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鮮于明信誓旦旦的樣子,程凡這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知覺出了問題,他掏出桌上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上面的時間顯示今天是【九月二十一日】。

這兩個星期到底發生了什麼?程凡自己一點頭緒都沒有,他現在的記憶都停留在兩個星期前的雨夜,而且只要一想起那個雨夜,自己的大腦就會發瘋似的疼痛起來,彷彿不允許自己回想起這件事情似的。

鮮于明看到程凡目瞪口呆的樣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沒見他回過神來,還是一樣有點木訥的樣子。

過了半會,程凡才轉過頭來看著面前一臉關懷錶情的鮮于明,木訥地說道:

“我好像……失憶了。我只記得兩個星期前我出去的情況,再往後的記憶就像是被清空了似得,一點印象都沒有。”

鮮于明拍了拍程凡的肩膀,走到程凡的床底下拉出一個裝衣服的箱子,拉開箱子後,他從裡面拿出一件綠色恐龍的連身睡衣,穿上去後神秘兮兮的走到程凡身邊說: “我知道你失憶,當初我可是親眼看到你的失憶的過程。偷偷的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其實我是哥斯拉。”

看著面前那張憋著笑欠扁的臉,程凡忽然覺得自己的失憶其實並不是一件非常的重要的事情,比起失憶這件事情,他現在更想要狠狠的揍他兩拳。

鮮于明見好就收,連忙停止了自己繼續作死的行為,雙手交叉做一個x字型說道:

“嗶嗶嗶嗶,毆打選手是犯規的,請程同學注意一下自己的舉動,決鬥這件事情只能夠透過遊戲解決,這是705號室的宿舍規定。”

程凡看著面前這個逗比,噗嗤一聲笑出聲,說道: “打就打,玩什麼遊戲你說,保證把你打個落花流水。”

【失憶的事情,還是暫時放到另一邊吧。】

程凡的心有點寬,對於失憶這件事情程凡不打算繼續細想下去,因為僅僅依靠兩個大學生根本不可能知道些什麼,更何況他們兩個的專業連醫科的邊都不算。

而且他隱約覺得,他失去的記憶要回來自然會回來,強求不得。等明天去醫院一趟吧,現在下午還有課要上。自己已經連續曠課兩週了,如果再曠課下去,真怕自己沒辦法畢業。

兩個人將遊戲主機插上電腦螢幕後,兩個人便有滋有味的打了起來。宿舍規定,遊戲決鬥要麼比競技類的比分,要麼比遊戲通關的速度。程凡和鮮于明現在比的是遊戲的通關速度,三局兩勝。

沒過一會程凡便敗下陣來,以2:0的分數慘遭淘汰,他們玩遊戲的過程中,時間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贏得比賽後鮮于明穿著綠色恐龍睡衣得意洋洋的晃動身體,躺在床上美滋滋的享受沒有課的下午。

程凡則是看了一下群裡發過來的課程表,拿著桌子上的鮮于明那本英語課本準備直接趕去上課,原本打算先去吃個午飯再去上課的念頭也被打斷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早餐和午餐都沒有吃,但是肚子裡卻沒有一絲飢餓的感覺。

“你不去吃午飯麼?”程凡好奇的問道還躺在床上不動的鮮于明。

鮮于明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然後從床底掏出一箱泡麵和電熱水壺。

果然如此,就知道他肯定不安分的,沒想到連電熱水壺都敢帶進來。

程凡搖了搖頭,覺得下次舍管來之前要遠離這個鮮于明,避免自己也被拉下水。

離開宿舍後,程凡便趕著往另一個教學樓趕去。

上英語課的教學樓離宿舍並不遠,程凡也懶得從旁邊拉一輛腳踏車,他現在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有一股睡久後的慵懶在身上亂竄,走路感覺四肢協調也有點奇怪,感覺就像是……就像是一個剛剛出場的玩偶需要磨合。

不知道為什麼程凡的腦海中突然浮現這個形容詞,然後渾身像是打了個冷顫。

嗯……還是今晚就去醫院一趟吧。

察覺到身體的異樣,程凡暗自搖了搖頭,改變了之前打算明天去醫院的想法,加快腳步先趕去教室裡面上課,他不想在給其他老師落下個壞印象。

上課的教室是在三樓,剛推開門就看到旁邊一排排的座位坐著零零散散的人,顯然程凡並不是第一個到教室的。見到最後一排還有位置,程凡便走向了那個方向坐下,對他來說最舒服的地方還是在最後面。

習慣坐在最後一排並不是因為他的成績,而是因為他不太喜歡坐在許多人的面前。

坐下來後他看了一下手機中的時間,發現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十幾分鍾,抱著儘量別掛科的心態,他翻開了英語書的前面幾課,安靜的複習著前面的落下的課。

一翻開課本就看到鮮于明龍飛鳳舞的英語筆記,這裡的龍飛鳳舞並不是貶義詞,而是褒義詞,他寫的英語字型的確是很好看,讓人感覺他在記筆記的時候思路特別流暢,沒有一絲斷開的跡象。

在他專心看英語課本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位女生的聲音:

“同學你好,請問這個位置有人坐麼?”

位置,指的是自己旁邊這個位置麼?他沒有抬起頭來看一眼站在身旁的女生,而是直接回答道: “沒有人預定,你隨便坐吧。”

程凡低著頭看課本,十幾分鍾雖然不長,但是他一分鐘都不想浪費。說罷,他繼續埋頭看書。

旁邊的女生聽後,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攤開手中的書看了起來。

沒過一會,上課的鈴聲響起,程凡也將面前的英語筆記合攏,表情十分滿足。

他沒有想到這本英語筆記居然記錄得這麼好,他不知道是英語老師講課講得好,還是鮮于明對於英語的理解能力強,完全沒有想到一個生物學專業的學生,居然對英語的理解有這麼深。不行,以後的英語課要抱他的大腿了,比自己一個人苦學強多了。

鐘聲剛響起,老師早已經早講臺那邊整理手頭上的資料。英語老師是一位老人家,姓歐名陽。因為他的全名就叫歐陽,與歐陽這個姓完全一致,漸漸地大家都忘記了歐老師的全名叫歐陽,而不是姓歐陽。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會自發的尊稱他一聲歐陽老師。

可能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在糾正一兩次無效之後,他也就沒有再讓別人叫他歐老師,大抵是已經心死了。每個人都會有小孩子脾氣,歐陽老師的小孩子脾氣,則是他選擇報復學生的方法——每節課必定點名。

“蔡臺”

“到”

“張夢菲”

“到”

“袁陽暉”

“到”

唸到“蘇晴”,程凡身邊的女生應了一聲“到”。這時程凡才注意到自己身邊多了個女生,不禁地看了她一眼。

只注意到那位女生扎著單馬尾,斜劉海,側臉看上去有種小家碧玉的感覺,身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褲子的話不清楚。

坐在這麼近再往下看的話,那就是屬於猥褻了。

蘇晴似乎是注意到程凡在看她,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睛像是說話一樣閃閃發亮,笑著說道:

“程凡,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