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火急火燎的三步化作兩步走地想著閣樓跑上去,到了樓梯口,風凌看到已經是大開的閣樓的門,心中的念想便是更深了幾分。這個突然開啟的門,給了他一定的希望,或許楚墨塵這個不聽話的孩子此時此刻真的跑到這來了。
可是他同時也奇怪,這大白天的,無緣無故跑到這做什麼呢?
但是剩餘的時間也不容風凌多想了,剩下這幾步樓梯哪裡還由得他這般磨磨唧唧的呢?他趕緊向上跑過去,然後等著衝進去閣樓裡面,雖然裡面是一片漆黑,但是風凌不用開燈都能看到裡面髒兮兮地地板上躺著一個人。
他的瞳孔在驟然間放大,大喊了一聲“小墨塵”之後,便趕緊上去將楚墨塵抱起來。風凌幾乎是不費餘力地將楚墨塵輕輕鬆鬆的抱起來,那樣一個一米八的個子,體重卻是比他想象中要輕上許多。
與楚墨塵肌膚想觸碰的那一瞬間,風凌才發覺他現在全身是滾燙得很。他一向較涼的身體,現在確實燙到一定的程度。
風凌感受著那幾乎快灼燒起來的肌膚,不敢想象這小子是燒到了多少度。
同時他也在心裡責怪自己,怎麼剛剛就是那樣一言不講的就離開,隨後便是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諾大的房子裡。
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幹了些什麼事,居然會跑到這躺著,而且居然還發燒了。
風凌有些惶恐地將楚墨塵抱著,雙手幾乎是在顫抖的。雖然他知道楚墨塵這一身靈血絕對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但是他就是擔心,與此同時還是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這樣抱著他,風凌也感覺到這傢伙的衣服的整個後背和脖子處幾乎是微微溼潤的,這樣的一個小細節,真是讓風凌又急又氣,這小子真是純心糟蹋自己的身體呢,居然這樣一身溼潤的衣服也不換掉,在這胡亂的隨地躺下。
儘管風凌對著楚墨塵是責怪的,但是同時更多的是無盡的心疼。這麼滾燙的身體,真的讓他大為一驚。
他這麼著急之下,也顧不得用跑的了,直接用瞬移閃現到了楚墨塵的房間。風凌原本想著是來自己的房間,但是再三考慮之下,他還是覺得先將楚墨塵放到他自己的床上休息為好,畢竟自己的房間以為有著他自身的原因,會比尋常房間溫暖上一些。
現在楚墨塵是發燒著的,把他弄到他的房間休息無疑就是燙上加燙。
他將楚墨塵安頓在床上,隨機開啟衣櫃取出一套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風凌猜測著這一身溼漉漉的衣服必定是他發燒的重要原因之一。
畢竟早上二人出去散步,直到回來的時候,他的身體狀況看上去還是好好的。雖然是有些不開心,但是至少他的身體還是正常的一個狀態。
可是隻是一個午後回來,他竟然就變成這樣一個模樣了,可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風凌儘管見著楚墨塵的身體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去欣賞了,他麻溜地將衣服給他換上之後,隨機只是給他蓋了一層薄毯子,現在發燒蓋太厚可不是什麼還是。
見著他燒得臉紅紅的樣子,風凌就覺得心疼。這樣子迷迷糊糊的狀態,真是一點知覺也沒有。
風凌嘗試著去叫他,他輕輕地在他的耳邊患著,聲音比以前都還要溫柔上好幾分:“小墨塵,小墨塵,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風凌的聲音輕輕的,似乎有著無比的魔力,讓人難以抗拒。可是楚墨塵彷彿是陷入了昏迷一般,儘管風控這好聽的聲音一直持續不斷地喊著他,他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風凌見著情況不對,一般發燒昏迷不應該是真的這個不省人事的狀況。楚墨塵似乎不是僅僅簡單的發燒而已,似乎他自身體內有著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在困著他,讓他無法清醒。
心魔困著他,在他體內不斷堆積發熱,或許才造成了這發燒的假象。
風凌便是這麼推測著,事不宜遲便趕緊用靈力,追溯緊進他的腦海中。他此時此刻正在做夢,在楚墨塵虛幻的夢境中,風凌看到了一片又一片的桃花,它們從書上落下之後,便不斷在空中飄舞飛旋,最後有一片落在了風凌的肩膀上。
風凌輕輕地將其拿捏起來,隨後將它放在手心裡觀察著。風凌在看到這片桃花的紋理之後,還有那種熟悉的味道,他的雙眸瞬間瞪大,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往身後望過去。看到這無邊無際的桃花林的時候,風凌差點都要跌坐下去了。他的雙腿微微顫抖著,眸中也漸漸溢起淚水,在被淚水更絕的朦朧世界中,他看到自己眼前仍舊是這樣的一片粉粉的世界。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揩揩雙眼,淚水也隨著雙手模糊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在楚墨塵的夢境裡,居然徹底還原了曾經他和赤炎一起生活過的桃花林,這幾乎是完全一樣的,連每一棵樹的位置細節都跟那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怎麼可能?為何小墨塵的夢境中能夠如此原原本本的還原這一切?”風凌不禁吶喊出聲,這一聲卻是沒想到被夢境中的楚墨塵給聽見了。
“你是誰,你是風凌?風凌?”風凌循著楚墨塵的聲音望過去,看到在曾經他和赤炎一起居住過那麼久的大竹屋面前,楚墨塵就這樣站在那。他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他。
風凌卻望著他的身後看過去,就在那個連廊的地方,在那幾棵竹子後面,坐著那樣兩個在讀書的人。
兩個個子都很高大的男人,就相依而坐,一個清冷恬靜,一個霸道聒噪,而風凌比任何人都要來得清楚,那個霸道的其實一點讀書的心思都沒有,他的腦袋全然想著他身邊的另外一個人。
雖然只是看到兩人的背影,但是風凌感覺到自己的整個身軀幾乎都是在顫抖著的。
這個場景是他和赤炎剛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還年輕得很,不過七八百歲的年紀,正是相戀的美好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