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質問徘徊在耳側,在埋怨、也在試探。

時暖玉無所謂的點頭,“你口口聲聲自稱屬下,不承認是我的夫君,我為何要在乎?”

她算是明白了,身下的男人很擰巴,得逼著他跨過心理那道坎。

也不知花海那日,他是怎麼下定決心告白的。

單白羽大腦一時混沌,艱難的問出那句話。

“殿下不氣我?”

白日之舉本是他的錯。

時暖玉捏起拳頭砸向他的胸口,打累了埋入男人胸膛中,悶聲悶氣的回答。

“氣,氣你不信任我,也氣你將所有事情埋入心底不肯同我說,明明有嘴能說清的話,你偏生要我們增添誤會。

單白羽,我們是分開幾個月不假,但我時暖玉不是背信棄義、背棄感情的人。

前幾日對你有些躲避,是因為剛脫離一段感情,不想影響到你,不想對你不負責任。”

倘若她是個不知思考的,那他們現在定然發生了許多事端。

“況且,幾月未見,我也不是那麼自信你還喜歡我。”

她又不是什麼香餑餑,能讓所有人都喜歡。

單白羽慢慢消化剛聽到的,細細品味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殿下,是為夫的錯,是為夫想得太過,對不起。”

試探性的打量女人的雙眸,見她並無惱怒之色才鬆了一口氣。

他為了單家軍亂了分寸,忘了現在的南月不是以前的南月。

時暖玉輕哼,張口咬住近在咫尺的鎖骨,成功聽到男人的悶哼聲才鬆開口。

“就算道歉了,我還是生氣,”她撫上男人的喉結,頗為得趣的看著他漸漸變紅的耳尖。

“單將軍哄一鬨,我便原諒你。”

喉結癢意傳來,惹得單白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高大的男人面色泛紅,“都……都依殿下。”

沒等到男人哄,她已沉沉睡去,操勞了幾日累得不想說話。

單白羽一動也不敢動,身上燥熱難耐,只能深呼吸保持冷靜。

到底是身體健全的男子,有些反應是壓制不了的。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唸了幾遍行軍策。

南月公主抵達南疆邊塞之事傳得沸沸揚揚,她與單將軍的風流韻事被口口相傳。

街道攤位上更是出現了南月公主與男寵們的話本子,各式各樣每個版本都離譜至極。

石城集市,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在書攤前觀望,糾結片刻後下定決心。

“店家,南月公主的話本子每樣選一份包起來。”

“好嘞,”店家是個看起來憨厚的大漢,眼裡卻透著精明,動作麻利的把話本打包好,“這些話本只剩下最後幾本,客官來得巧了……”

小廝不想聽多餘的廢話,付錢後匆匆離去。

見人走遠,店家從角落又搬出幾大本話本子。

半炷香後,一個身穿盔甲的將士在書攤前逗留。

石城將軍府。

兩個婦人滿面愁容的翻閱石桌上的話本子,一邊看一邊唉聲嘆氣。

“母親,南月公主來了南疆,白羽豈不是……”

她停頓片刻,嘆了一口氣。

鍾長春合上話本子,“白羽自打從京城回來後就不對勁,常常拿著姑娘的繡帕傻笑,作為母親本不該多加打探,但他與南月公主的關係。”幾年前,聖旨下達讓單白羽成為南月公主的男寵,她們極力反抗,奈何皇權壓人。

現在單白羽對旁的姑娘生了心思,南月公主倘若怪罪下來,她們如何護著白羽。

鍾虹緊鎖的眉頭舒展,拿起下一本話本繼續翻閱。

“兒孫自有兒孫福,白羽之事他自行做主。”

從孫兒毅然決然去往京都她便知道,他心裡對單家父子的死耿耿於懷,攔不住孫兒的腳步,便讓他去做想做的事。

“話雖是如此,聽聞南月公主性情暴虐,白羽在京都惹惱了她,被她下令打斷了腿,此刻到來恐會多生事端。”

南疆、北疆大戰在即,屆時她們分不出精力照顧。

與其說是照顧,倒不如說是提防。

鍾虹倒是不受影響,“你只知南月公主責難於白羽,卻不認南月公主派臣子來石城改善良田、改善土地,讓百姓過上不受飢餓的日子。

萬事不可看表面,需徐徐瞭解事情的真相。”

她這女兒什麼都好,戰前殺敵絲毫不遜色,唯獨對孩兒事亂了方寸。

說不過自家母親,鍾長春繼續抱著話本子愁思。

軍營中,時暖玉無聊的閒逛,一早起來便不見單白羽蹤影,無所事事下聽聞軍中有女將,她好奇的朝著女將營帳走去。

前世歷史長河中,也有許許多多的女將軍,她們文韜武略不遜於任何人,卻因是女子身份被吞沒了功績。

剛走到女將營帳,便看到擂臺上兩個女將在對打,她們一人手打長刀、一人手打長槍打得你來我往。

時暖玉站在擂臺下一時看痴了,兩人招式乾淨利落,皆是一等一的好。

女將們看到突然闖入的女子,女子一襲青衣,眼中滿是對她們的敬佩。

兩個女將默契停下,互相對視一眼跪下行禮。

“末將參見南月公主。”

時暖玉好奇,“你們為何知道是本殿?”

女將從容一笑,“昨夜聽聞南月公主親臨南疆,公主一身衣裳和麵容著實好認。”

軍中女將大多被曬得漆黑,因常常訓練身體比普通人強健許多。

時暖玉點頭,“快快請起,本殿聽聞軍營中有女將,所以忍不住好奇來看看,可是打擾到了你們?”

據她瞭解,整個南月獨南疆有女將,想來許多州皆對女子從軍有異,現在看來女子從軍倒無異處。

女將詫異,不想南月公主竟如此好說話,看面容也不像傳言中暴虐。

“不曾打擾,”軍中說話向來直爽有話便問,“公主可是想到處看看?末將今日無事,可引領公主參觀。”

她巴不得有人介紹,“好,多謝……”

女將心領神會,“末將姓魯,名昭。”

姓魯名昭。

時暖玉細細打量,“你同大理寺魯大人是何關係?”

兩人眉眼有些相像,就連舉止也有些類似,不過她看起來比魯大人健談許多。

魯昭大方承認,“魯大人是末將的父親。”

絲毫沒有說出身份的緊張,她進入軍營是靠自己的能力,自然不怕惹人閒話。

“原來如此,”時暖玉點頭,“魯大人身體康健,辦起案來風風火火,就連小輩們也不及他一半雷厲風行。”

魯昭面露感激,此話是告知她父親一切安好,有公主庇護無人敢為難父親。

“多謝公主。”

親都沒親,求過審啊!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