落的落葉湧入葫蘆之中,如果有人站在葫蘆口前面的話,無疑也會被捲入葫蘆內。不過葫蘆的作用並非如此,這樣的異象只持續了三四秒不到的時間,大風便停了下來,取而代之是c棟宿舍四周出現了透明不可見的空間壁。

“這樣就行了。現在沒人能夠進入這裡面。”陳老在結界剛出現的時候就心有所感,蓋上手中的葫蘆口。“剩下的就等那小子拿到‘正確答案’出來,那麼他就能透過考核了。”

“陳爺爺覺得他能夠什麼時候出來呢?”雖然這次的考核是由她負責搭建,但她也才正式入隊三個月時間,對考核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因為這考核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七八歲的小孩都能透過。

“嗯,有天賦的人幾分鐘就能夠直接找到正確答案出來;符合要求但是天賦一般的人,估計兩三個小時就能出來;不符合要求也沒有天賦的人,等到天亮還找不到的話,只能判斷他不及格。”

自從天道崩潰以來,天界倖存者們設立這個機制已經快一百年了。陳老已經當了二十多年的監管,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不少,真正能夠透過天界考驗的人卻不多。

“是嗎。要是……不透過就太好了。”蘇晴聽後,用小得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