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那個黑衣人趁著閔教授不在,用槍托狠狠砸了司徒睿肩膀一下,同另一個黑衣人一起,押著他他朝著左側走去。

走出那扇白色的房門,前方就是一個通道,筆直寬敞,長度不下百米。

司徒睿強忍著肩頭的疼痛,在那兩人的押解下,朝著通道的另一頭走去。通道兩邊是許多房間,有的開著門,能看到裡面有許多人在忙碌;有的則房門緊閉,只有微弱的喊叫聲不停地傳出來。

剛剛走了十幾步,司徒睿就感覺到自己的頭有些暈,渾身的力氣也似乎在慢慢溜走,雙腿開始發軟,這才明白自己剛才在升降機裡真的中了暗算,不由暗自著急。

快要走到通道盡頭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奔跑聲,還伴隨著急促的喊叫:“等一等!等一等!”

押解司徒睿的兩人停下腳步,一邊一個緊緊抓住司徒睿肩膀,轉回身來站在原地。

急速跑來的是兩個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其中個子高些的那人是個紅臉膛。他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附在另一個黑衣人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急切地望著他等待回覆。

黑衣人似乎有些為難。他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看看被反剪雙手押著的司徒睿,沉吟著沒有說話。

一直對司徒睿拳腳相加的那名黑衣人心中不忿,冷冷地“嗤”了一聲,斜眼望著紅臉膛:“姓楚的,你只不過是個打雜的,用得著如此巴結別人,像個哈巴狗一樣嗎?”

紅臉膛大怒,臉色紅的更加厲害。他用手指著那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個跟班的!為了巴結二當家,你做的事情連豬狗都不如!還好意思說我,我至少還有名有姓。你呢?哈哈,‘二號’,多有趣的名字,將來有了孩子也只有叫你二爸了!”

“二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眼睛裡似乎能噴出火來。他一把推開司徒睿,“咔噠”一聲子彈上膛,端起槍就準備開火! “你瘋了嗎?”一旁的黑衣人一把按住槍,疾言厲色地說道:“你敢在這裡動武?難道你忘了這裡的規矩嗎?”

“二號”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著紅臉膛,許久才平靜下來,陰森森地對紅臉膛說道:“姓楚的,咱們今天到此為止。記住,以後只要離開這裡,你的死期就到了!”

姓楚的醫生毫不退讓:“你以為誰怕你?你不過就是仗著二當家的勢力,離開二當家,你只不過是個哈巴狗!”

“夠了,都別說了!”一直旁觀的黑衣人出言制止,然後對楚醫生說道:“麻煩你回去稟告,就說我們現在就帶人過去,請閔供奉稍等片刻。”

“好的,我這就去。”楚醫生看了一眼“二號”,什麼都沒說,拉著那名同來的醫生快速離去。

這邊的爭吵早就驚動了其他人。有許多人從各自房間裡走出來,站在門口望著這邊。還有一些人則聚在一起,對著這裡指指點點,悄聲議論著什麼。

有兩個年輕女孩從通道那頭走過來,手中端著醫院專用的盤子,一邊朝著這裡走來,一邊望著三三兩兩的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她倆和楚醫生二人相遇時,雙方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錯身而過。

那兩個女孩身穿護士服,頭戴護士帽,天藍色的口罩把整個面部遮去了一大半,只露出一雙眼睛。

司徒睿的腦袋有些發懵,視線也好像變得模糊起來。他努力睜大眼睛,極力剋制自己的暈眩感,遙遙注視著那兩名女孩。他發現右邊那個女孩似乎有些印象,自己雖然對她不熟悉,但一定見過她。

這人是誰?自己又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見過她?難道她和妹妹有什麼關係嗎?

想到妹妹阿嬌,他很快想起自己在偵破“噬人站臺案”的時候,和妹妹在一起的那名女孩。妹妹失蹤以後,這個女孩也不見了蹤影,雖經過多方努力查詢,卻始終音訊皆無!

難道這個女孩就是妹妹的好友,那個名叫阿蓮的女孩嗎?

看到司徒睿定定望著那兩名女孩發呆,“二號”冷冷地說道:“真是想不到,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在想著女人!既然你這麼喜歡看,我就偏不如你的意!”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黑巾,粗魯地將司徒睿的頭臉蒙上。然後狠狠推了他一下,低聲吼道:“快走,現在就送你去見識一下這裡的大餐!”

一旁的黑衣人本想阻止,想了想卻沒有說話,暗暗嘆了口氣。他不知道今天“二號”是怎麼了,對司徒睿好像有深仇大恨,直欲置他於死地。沒辦法,只好警醒著點,別讓他把人折騰死了就是。

兩人各懷心事,一左一右押著司徒睿朝回走。那些站在遠處圍觀的人,看到他們向回返,便一個個鑽進房間,關好門。通道里立刻安靜下來。連那兩個女孩也不知去了何處。

司徒睿腳步趔趄著,心中卻如同開了鍋似的。剛才“二號”給他蒙面的時候,有意將動作做得粗魯,卻趁另一個黑衣人不注意,在他口中塞了一個圓形的、黃豆大小的丹丸。他本來想吐出去,誰知丹丸入口即化,順喉而下,根本就來不及。

沒想到,丹丸剛剛入腹,那種暈眩感就一下變得輕微了許多。經過半分多鐘的時間,他的頭腦已經完全清醒,雙腿也不再發軟,整個人已完全恢復。

他不知道“二號”為什麼要這麼做,估計他應該就是警方派來的臥底。所以他並沒有吱聲,仍然裝作渾身乏力、頭腦發暈的樣子,趔趔趄趄地朝前走去。

經過大廳後,他們並沒有停留,穿過一扇黃色的木門,來到另一條通道里。

這條通道只有十幾米長,兩邊各有一扇米色的木門,盡頭處是個雙扇門,有兩個黑衣人正站在門口全神戒備著。

看到三人到來,其中一名黑衣人走了過來,揭開司徒睿的蒙面巾,推著他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