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明!一聽聲音,司徒睿就知道是誰。他無聲地笑了起來,快步走進廁所,見到了正焦急等待著的郭雲天。

換上郭雲天帶來的清潔工制服,戴上口罩,頭上被郭雲天套上了一個花白頭髮的頭套,司徒睿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三人分成兩撥,司徒睿和路明一路,推著一輛清潔專用車,沿著樓梯旁邊的坡道朝一樓走去。郭雲天則扮作一名醫生,身穿白大褂,頭戴白帽子,脖子上掛著一個聽診器。白色的口罩將他的臉遮去了一半,一副淡茶色的眼睛讓他像變了個人似的,立刻就顯得極有醫生氣質起來。

穿過院子,一直走出醫院大門,路明和司徒睿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對面一個小區裡,來到最後面一幢六層的居民樓下,在等候在此的一名年輕人引領下,穿過樓後的籬笆,到了緊鄰的一個大院子,進了最後一間房。

一進房門,司徒睿就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屋子裡坐滿了人,認識的不認識的濟濟一堂。大劉,譚健,羅堅,耿直,郭敏欣,小馬,知嗔大師,金眉大師,方圓,鄭教授,這些都是非常熟悉的人,沒想到都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不認識的也不少,經介紹有侯六,倪修志,一名面相有些印象的中年男子,三名民調局高手,以及四個滄州有名的武林高手。好在房間夠大,總算能容納下這麼多人。

這些人並不是空手而來,每人都帶了難得的寶貝: 秦天帶來了那幅字畫,知嗔帶來了馬鞭,金眉帶來了“坤劍”,郭敏欣帶來了“火鳥飛”,耿直帶來了“補天網”,侯六帶來了“血戟”和“渡厄”劍,倪修志帶來了《忘憂錄》和《洗髓術校錄》。

一一同這些人打過招呼,司徒睿走到那名中年男子跟前,臉帶疑惑地打量片刻,遲遲疑疑地問道:“不知前輩怎麼稱呼?我怎麼會感覺有些面善,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您!”

那人哈哈一笑,隨即感慨地說道:“小睿,你終於長大了!也難怪你不記得我了,我離開小漁村的時候你才四歲,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

司徒睿眼前一亮,立即想起在母親的遺書中曾經提到的那個人,也就是父親的摯友秦天!

“您,您是秦天秦叔叔?”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我,孩子,你還記得我嗎?”秦天激動地說著,緊緊抓住司徒睿的雙手,眼中有淚光閃爍。

司徒睿拼命點頭,聲音顫抖地說道:“我母親在遺書中也提到您。秦叔叔,您身體還好吧?我父母親他們……”

秦天打斷他的話,仔細端詳一會,隨後說道:“這些情況我都知道了。當年你父母早就發現阿祥有問題,所以我們商量好了,讓我由明轉暗,暗地組織起了一個團體,專門對付那些安插在沿海一帶的‘天殺’中堅分子。後來發現你父母有難,等我們趕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唉,過去的就別提了,眼前要緊的是今晚的行動,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啊!”說完這才拉著他的手來到沙發前坐下。

故友相逢,新知初見,大家有說不完的話,有發不完的感慨! 眼看天快黑了,鄭教授這才第一個反應過來,招呼大家先談正事要緊。因怕司徒睿不瞭解情況,鄭教授將譚健和羅堅的情況作了一番解釋。

譚健本就是國安局安置在地方上的調查官,負責調查鄰近幾個省市主要領導的所作所為。由於近幾年來“天殺”活動過於頻繁,許多中層幹部出現重大問題,引起了高層的注意。所以,他們選派了一部分具有堅強意志,能夠忠於國家,經過專門訓練的高階幹部到各地方擔任職務。

後來“渡劫門”開始興起,“暗月”也蠢蠢欲動,連地處偏僻之地的個別村寨也有不安分的表現。聯想到海外“海門”小動作不斷,“傀儡術”也頻頻出現在沿海地區,高層才真正意識到情況已經很嚴重,所以開始了一系列的行動。羅堅就是在這種氣候下被選中,而且賦予了特殊的使命。

國家機器運轉的速度極快,沒有多久就查清了內幕,掌握了這些邪惡組織的分佈情況,並洞悉了他們的陰謀。

恰好此時司徒睿出現,而且是以剷除這些邪惡勢力為己任,所以高層就擬定了一個長遠的行動計劃,並暗中開始實施。

所以,司徒睿每一次行動都能得到各方面的支援和援助,遇到危險時也會有人及時伸出援手。不論哪一方勢力想要對司徒睿不利,這些資訊都會第一時間得到確認,並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透露給司徒睿,讓他及早加以防備。

至於那些帶“天”字的企業,早就被調查的一清二楚,有些地方甚至被安插進去不少的人,幾乎將那些企業完全控制。只是為了不造成重大影響,政府一直沒有行動,就是在等待著最後的一次出擊,力求徹底解決這些毒瘤,還社會以安寧! 由於“天殺”致力於藥物研究,夢想研製成功一種全新的藥物,企圖依靠這種藥物來控制生靈,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高層將計就計,安排閔教授打入內部,完全控制住製藥的環節,為今後行動提供保障。

得知真實情況的司徒睿,並沒有自己被利用的不快,反而心中充滿了感激。他知道,要想憑藉自己的微薄之力來抗衡這些龐大的組織,無異於痴人說夢!現在有了政府這個強大的專政機器,還有什麼事辦不成的事情?所以,妹妹的獲救只是早晚的事情,趁著現在的機會,他還想好好為社會、為百姓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羅堅幾人一直擔心地望著司徒睿,生怕他會有什麼心理負擔,更怕他對自己產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