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電話,強大的擬人計算機諾瑪,把所有的分析結果,告訴了諾諾。

諾諾結束通話電話後,沉思了片刻:

“我一開始,是傾向於羅二爺與這個殺手沒有關係,但現在又有些不確定。”

“為什麼?”

“因為,殺手開的那輛車,是羅二爺名下公司的。”

顧然立刻想起,之前劉彪說過,羅二爺的老巢就在潤德大廈。

他當然知道潤德大廈的特別之處。

“不過,羅二爺的身份倒很清白。”

“嗯?”

顧然疑惑地看向諾諾。

放高利貸的人身份還能清白到哪去?

諾諾解釋道:“別誤會,我說的清白指的是,他不是混血種,他祖上三代和往下兩代,都不是混血種。”

她接著說:

“羅二爺就是一個放債的,在這座城市裡經常鑽法律漏洞,做些不正當的勾當,他倒沒什麼可怕的,隨便一個有點勢力的人都能拿捏他。”

顧然問:“那殺手是什麼身份?”

“不知道,他很狡猾,沒有露臉,諾瑪找不到他,就連他現在行蹤也不清楚,有可能還在潤德大廈。”

諾諾繼續解釋:“潤德大廈裡的監控是不聯網的,由21樓的一家獵人公司承包了整座大樓的安保工作,所以諾瑪目前也查不到那殺手的行蹤。”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

“哦對了,你父母的公司,出資人其實是秘黨,所以那個公司是秘黨的產業,它的資產價值是足夠抵押債務的,所以,羅二爺收購那些債務,並不會虧錢,至於他的目的嘛……”

“我已經想到了。”

這麼一分析,顧然早已想到羅二爺為什麼要找他討債了。

“他想要我出諒解書,對吧?”

諾諾點點頭:“沒錯,羅家的那個長髮男司機,目前已經被正式逮捕了,想減刑的話,得拿到受害人的諒解書。”

顧然點點頭。

他之前沒想到這一點。

現在所有的資訊串聯在了一起。

一切都豁然開朗。

羅二爺不想花錢,於是就收購了顧然父母公司的債務,再以債權人的身份向顧然討債,逼迫他出諒解書。

“不過,你很聰明地放棄了繼承遺產,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羅二爺的打手送進去坐牢,他手底下的朱師爺,也因為教唆犯罪怕被揭發,潛逃去美國了……”

說到這,諾諾也不由得對顧然刮目相看。

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他一個人已經把事情處理得足夠好了。

顧然順著思路說:

“所以他身邊沒人了,就去外面請了殺手?”

諾諾沉吟片刻:

“不好說,我們得去潤德大廈一趟,問問那位羅二爺才清楚。”

……

潤德大廈,是一座雙子樓。

羅二爺的老巢,在B座的18樓。

潤德大廈下面五層都是商場。

現在是晚上9:15分,商場還有15分鐘關門。

顧然走到一樓的美妝區,趁櫃姐還在,買了一樣東西。

諾諾看著他手上的東西,疑惑道:“你買這玩意兒幹嘛?”

顧然把東西收進口袋,說:

“你不是說這棟樓的安保,被一夥獵人承包了,我買這個東西,關鍵時刻唬一下人。”

諾諾剛剛根本沒有向他解釋獵人是什麼意思。

她看著他的表情,忽然說道:

“看來你爸媽違反秘黨的保密協定,跟你說了不少的東西。”

她認為顧然知道的裡世界知識,都是他父母告訴他的。

顧然聳聳肩,也不解釋。

兩人走進了潤德大廈B座,要坐電梯上去。

門口的保安見這兩人年紀輕輕,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不知道來這是幹嘛的。

便攔住了他們。

“你們這麼晚了,來這幹嘛?”保安問。

顧然說:“我們去18樓,找羅二爺。”

“羅二爺?”

諾諾說:“找他借錢的。”

雖然這棟樓的監控不聯網,不過諾瑪透過外面的監控,推測到了羅二爺現在還在公司。

保安聽到後也不懷疑,只要他們不去A座21樓,便無所謂。

他走到電梯,幫這他們刷電梯卡,按樓層。

這樓層的安保果然嚴密。

每個人進出都要刷卡。

每張卡只能去對應的樓層。

電梯裡,顧然問身旁的諾諾:

“我們這樣孤身進去,真的沒問題嗎?”

他心想,自己一個人還好。

他剛剛才掌握飛雷神術。

一個人逃跑是沒問題的。

但帶著諾諾就有點難了。

諾諾拍著胸口說:

“沒事的,我找諾瑪分析過了,只要我們不找A棟那夥獵人的麻煩,不會有事的。唯一需要防備的是那個殺手,我們防備一些,他很難偷襲,畢竟在這裡,他不可能用槍械。”

……

B座18層,18室。

羅二爺的辦公室裡,燈火通明。

他手底下有八個小弟,大晚上的不睡覺,都集合在這裡。

他們開了兩桌麻將,似乎打算打通宵。

“來,八萬!”

“碰,小心哦,我三張落地了!”

“我靠,四刻子,你這牌不小啊!”

搓麻將的聲音和叫牌的聲音此起彼伏。

羅二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的辦公室是完全隔音的,雜亂的聲音都隔絕在外。

他呆呆地望著窗外城市的夜景。

這幾天,他非常心神不寧。

劉彪前幾天被治安員抓了,一開始他是有撈人想法的。

但朱師爺說,劉彪這回栽得證據十足,誣告陷害這一條罪名,洗不掉。

但只是誣告陷害罪還好,怕就怕治安員順藤摸瓜,查出別的是不見得光的東西,而劉彪又經受不住訊問,曝出別的事。

朱師爺很怕坐牢,劉彪他們乾的事,是朱師爺教唆的。

而且平時朱師爺也有參與劉彪的生意。

所以劉彪出事那天,朱師爺連夜就跑了。

羅二爺沒跑。

因為他和劉彪是合作關係,有籤合同的。

劉彪怎麼討債,羅二爺從不過問。

至於羅二爺怎麼掙錢,有什麼產業,哪些見不得光,劉彪也不清楚。

朱師爺倒是知道不少事。

不過他現在很識趣地跑路了。

所以羅二爺更不慌了。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他的孫子。

他孫子現在要坐牢了。

也不知道在裡面過得怎麼樣,吃不吃得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