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舟整天患得患失。

林淼的小日子倒是過得輕鬆快樂。

八月下旬。

宋詩妤約林淼去郊區避暑。

“那裡有個全京城最大的馬場,我們一起去騎馬!”

“……我不會騎馬。”

“啊?你上學沒學嗎?”

巨大的教育資源落差讓林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學校還教騎馬?

“嗯……我沒學。”

“你要不要學一下?我找老師教你。”宋詩妤說,“你這麼聰明,學兩天就會了。”

林淼承認她有一點點心動。

以她現在的身份,她確實該多向宋詩妤看齊。

“我們要過去玩兩天嗎?”

“兩天怎麼夠!我們玩一個禮拜,正好玩到學校開學。”

“我先問一下再給你答覆。”

“你要問誰?”宋詩妤突然抬高音調,“傅少嗎?你是他老婆,又不是他女兒,你出去玩還要經過他同意嗎?”

林淼無奈:“不是,我總要跟他說一聲。”

“哎,我不想結婚,就是煩這個,我渴望自由。”

“可是平常出門不也要和父母報備一下嗎?”

宋詩妤連聲反駁:“不要,不要!都是成年人了,誰出門跟父母報備啊!”

林淼沒有正常父母,她不太懂,不過她還是覺得她出門要和傅硯舟說一聲。

晚上臨睡前。

林淼把宋詩妤約她出去玩的事告訴了傅硯舟。

“去玩一個禮拜?”

“嗯。”林淼點點頭。

“什麼時候去?”

“後天去。”

“好,去吧。”傅硯舟摸摸林淼的腦袋,“玩得開心。”

林淼露出微笑。

看吧,只是報備一下,又沒有怎麼樣,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彼此關注是必不可少的。

林淼和宋詩妤出發這天。

傅硯舟在半個小時後也緊跟著出發了。

宋詩妤在郊區的避暑山莊預定了為期一週的酒店別墅。

傅硯舟住她們隔壁。

不過沒打擾她們遊玩。

連續兩天,宋詩妤都在馬場陪林淼學騎馬。

春日暖陽下,林淼身著紅色騎馬裝,宛如草地上盛開的紅玫瑰,身姿挺拔,朝氣蓬勃。

經過兩天的學習,她已經可以靠自已來翻身上馬。

動作乾脆利落。

傅硯舟坐在露臺的躺椅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手中拿著望遠鏡,遙遙望著林淼,將她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動作都盡收眼底。

如果畫面裡沒有那個男性馬術教練就好了。

其實傅硯舟也會騎馬。

這是高中的選修課,他成績還算不錯,教初學者綽綽有餘。

林淼從小到大一直討厭運動。

平時休息在家,他們也不常出門,經常在家裡膩一整天。

要知道她喜歡騎馬,傅硯舟該早點教她。

下次或許可以教她滑雪。

看著林淼和宋詩妤騎著馬,並肩前行,說說笑笑的場景,傅硯舟心裡有一點點酸。

不過,這也給了他靈感。

以後他們可以多出去玩。

傅硯舟心底裡總有一種要把林淼藏起來的卑劣思想。

他在極力剋制。

但因為想法的存在,導致他在做決定的時候,會無意識地做出更符合想法的選擇。

傅硯舟盯著林淼看了一個下午。

學騎馬的第四天。

林淼成功走出初學場。

她們換了一片更廣闊的草地。

之前的小場地是單獨包下的,其他人進不來,大場地沒有提前預定,只能公用。

四周還散養著馬匹。

林淼和宋詩妤騎馬閒逛了幾圈,玩累了,她們準備回別墅喝下午茶。

結果剛下馬就看到陳映竹一行人進了馬場。

宋詩妤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啐了一口:“晦氣!”

陳映竹無奈地看向宋詩妤,溫聲道:“詩妤姐姐,淼淼妹妹,真巧,在這裡也能遇到你們。”

不得不說,陳映竹的段位是真高。

上次剛在生日宴上鬧了不愉快,她卻能像沒事人一樣跟她們打招呼。

林淼溫柔一笑:“陳小姐,你好。”

宋詩妤拉著林淼就走。

林淼一邊被拽著往前走,一邊還不忘回頭對陳映竹揮手:“陳小姐,再見。”

宋詩妤:“……”

她滿臉不可思議:“不是,她上回剛針對過你?你幹嘛對她這麼客氣。”

林淼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為她和我打招呼了,如果我不和她打招呼,那麼不禮貌的人就是我。”

宋詩妤聞言一愣。

“你這是什麼邏輯?”

“我的邏輯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可以成為犯錯的人。”

回別墅的路上,兩人一直在聊這個話題。

其實上次生日宴過後,宋詩妤就諮詢過林淼,應該如何正確對付陳映竹。

當時林淼就說,讓宋詩妤控制住自已的情緒,不要犯錯。

只不過,這個回答略顯抽象,林淼解釋了好久,宋詩妤都沒理解過來。

今天直面現場。

宋詩妤後知後覺領悟過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不能跟她生氣。”

“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你要保持冷靜。”林淼一邊比劃,一邊繼續說,“打個比方,現在我是陳映竹,你看到我,想起我以前做過的事,你看我很不爽,很想罵我,是不是?”

宋詩妤點頭:“是。”

“可是我今天什麼都沒做,我只是跟你打了一聲招呼,你要是罵我,那就是你沒禮貌。”

“理解,逢場作戲,我會。”

“那你剛剛為什麼要說她晦氣。”

“我又沒指名道姓,她要是自已認領自已晦氣,那我也沒辦法。”

林淼:“……”

她覺得,宋詩妤這樣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大小姐,肯定比她這個剛入門的新手要更懂豪門之間的社交禮儀。

只不過,宋詩妤和陳映竹之間的矛盾太深了。

她們從小學開始鬥,鬥到大學畢業還在鬥,偏偏兩家關係緊密,她們時常能見到對方。

面對陳映竹,宋詩妤早就已經裝不下去了。

“嗯……”

林淼想了想,勸道:“要不你下次還是多裝一下吧。”

與此同時。

陳映竹和朋友們一起進了馬場。

看著散養在四周低頭吃草的馬匹,陳映竹心裡突然想,要是這裡的馬能突然發瘋,把林淼撞倒,往她的小腹踩上一腳,讓她失去生育能力,那她肯定就嫁不了傅硯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