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老張家打獵小組的成員,就又進行了重要的工作分工。

幹活踏實、挖陷阱不偷奸耍滑的張立春、帶著張三蛋,繼續挖陷阱、偶爾下套子,目標就是大小獵物;

頭腦簡單、熱衷於當一個浪裡白條的張二蛋,則和他的三叔張立冬,開始嘗試著用漁網和簡易小木船,下山澗裡撒網捕魚,開啟新的來錢專案。

這兩項工作並不衝突,哪一方需要協助了,都由小福寶居中統籌,調配.......

搞定了這一切,就到了當天晚上的老張傢俬塾第一天啟蒙時間。

一家子小字輩的孩童,不拘男女,都在上房裡的地上,團團而坐。

就連張立春、張立秋和李氏、何氏、小劉氏她們幾個成年人,也都站在了後面。

兩旁一下子點燃了好幾盞亮堂的油燈,將上房照的很是明亮。

這是把家裡能夠用上的照明裝置,全都用上了啊!

一旁的床邊上,張德財和老劉氏,也在那裡端坐著,顯得激動不已。

張立冬這個被鎮上大學堂裡否定了的夫子,此刻面對著全家人求知的眼睛,高傲地舉起了教鞭.......

他回憶著自已上課時,賈松山夫子的語氣,開始了平生第一次授課。

“各位學子...孩...子們,我現在,先給你們大致說明一下,我朝科舉制度下,孩童啟蒙的部分教材,主要是:《千字文》、《三字經》、《百家姓》、《論語》、《孝經》、《聲律啟蒙》、《益幼雜字》、《小兒語》、《名賢集》、《幼儀學箴》、《幼學故事瓊林》、《龍文鞭影》.........”

張立冬還在那裡賣弄著自已的才學和知識面,後面的張立秋和何氏等人,就一下子驚呆了。

開始小聲嘀咕起來,逐漸變得大聲的議論紛紛.......

“天爺啊,這麼多啊,怪不得讀書費錢呢,這麼老多書,別說其他的了,光買書都得花多少錢啊?”

“可不是,一下子學這麼多,腦子不好的,也記不住啊......”

“就是,以前不知道,老三這傢伙上了這麼多年學,竟然學了這麼多東西,我兄弟也吃苦了哈.......”

面對著兩個大伯哥和嫂子羨慕嫉妒的眼神,聽著他們口中的酸話,才夾起來尾巴兩天的小劉氏,那份天然的優越感,又來了。

“誰說不是呢?我家夫君啊,天天進學,累得很那...嫂子們,你們都不知道,說句不怕你們笑話的,夫君他往日裡累得啊,晚上上床了以後,趴在我肚皮上,都能睡著...可憐見的,還不是一次這樣........”

得!

這話說得聲音還有點大,後面的李氏和何氏聽了,立馬捂著嘴笑了起來。

張立春和張立秋這兩個大伯哥,也被小劉氏這不害臊的話,給鬧了個臉紅脖子粗。

他們的說話越來越大聲,越來越放肆,正在調笑的空當,陡然聽得上頭就傳來啪的一聲巨響,原來是張立冬夫子,將準備好的一塊醒木,一下子拍到了桌子上。

桌子沒事,醒木可能是臨時湊數的,竟然裂成了兩半。

張立冬也不管它裂不裂,直接學著賈松山夫子的語氣,發怒道:“後面的幾個學子,你們給我滾出去,這裡是學堂,不是你們家的床頭炕沿兒,想說話就說話,置老夫的學堂紀律於何地,爾等.........”

好嘛!

這一番威風發的,你還別說,真的就把他們幾個成年人給鎮住了。

愣在了當場!

原來學堂上的夫子,好厲害!

還有學堂上的紀律,好嚴格啊.......

可尼瑪老三,你知道不知道,俺是你(哥)嫂子(媳婦),你怎麼能........

他們幾個人還在氣不憤,該怎麼回覆,也好挽回點氣場和麵子的時候。

哪知道,張立冬夫子看他們還沒有動彈,自已一時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記得他們在大學堂裡,夫子的驚堂木一拍,後面搗亂的學子,那可是都嚇得戰戰兢兢的出去,在門口老老實實的站著去了。

根本不會出現這樣尷尬的狀況。

想到這裡,張夫子竟然一咧嘴,朝著裡面床上的張德財委屈的說到:“爹啊,這課,俺沒法教了...他們幾個...違反學堂紀律,還不聽話.......”

好嘛!

他這個夫子也是絕了!

竟然無師自通地,用起了後世慣常用的一招:孩子不聽話,找你們家長!

而且,他這一找,倒是挺省事,一下子就找到了這五個人共同的家長。

那家長也很給力,配合地大聲呵斥到:“你們幾個,不好好聽就罷了,還砸哪裡亂說話,你看把老三...夫子給氣的,罰你們今天不能聽課,都去各自的屋裡面,各幹各的活去吧.......”

得!

這要是在後世,那可太爽了!

上課一搗亂,就不用上學了,如此好事,誰還不搗亂啊?

可他們現在呢?

說白了,認個字的機會多難啊!

別說兄弟姐妹了,就是父子爺孫,有的時候都不帶教你的!

所以,罰你們不能學認字,此罰不可謂不嚴重。

張德財一開口,五個人沒辦法,只好悻悻的都從上房裡退出來了。

可回到自已的房間裡一看,就更加鬱悶了。

為啥?

家裡所有的油燈,都全部集中到了上房啊!

現在,各房的屋子裡,都是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沒辦法繡花和縫補衣服啊?

唯一能幹的,恐怕也就是夫妻倆在床上那點事了。

那就幹吧!

張立春和張立秋倒是挺樂意,衝著各自的媳婦,身上摸索了幾把,興趣起來了之後,就開始熟練地脫起了自已的衣褲和鞋襪。

哪知道,等他們手腳麻利地摸著黑脫光了自已,挺著各自的長槍鑽進了被窩,卻死活不見另一個合作伙伴進來。

連喊帶摸,都沒有回應。

可此時,卻聽得上房的門口,忽然就傳來了她們妯娌的聲音。

“爹啊,還有張夫子,俺屋裡的燈都在上房,回屋裡啥也幹不了,那啥,念在我們不懂紀律,又都是初次違反,您就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