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屋。

葛大力的悟性還是不錯的,很快就掌握了楚軒教授的技巧。

雖然手法還有些生澀,但把前面的六針完全發揮出來,不成太大的問題。

“葛醫生,我教的這套簡易針法,你基本上已經學會了。”

“以後一定要多多練習,只要能掌握這套技巧,就算不能施展出九針,前六針也足以讓你治療大多數的病患了。”

葛大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滿懷感激的說道:“楚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

“儘管你沒有讓我拜師,可在我心中,你已然是我的老師!”

“無論走到哪裡,我都會牢記你的恩情,以後必定報答!”

“呵呵,葛醫生不必如此客氣,以後我肯定少不了要麻煩你的。”

楚軒說的可不是什麼客套話,而是他想好好修煉,必然要用到大量的藥材。

葛大力作為中醫方面的行家,自然能幫得上忙。

“好好好,我必盡犬馬之勞!”

葛大力說到這裡,似乎想起了什麼,尷尬道:“楚先生,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能否請楚先生再幫我治療一位病人?”

葛大力直言道:“這個病人已經來找過我很多次了,可是她的病症我從來沒見過,翻遍了古籍,也找不到是什麼緣由,只能用藥幫忙調養著,但是效果甚微。”

“哦?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怪病?”

“是啊!”

葛大力尷尬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這位病人今年二十出頭,是我好朋友魏忠義的親孫女,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

“這些年,她沒少為了自己的怪病吃苦,看得我也心疼極了。”

楚軒反問道:“那具體是什麼怪病呢?”

“這個病吧,說起來也不復雜,就是每個月到了即將月圓的時候,好友孫女的手腳就涼的像冰塊一樣,而且不能曬太陽。”

“這丫頭連門都不敢出,一出門面板就會被灼傷,身上青青紫紫的,特別嚇人。”

“昨天不是又到了月圓之夜了嗎?老魏給我打電話說,那丫頭整個人都暈厥過去了,老半天才終於緩過來。”

“他很怕會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請我無論如何也幫忙想想辦法。”

說到這裡,葛大力無奈道:“可我是個無能的人,只能請楚先生幫幫忙了。”

楚軒分析了一下那女孩的病情,豁然開朗。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就帶我去魏家吧,我當面面診一下,應該沒問題。”

楚軒給出了肯定的答覆,這讓葛大力喜上眉梢,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他知道楚軒不是那種會說大話的人,既然對方說十有八。九能治,那就肯定能治!

“寶兒,你留下來看店,我和楚先生出去一下。”

葛大力吩咐完後,當即開車把楚軒送到了魏家。

路上,他還不忘給楚軒介紹了一下魏忠義的身份。

這魏忠義屬於抓到了風口最早投資房地產的一批人。

金陵的這些樓盤,大部分都是他參與投資和建設的。

也正因為這個緣故,魏家特別有錢。

雖然不算是金陵首富,但也算是排得上號的有錢人。

“楚先生,到時候想要多少診金,你就放心大膽的提,老魏特別疼他孫女,肯定不會吝惜錢財的!”

“這些年光是給這丫頭尋名醫,開湯藥,就已經花了大幾個億了。”

“若是真能一勞永逸,他們一定會非常感謝你的!”

楚軒聽聞此言,搖頭道:“診金的事情不急著談,先看望病人要緊。”

“明白。”

葛大力對楚軒的醫德和人品非常敬重,知道他不會因為錢多錢少,就在治療上有所偏頗,便也不再提這件事了。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魏家的大宅,要不是楚軒已經在一品居別墅住了下來,此時看到魏家如莊園一般的豪宅,他一定會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歎為觀止。

葛大力他們前腳剛進了院子,一個身穿灰色唐裝,滿面笑容的老者就來迎接他們了。

“老葛,你來的可真慢,我都在這等你半天了!”

“神醫呢,你給我領過來沒有?”

葛大力指了指身旁的楚軒,對正在東張西望的魏忠義說道:“我說老魏啊,你這眼神真是不行了,楚神醫不是在這兒的嗎?你還找什麼?”

“欸?”

魏忠義聽聞此言,臉上的笑容明顯僵住了。

他還以為楚軒是葛大力新收的小學徒,怎麼就成了神醫了?

這小子看起來如此年輕,真的靠譜嗎?

可不管怎麼說,人是葛大力領來的,魏忠義總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好意思,我上了年紀,確實是有點眼神不濟了,楚神醫你好!”

楚軒看出了魏忠義的異樣,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與其計較這些禮數問題,倒不如以實力服人。

“沒關係,帶我去看你孫女吧。”

“好好好,楚神醫請跟我來!”

魏忠義說著,便把兩人一同帶進了屋裡。

剛上了二樓,楚軒就感覺到陣陣寒氣從最裡面的房間流出。

他眯著眼睛,用通透雙眼看了一下,發現這整個二樓都瀰漫著一股顏色幽藍的氣息。

這是……陰氣!

魏忠義讓手底下的人拿來了三件羽絨服。

葛大力立馬就套上了,魏忠義自己也穿戴好了,可遞給楚軒的那一件,楚軒卻遲遲沒有接。

“我不用穿這個。”

換上了羽絨服的魏忠義跟葛大力兩人一前一後的領著楚軒,走到了二樓最內側的房間。

進門之後,寒氣更盛。

葛大力只覺得自己的羽絨服一下子就被打透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屋子裡的空調明明已經開到了最高溫度,取暖裝置也全都開著,可依舊像冰窖一樣。

一位女子蜷縮在被子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額頭上還戴著兔毛的帽子,瑟瑟發抖。

她迷迷糊糊的睡在那裡,臉上慘白慘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魏忠義對楚軒說道:“這幾天正是我孫女雪發病的時候,每天都渾渾噩噩,冷的厲害了就會暈過去,唉,估計這會兒又暈了。”

“不必擔心,我有辦法治,這裡太冷了,你倆的身體遭不住,先出去吧。”

楚軒快人快語:“在樓梯口守著,別讓人靠近這一層,估計得半個小時左右。”

魏雪眼下正是花容月貌的年紀,把自己的孫女和楚軒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孤男寡女的放在一起,魏忠義心裡其實是有點不放心的。

但除了楚軒之外,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安然無恙的,在這個房間待超過兩分鐘,更沒有人敢打包票,說可以治的好雪。

這兩點楚軒都做到了,魏忠義權衡片刻之後,最終還是點點頭退下了。

楚軒關上房門,把所有的窗簾都給拉上。

與此同時,魏忠義和葛大力站在樓梯口聊天。

“怎麼樣老魏,我這回給你帶來的神醫靠譜吧?”

魏忠義苦笑道:“看起來確實挺厲害的,一開始我見他這麼年輕,心裡還有點犯嘀咕,不過眼下看來確實是無須擔心。”

“他竟然能抵抗得住這樣刺骨的寒氣,可見確實是挺有本事的。”

葛大力聽聞此言,對著魏忠義豎起了大拇指。

“你算是個有眼光的,我告訴你吧,這世界上就沒有比楚先生更靠譜的人了!”

“既然他說了這事能辦,那就一定辦得成,你只管把心擱在肚子裡就行了!”

“關鍵就是你的態度,你剛才對楚先生那不信任的模樣,看得我真是心頭一緊。”

葛大力一說這話,魏忠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出言反駁道:“我不是信不過他,主要是他確實太年輕了。”

還不等魏忠義把藉口說完,葛大力就急忙辯護道:“年輕怎麼了?越是年輕越能證明他天賦異稟,實力過人!”

“我之前在施展破病刺法的時候,只能使出前面的三針,後面的就不中用了!”

“可就算這樣,我也依舊成為了當世神醫,多少人都跑來讓我幫忙看病。”

“結果你猜怎麼著?人家楚先生這麼年輕,就能施展出完整的破病九刺!”

葛大力此言一出,魏忠義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還是假的?”

“我親眼所見,那還能有假嗎?!”葛大力與有榮焉道。

“不僅如此,我當時看著十分眼饞,就想要拜楚先生為師,希望他能夠教我針灸之術。”

“可他沒有答應收我為徒,這件事真是令我惋惜至極。”

看著葛大力一臉懊惱的模樣,魏忠義這下是徹底信了。

這個楚軒看起來確實是挺有兩把刷子的!

能把自己的老友給迷成這個樣子,若是功力不夠,肯定做不到!

“然後呢?”魏忠義又繼續追問道。

“然後?然後我就給他跪下了呀,恨不得磕頭求他。”

“好在楚先生是個心軟的人,他之所以不肯收我為徒,並不是因為不想幫我,而是覺得我上了年紀,若是他收我為徒,會讓我難堪。”

“他雖然不收我為徒,但是願意私下教我,又因為我現在上了年紀,體力不支,無法學習完整的破病九針。”

“他就將簡易針法交給了我,讓我能施展出前六針,如此一來,我便實力大增,以後能救治更多的人了,哈哈哈~”

看著葛大力一臉興奮的模樣,魏忠義徹底無話可說了。

葛大力可是個醫痴,能讓他這麼樂呵的,必然是相當高深的絕學。

這個楚軒確實相當厲害,是自己小瞧了人家了!

一想到這裡,魏忠義不免懊惱不已,有些羞愧的說道:“哎呀,早知如此的話,我剛才應該畢恭畢敬才好的,實在是太失禮了。”

“你知道就好!”

葛大力拍了拍魏忠義的肩膀,又繼續叮囑道:“好在楚先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我頭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也曾出言不遜得罪了他,可他不僅沒有介懷此事,還親手調教我。”

“由此可見,楚先生高風亮節,是個真正有仁心的醫者!”

“正好我們兩個閒著也是閒著,到你屋裡去,我給用我新學的手法調理調理身子,保準你藥到病除,身心舒爽。”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你平日裡忙得跟陀螺似的,我都沒法找你幫我調理身子了!”

魏忠義當即拉著葛大力去了自己樓下的房間。

兩人都已經徹底放下了心,只要有楚軒在,他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