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神行太保戴宗把李小魚給抓回來時,衝董平提了個建議,“他潛力很大,還能再下點兒猛藥啟用一下,沒想到他能跑這麼快,剛我都差點沒追上他。”
“眾位哥哥,我給你們跪了行不。”
李小魚欲哭無淚,這才發現,他雖然只拜了董平和時遷為師,但所有好漢都自動成了他的助理教練,眾好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和李小魚感情深厚,對他傾囊相授,這個李小魚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一點,他的出現,讓好漢們多了許多逗悶子的機會。
“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
李小魚爬在俯臥撐輔助器上上下起伏,眾好漢圍在旁邊幫著數數。
此時李小魚兩條胳膊和整個軀幹已經徹底麻木了,一個平日裡最多能做五十,撐死能做八十個俯臥撐得人,現在一口氣做五百個,這種痛苦可不是三言兩語能描述得清楚的。
而且每一個俯臥撐都非常標準,動作也很有節奏,因為稍微慢一點,那根足以把青石板洞穿的鋼筋就會毫無懸念的刺穿李小魚胸膛。
一千個俯臥撐做完,李小魚已經感覺他自己不是他自己了。
昏迷過去的一瞬,看見李雲慈眉善目的笑容,“我就說這東西好吧,你看,這都一千個了,爭取下次再做兩千個。”
其實李小魚覺得昏迷挺好的,至少昏過去就不用活受罪了。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董平要教他本事的決心和敬業精神,一桶涼水將他澆醒,迷迷糊糊中聽見董平的聲音,“修整一下,準備下一組體能訓練……..”
這一天下來,李小魚突然很獄是什麼樣子的,如果可以選的話,他寧可下十八層地獄去享受酷刑,也總比落在董平這個變態手裡好。
“師父,我真的不行了。”
一直練到晚上七點,李小魚像是八爪魚一樣趴在地上求饒。
“嗯,今天我的課結束了,你可以回宿舍了。”
董平點點頭,“記得明天早上四點鐘,我在操場等你。”
李小魚好想給董平跪下,這幾句話如同仙樂一般動聽,終於可以休息了啊。
不過正當他準備回屋好好睡一覺的時候,時遷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幫他拽住,“這一個月的集訓期,你就不用回去了,我們這邊給你準備了單間,以後就住這邊吧。”
單間的陳設和奇怪,裡邊沒有床,只有一條繩子,時遷指著那根離地面至少一米五高的繩子,“以後這就是你的床了。”
說完後,又笑著補充了一句,“白天時間是董平的,晚上是我的,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節課,平衡力的訓練。”
李小魚咬著牙,乾脆朝地上一座,“你乾脆弄死我得了。”
時遷齜著牙,“好啊!”
說著,突然從懷裡抽出一根烏黑的皮鞭,對著李小魚就是一頓猛抽。
“別打了,別打了,我上去,我上去還不行麼!”
李小魚實在受不了鞭打,只好嘗試著朝繩子上爬,可這繩子晃晃悠悠的,別說躺在上邊了,就連爬上去穩住身形都夠嗆。
爬上去,摔下來,爬上去,摔下來……. 每次摔下來,都得遭到一頓兇狠殘忍的皮鞭。
終於,無數次摔下來以後,李小魚終於在繩子上穩住了身形。
“不錯,今天第一天,在上邊堅持三十秒你就可以踏實睡覺了,呼吸自然,身體放鬆,心要靜,別把那當成是繩子,就當成一張正常的床就行。”
時遷在旁邊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今天我的課就到這兒了,你可以休息了。”
時遷伸了伸懶腰,“我也會去補個瞌睡,剛才我教你的心法你記牢啊,慢慢領悟。”
李小魚如蒙大赦,可就在這時,電話鬧鈴突然響了起來,四點了,該去操場上董平的課了…….. 一個月後。
李小魚的體型甚至外貌都發生了明顯的改變,精神頭看起來明顯好多了,腰板挺得筆直,身材也流暢結實了不少。
“兩位師父,今天練點兒啥?”
某日凌晨四點,李小魚腰背挺得筆直,揹著雙手站在操場上主動詢問。
其實從第二十天起,他明顯感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訓練過程固然痛苦,但李小魚卻越來越適應,到最後慢慢享受這種過程。
到現在跑步不需要大狼狗,俯臥撐也不需要輔助器,晚上睡覺得身繩子也變成了一根細細的魚線。
董平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今天放你兩天假,基礎課程算是圓滿了,兩天過後,開始正式教你功夫。”
“不練了?”
李小魚大喜過望,不過這種欣喜很快轉瞬即逝,竟然感覺心裡邊有點空落落的。
“行,那我還是先去衝個十公里吧,突然停下來感覺有點不太適應。”
說完後,李小魚便扛著沙包在跑道上衝了起來。
“董哥,你怎麼看?”
望著李小魚扛著沙包一圈圈在操場上環繞起來的影子,兩位教官面色也漸漸凝固了起來,時遷掏出一根菸遞給董平。
董平點上,兩個鼻孔裡噴出一口煙霧,凝重道,“當初我有最好的師父,有最好的底子,練成他這樣用了三年。”
時遷也長長吐出一口煙霧,“當初我睡繩子就練了兩年,睡魚線練了五年………可是,他並不像是天才啊!”
這是兩人這些天感到最疑惑的地方,本來他們預計的是,自己用這邊兩年的時間,給李小魚把底子打下來就不錯了。
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僅僅用了一個月,就超過他們當初訓練三年甚至更長時間的效果。
兩人都是身懷絕技,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非常清楚天才這種生物長什麼樣子,包括骨骼,包括很多先天素質。
天才之所以被成為天才,是因為他們打娘裡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是天才,後天根本無法養成。
他們或許不完全能看出誰是天才,但他們一定能看出誰不是天才。
至少李小魚肯定跟這方面沾不上邊,稍微吃點苦就嗷嗷叫著想放棄,還是祖傳腎虛,骨骼肌肉精氣神差得不行,內在外在都肯定不是天才,甚至比普通人還要次那麼一點點。
可他卻做到了連天才都難以做到的事,這讓二人十分摸不著頭腦。
“或許他身上的確有不同平凡的地方。”
董平長長嘆息一口,“這個時代大概有六十億人,偏偏選中他作為接待我們的人,肯定有不同尋常得地方。”
時遷也跟著點點頭,“希望對他來說是福不是禍。”
“但願吧!”
同一時刻。
某個深邃昏暗的山洞,老王和另一個老王眼睛死死盯著牆上的一塊石碑。
這塊石碑長約兩米,寬約一米,微微泛青色,一看就是年代久遠經歷無數風吹日曬。
若是仔細看,上邊會隱約看見一些形狀詭異的紋路,像是某種符號,又像是某種古老而神秘的文字。
在石碑的正中央,有一塊巴掌般大小的紋路,這個紋路和旁邊那些細小紋路不太一樣,像是某個圖案。
乍一看有點像是一隻鯉魚,但仔細一看,好像又不完全是魚,似魚非魚。
平常這隻模糊的似魚非魚的東西,只是石碑上一個模糊的印記而已。
但此時,這隻魚形怪物竟然從紋理中開始往外滲著猩紅色的液體,像是動脈裡流淌的血液,這些血液密佈在每一條細小的紋路,魚鱗,魚鬚子,魚爪(姑且叫它魚爪吧,這隻魚的確有爪子)都開始變得鮮活起來,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就會從石碑上跳下來。
“倒是比我預計的提前了兩年。”
老王看著石碑上那隻怪魚,顯得特別滿意。
另一個老王,手腕腳踝都鎖著玄鐵打製而成的鎖鏈,不過他卻眉頭緊縮,“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老王道,“有什麼可擔心的?”
另一個老王:“李氏家族當初引發的那場浩劫,到現在依舊餘波未平,現在李家血脈再次復甦,你難道不擔心再次引發一場浩劫?”
“怕,怎麼不怕!”
老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引發浩劫又如何,生靈塗炭又如何,當初我為了平息那場浩劫,為了所謂天下蒼生,將所有一切全都搭進去了,可後來又怎樣?後來我萬萬沒想到,讓我萬劫不復的,並不是那場浩劫,而是你們!”
另外一個老王低著頭長嘆一口,“當初上邊那樣做,也有上邊的考慮…….”
“考慮個屁!”
老王抽搐著嘴角,眼裡閃過一抹陰狠,“還不是因為我身上的血統,你們從一開始就打心眼兒裡瞧不起我,不管我多努力,不管我做出什麼樣的成就,在你們眼裡,我只是一隻要怪而已!”
“既然你們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你們不是常說我是妖怪嗎?好,那我就妖給你們看,李氏家族的血脈是我唯一的機會,只要我的目的達到,拿回我所有一切,就算生靈塗炭,血流成河,那又如何!”
另一個老王低著頭,凝著臉,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把話又咽了下去,嘴角閃過一抹慘淡的笑容,喃喃道,“這,或許就叫因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