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天寶樓修士倒下之後,蕭辰也落回到了地面,且在落地之時一個踉蹌,差點就沒能站穩。

先是和一隻妖獸鏖戰一場,緊接著又是和這名天寶樓修士拼殺,還是跨境界對戰,各種法器層出不窮......如此兩場對戰下來,蕭辰也是大感疲憊、丹田中的靈力所剩無多。

築基二層和築基四層兩個小境界的差異已然是不小了,不論是法術威力還是靈力總量,蕭辰其實都是要弱於那天寶樓的。

也幸虧蕭辰佔了法器品階的便宜,尤其是那極品法器無影針更是助力良多,立下絕殺大功,不然耗下去的話,先撐不住的必然是蕭辰。

“你說的沒錯,這世道便是弱肉強食,只是這一次,我比你強一點......”

看著腳下天寶樓修士的屍首,蕭辰滿腔感慨。

這已經是死在他手上的第五名人修了......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修行又何嘗不是如此?每在這條大道上多前行一步,都是踩著無數人的屍骨。

但也就是感慨了瞬息而已,蕭辰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單手抓住這天寶樓修士的頭顱,吸星大法全力運轉......

這天寶樓應該是個不小的勢力,不然這修士不會這麼囂張跋扈,也拿不出銅鏡飛刀兩件上品法器,要知道鎮海宗鄺子晉可是築基五層修士,但也不過就金光圓環一件上品法器而已。

所以蕭辰不敢多拖延,連散落在地上的天寶樓修士法器都事後再說,先吸取完靈力好毀屍滅跡。

半個多時辰後,一具人修、一具妖獸兩具屍體化為了飛灰、徹底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間。

藉著這兩具築基期屍體蘊含的龐大靈力,蕭辰也終於衝破了築基期二層的壁壘、進入到了築基期三層的境界。

兩個多月的時間,從煉氣期大圓滿到築基期三層,堪稱飛速了。但蕭辰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的欣喜,反倒滿是愁雲。

“紅線又一次增多了,而且剛才那變故......”

蕭辰回想著剛才突破至築基期三層時出現的異常。

築基二層的壁壘被突破的那瞬間,伴隨著前所未有的強大感、一陣強烈的嗜殺感也湧上蕭辰的心頭。使得蕭辰有一種要大殺四方,殺他個血流成河、殺他個屍橫遍野、殺他個昏天黑地的衝動!

好在這份衝動還處於蕭辰可以壓制住的範疇,但為了壓制這個衝動,蕭辰的意識也出現了好一陣的失神、好一陣的空白。

調息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不知道下一次,自己還能不能壓制的住......會不會在突破至築基四層的時候,自己就要壓制不住了呢?”

“看來暫時不能像現在這樣繼續吸收靈力提升下去了,得緩一緩,看看能不能找到處理走火入魔的問題的辦法。”

蕭辰默默的想到,在心中有了思路。

隨後蕭辰才起身挖走了那棵丹心果樹,並且將其小心翼翼的移植到了靈湖中心的孤島上。

丹心果這種用以煉製二階破境丹的藥材珍貴無比,自然是要移植在催生孤島上、讓它不斷的長出丹心果了。

再然後蕭辰又將散落在地上的銅鏡飛刀印璽三件法器,以及那天寶樓修士的儲物袋收了起來。

銅鏡名為炫光鏡,驅使時能發出炫目的金光,除了防禦力不錯之外,還能有干擾修士心神以及洞悉禁制的功效,是件十分不錯的上品法器,蕭辰頗為喜愛。

至於那飛刀和印璽,對蕭辰來說就頗為雞肋了。

殺人劫舍是發家最快的幾種途徑之一,連殺數名修士之後,蕭辰現在的身家已經豐厚到可以挑三揀四的地步了,主攻的法器便有無影針、紫金劍,護身法器有那具龜甲,困敵法器有金剛環,這些可都是上品法器,甚至無影針還是極品法器。

所以除非是有特殊功能、或者品階極高,不然一般的法器已經是入不了蕭辰的眼了。

除了法器和靈石之外,蕭辰還從紅袍修士的儲物袋中發現了一份地圖。

地圖所繪的疆域頗大,縱橫數萬裡的壘骨崖在這張三尺見方的地圖上也不過就指甲蓋大小而已。再往外擴散是三個國家,分別是東籲國、真孟國、古越國。

蕭辰這才知道,原來壘骨崖是這三個國家的交界處,是傳說中的‘三不管’地區。難怪這麼混亂,隨便來個修士都是抱著殺人奪寶的打算。

同時這三個國家各有一座重城緊挨著壘骨崖,東籲國的那座重城,就叫做壘骨城。

而這名被自己斬殺的紅袍修士,就是壘骨城一家名為‘天寶樓’的商行的執事......

“前面就是壘骨城了吧?不愧是東籲國,連城池都比瀾滄國的要大氣許多。”

高坡上,一名一襲青色袍服、面容略黑、神情堅毅的青年負手站定,打量著遠處那座巍峨浩蕩、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頭的巨大城池,自言自語的感慨道。

不是蕭辰又是何人?

思來想去之後,蕭辰還是覺得當下最急迫的事情是要先找到辦法壓制靈湖中的紅線,正好又從天寶樓修士那得到了地圖,並來到這壘骨城找找機緣。

壘骨城是東籲國最靠近壘骨崖的重城,也是東籲國在壘骨崖謀生的修士的大本營,億萬計的人口在此城中繁衍生息、追求各自的生存之道。

“走吧,但願能找到壓制紅線的辦法。”

蕭辰默默的想到,然後便抬腳向壘骨城走去。

“道友,請留步。”

蕭辰剛透過城門進到城內,正想找個嚮導問問路、瞭解瞭解壘骨城的時候,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回頭一看,是個遠看賣相還不錯、近看卻有幾分猥瑣和狡黠的老道士。

這老道士守著個小小的、一看就生意不咋的的卜算攤子,正在熱情的向蕭辰招著手。

“道長叫的是我?”

蕭辰走到卜算攤子前,有些訝異的問道。

“自然是了。”

“貧道昨日夜觀天象、晨嗅朝霞,似有所感。今晨起來便推衍了一番天機,方知有位道友身懷劫難、需貧道護持方可化解,可稱與貧道有緣。貧道便隨心指引來到此處蹲守。”

“但來往凡人修士千千萬,卻無一人是貧道等待的有緣之人,唯有道友出現的那刻,貧道方才心念一動、心生感應。看來,道友就是貧道所等之人了。”

老道士對蕭辰行了個道禮,高深莫名說道。

“呵呵,我是道長的有緣之人?”

“正是。”

“我有劫難、需要道長的護持方可化解?”

“正是。”

“我有沒有劫難不好說,但是道長,估計眼下卻是有個不小劫難了。”

蕭辰看向老道士身後的那條大街,嘴角含笑、滿是調侃。

只見老道士身後的大街上,一群粗獷大漢正凶神惡煞般的往這邊衝來。

他們的目標,自然就是眼前這個老道士了,蕭辰這才剛踏進這座城池,哪來的仇敵?

“道友何意?哎呦我去!”

本來老道士看蕭辰回答的好好的,還以為蕭辰上鉤了呢。但順著蕭辰的目光、看到那群粗獷漢子凶神惡煞而來的時候,剛才的那副從容和恬淡頓時不見。

幾下收了自己的卜卦攤子,撒開腿就跑沒了影。

“呵呵,跑的倒是挺快。”

看著老道士遠去的狼狽背影,蕭辰一聲嗤笑。

蕭辰已經十八歲了,如何看不出這老道士就是在忽悠自己。

“不過...這道士說算到我有劫難,還說能幫我化解。”

“是真有其事、還是純屬瞎扯呢......?”

看著老道士狼狽遠去的背影,蕭辰眉頭微皺。

詭異紅線帶來的壓力,讓蕭辰對任何一分可能性都抱有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