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根柱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上網一搜,將搜尋出的結果念給了石景山:“八金指的是:養老保險金,醫療保險金,失業保險金,住房公積金,公傷保險金,生育保險金,補充養老金,補充公積金。”

“十二險指的是:醫療險、生育險、工傷險、失業險、企業年金險、養老險、團體意外險、團體醫療險、團體大病險、補充醫療保險、商業保險、意外險。”

聽著劉根柱說出一大串名詞,石景山呆住了,嘴巴微微張開,半天沒合上。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嚥了口唾沫,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老師,我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這麼多金啊!險啊的。”

“我也一樣。”劉根柱笑了笑,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他們告訴我,這些是國有企業、外資企業、保險公司、知名企業都有的福利待遇,所以咱們也必須有。”

“這麼好?”石景山撓了撓頭,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圖紙上,眼中滿是不捨,“老師,這圖紙真的要燒了嗎?怪可惜的。”

“有什麼可惜的?既然上交了,那麼之後的生產就全部歸上面了。而且,就咱們這簡陋的條件,也不可能生產出來。”

劉根柱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他拍了拍石景山的肩膀,順手將那包紅旗渠塞進了石景山的上衣口袋,“別忘了燒了,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劉根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宿舍,只留下石景山一個人站在原地,手裡捏著那張圖紙,猶豫不決。

劉根柱剛走出宿舍,迎面吹來一陣涼風,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伸個懶腰,突然愣住了。

機械廠的院子裡,竟然擠滿了人!少說也有一百多號人,來來往往地忙碌著。

有的在搬運材料,有的在除錯機器,還有的圍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整個院子熱鬧得像是個集市。

劉根柱站在門口,一臉茫然。

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

這些人是誰?

為什麼會在他的機械廠裡?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過來,手裡拎著警棍,臉上寫滿了警惕。

他上下打量了劉根柱一番,語氣嚴肅地說道:“你好,我們這裡不允許其他人進入!請您離開。”

“嗯?我?”劉根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保安,一臉懵逼。

他什麼時候成了“其他人”?

“我是這裡的老闆!大哥!”劉根柱無奈地解釋道,語氣裡帶著幾分哭笑不得。

“你是老闆?別吹牛逼了,你看看你鬍子拉碴的,能是我們的老闆?”保安顯然不信,一臉嫌棄地看著劉根柱,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直接將他推出了機械廠大門。

臥槽?

什麼情況?

機械廠的老闆,被保安從自家機械廠趕了出來?

這跟誰說理去?

劉根柱站在機械廠門口,一臉無語。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實,這段時間忙著設計機器人,鬍子沒刮,衣服也沒換,整個人看起來邋里邋遢的,難怪保安認不出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突然注意到機械廠對門的方向,竟然多出了一個工地!

工地上機器轟鳴,工人們正在忙碌地搭建著什麼。

“嘿!這裡啥時候有了個工地啊?”劉根柱瞪大了眼睛,心裡更加疑惑。

他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王保國的電話。

“喂,老闆,你要啥?趕緊說!”電話那頭的王保國顯然正忙得不可開交,語氣裡帶著幾分焦急。

“你出來,我在廠子門口。”劉根柱對著電話喊道。

“廠子門口?你在廠子門口乾啥?”王保國不解地問道。

“你以為我願意啊?我剛從宿舍出來,就被保安轟出來了。”劉根柱罵罵咧咧地說道,語氣裡滿是無奈。

“好傢伙!老闆,被保安轟出來?牛批!”王保國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老闆,你等著,我馬上來!”

說完,王保國結束通話了電話。

劉根柱站在機械廠大門口,來回踱步,心裡既無奈又好笑。

而那名保安則站在門口,死死地盯著他,彷彿生怕他趁人不注意溜進去。

沒過多久,王保國匆匆從廠子裡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

他一邊跑一邊衝著保安喊道:“老張,你堵著他幹什麼?他是咱們老闆!這個廠子的廠長!”

保安一聽,頓時傻眼了。

他看了看劉根柱,又看了看王保國,臉上寫滿了尷尬和慌張。

“那個,老闆……我……”保安搓著手,一臉緊張地看著劉根柱,聲音都有些發抖。

劉根柱擺了擺手,語氣輕鬆:“算了!算了!這事不怪你,怪他!”說著,他指了指王保國。

保安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說什麼。

劉根柱一把攬住王保國的脖子,指著院子裡忙碌的人群,問道:“王保國,這啥情況?怎麼這麼多人了?”

“也沒啥,就是招了點人,有負責採購的,負責內勤的,負責研發的……”王保國掰著手指,如數家珍地報出了一大堆職務名稱。

見劉根柱依舊一臉疑惑,王保國連忙解釋道:“在你做研究的這段時間,我們已經生產出來了五百二十多個手絹機器人,還做了幾個變種,適應綠茵場的,已經賣給那個叫楊欣的足球經理了,讓他去試驗了。”

“還有幾種機器人,我們正在研究,估計很快就能出成果……”

王保國滔滔不絕地說著,臉上滿是自豪。

“那前面這個工地是幹什麼的?”劉根柱指了指對門的工地,問道。

“哦,那是新機械廠,以後的生產全部搬到那邊去,老廠子就改成宿舍,不然這麼多人住不下。”王保國解釋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老闆,你是不知道,這麼多員工,每天都要包兩輛大巴,來往黑城,時間成本太高了。”

“不是,王保國,你搞這麼多,花了多少錢?我給你的錢只有不到一千萬吧?”劉根柱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