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力感知著兩方的靈氣差異以及深處的玄奧，江衝明內心愈發通透。
他的意識如同一張無形的網，蔓延至周圍天地的每一個角落，捕捉著靈氣流動的細微變化。
但就在他沉浸於這種玄妙感知的下一刻，體內《定倫法》悄然運轉，開始更深層次地感知天地規則。
在這一瞬間，他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怎麼可能……”
江衝明瞪大了眼睛，瞳孔中閃過一絲震驚。
在他的視角之中，或者說在《定倫法》加持的化神視角之中，荒洲和衍道洲儘管是兩塊截然不同的大陸，但似乎都被同一種規則限制著……
不！
應該說是隻限制了荒洲！
他清晰地感知到，荒洲的靈氣貧瘠並非自然形成，而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強行壓制。
那種力量如同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荒洲的上空，將天地靈氣牢牢束縛，使其沿著網路流向海對面的衍道洲。
而衍道洲，則完全不受這種規則的影響，靈氣磅礴而純粹，彷彿天地之間的精華都匯聚於此。
“規則？”
“不對，是陣法！”
江衝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目光如刀，彷彿要穿透那無形的束縛，直視其本質。
這種不正常的靈氣流動還到不了規則的程度，而是更類似於陣法的作用。
有人佈下大陣籠罩天地，抽取荒洲靈氣來潤澤衍道洲……
原來，荒洲的貧瘠並非天地的安排，而是人為的干預！
江衝明的心中豁然開朗，一切的疑惑在這一刻得到了解答。
難怪只隔著一片海，靈氣都能差距出上百倍……
原本他因為境界低下，只以為是距離過遠，海洋吸收了靈氣的緣故，但實際上，是靈氣根本流不進荒洲！
那座籠罩荒洲的大陣，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天地靈氣牢牢隔絕在外。
在大陣影響下，衍道洲的靈氣磅礴而純粹，不會隨意流動至其他地方，而荒洲卻如同一片被遺棄的荒漠，靈氣稀薄得可憐。
“這樣做，無非就是福澤了衍道洲眾生……”
江衝明低聲喃喃，聲音中帶著一絲冰冷的諷刺。
他明白，佈下這座大陣的人，目的就是為了讓衍道洲獨佔天地靈氣的滋養，而荒洲則被徹底剝奪了修行的機會。
荒洲的修行者們，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苦苦掙扎，試圖從稀薄的靈氣中汲取一絲一毫的力量。
他們或許天賦異稟，或許毅力驚人，但因為這座陣法的存在，這份努力註定難以得到應有的回報。
而衍道洲的眾生，卻在這座大陣的庇護下，享受著無盡的靈氣滋養，修行之路順風順水，誕生出無數強大的存在。
“不過，這種辦法似乎也是無奈為之？”
江衝明暗自思索，眉頭微微皺起，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站在荒洲的土地上，感受著那稀薄的靈氣，腦海中不斷推演著這座大陣背後的原因與邏輯。
千年前，毫無疑問，荒洲是有許多修士的。
那時的荒洲，雖然靈氣不如衍道洲那般磅礴，但也並非如今這般貧瘠。
修士們在這片土地上修行、爭鬥、傳承，留下了無數的傳說與遺蹟。
但千年界限一過，修士便都消失不見，應該是全去了衍道洲。
這種變化，絕非偶然。
江衝明推測，幕後主使佈下這座大陣，並非刻意不管荒洲，而是因為必須這麼做來加強衍道洲的靈氣。
或許，衍道洲的靈氣原本也並不足以支撐如此龐大的修行體系，所以才不得不佈下如此大陣，強行抽離荒洲的靈氣，正是為了彌補這一不足。
“難道說，這是某種不得已的取捨？”
“化神修士飛昇，帶走了靈氣，因此天地內部無法自成迴圈？”
江衝明倒是知道，若是修士在天地內部自生自長，一生所消耗的靈氣，在死亡時皆會返還給天地。
肉身中蘊含的龐大法力，會在歲月的沖刷下逐漸逸散，再度化作靈氣，形成一個完整的迴圈。
但化神修士的飛昇，卻會打破這種平衡。
飛昇時，會將自身積累的龐大靈氣一同帶走，脫離這片天地。
所以，那些化身巨擘們便聯手佈下大陣，聚攏靈氣？
思索至此，江衝明看向小院一側的靈石樹。
靈石樹枝葉繁茂，樹幹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彷彿蘊含著無盡的靈氣。
【名稱：靈石樹（3級）】
【註解1：由上靈仙道研究院基於聚靈樹改造而成的特殊植物，可成長，最高至5級。】
【註解2：每日限一次，消耗1塊靈石，可獲得10塊到30塊不等靈石，觸發暴擊時可獲得大量靈石。】
江衝明的目光在靈石樹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如果說誰能改變現狀，恐怕就是此物了。
“罷了罷了，此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何況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江衝明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釋然。
他站在荒洲的土地上，目光遠眺，彷彿穿透了無盡的虛空，直視那遙遠的衍道洲。
反正衍道洲的靈氣還算豐裕，起碼能支撐數位化神修士並存。
應該也足以支撐自己化神所需，還不需要擔心太多。
不過化神之後呢？
江衝明暗自思索，他覺得自己日後肯定要在衍道界呆上很長時間再飛昇，若是那會靈氣衰竭，也只能靠著投影儀和靈石樹解決了。
【姓名：江衝明】
【境界：金丹極限（化神中）】
【壽元：61\/5737（年）】
閉上眼，看到自己五千七百多年的壽命，江衝明心中不由得愉悅起來。
這種對未來的掌控感，對生命的從容，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與滿足。
五千七百多年的壽元，對於普通修行者來說，簡直是難以想象的漫長。
即便是化神修士，也難以擁有如此悠久的壽命。
不，不是難以了，是根本不可能達到！
哪怕瘋狂服用增壽丹藥，瘋狂修煉延壽功法，配之以各種天材地寶，且沒有外敵來襲，撐死也就四千多年的壽數。
更不用說突破到化神可能就用了兩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