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那個未經世事的傻瓜孫女?”李嵐陰惻惻地說道。

“她比你聰明,比你懂得審時度勢。也更清楚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活著。只有活著才能有更多的可能。”莫雲嘲笑李嵐只是一個縮頭烏龜。

“一個遇到一點挫折就尋死覓活的窩囊廢,還想跟一個一心想要強大自已保護家人的年輕人比。誰給你的臉?”莫雲第一次發現罵人竟然如此之爽。

“你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一點!”李嵐被對方如此辱罵,心中的怒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她瞪大了眼睛,憤怒地吼道:“我即便不是裴婉清的親奶奶,但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前輩吧!哪有你這樣肆意埋汰人的道理?簡直太過分了!”

“哼,憑什麼要尊重你?難道就憑你這大把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如果真想得到別人的尊重,那就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啊!別整天跟個活死人似的坐在這兒無所事事。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已,可沒人虧欠你什麼。你要是繼續這麼渾渾噩噩下去,我只會對你越發地鄙夷和不屑。哪怕你哪天兩腿一蹬歸西了,我都會毫不留情地在你的墓碑上刻下‘縮頭烏龜’、‘窩囊廢’幾個大字!”莫雲絲毫不示弱,一句接著一句,猶如連珠炮一般向李嵐轟去,直把李嵐氣得渾身發抖,雙眼圓睜,眼珠子彷彿都快要掉出來了。

“我才懶得搭理你這種只知道浪費糧食、浪費空氣的窩囊廢呢!跟你多廢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我的口舌和寶貴的時間!”莫雲丟下這句話後,便毫不猶豫地轉過頭去,自顧自地開始忙活起來。

只剩下李嵐在原地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只是轉念一想,好像這小王八蛋說得也有道理。

再看莫雲竟然沒有剛才那麼刺眼了。

只見他一會兒在這邊比劃一下,確定哪個位置適合用來打井;一會兒又跑到那邊丈量一番,規劃出哪裡可以蓋房子。

裴婉清拿著藤條把兩根堂兄裴天奇砍來的樹木捆在一起。

“往上一點,好。就這樣。不對。你要環繞一圈,再交叉捆起來。對。就這樣。好了。可以放手了。”莫雲一邊指揮一邊幫忙。

忙得不亦樂乎。

在裴擒虎有條不紊地統一排程下,眾人齊心協力,各項工作都得以有序推進。

與此同時,莫雲展現出令人驚歎的能力,他那不知從何處獲取而來的搭建房屋經驗,彷彿是與生俱來一般嫻熟。

僅僅過了半天時間,一座由竹木混合構建而成的學堂便已初見雛形。

關於牆壁的建造,目前提供了兩種可行的方案:其一,將毛竹劈開後相互夾住;其二,則是把細小的樹木連線在一起用作牆體。這兩種方式各自存在利弊,一時之間讓人難以抉擇。

就在大家猶豫不決之際,李嵐站出來發表了自已的意見。

她建議採用第一種方案——用毛竹夾起來作為牆壁,並進一步提出,可以使用泥漿混合著野草塗抹在牆上,以增強其穩固性和密封性。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可,於是大家紛紛行動起來,按照計劃開始施工。

然而,真正令裴家人瞠目結舌的還要數那口水井的挖掘過程。

以往,打井可是一項極為艱鉅的任務,通常需要請來專業的大師反覆勘察地形、檢視風水,經過多番斟酌之後才能夠最終確定打井的位置。即便是如此謹慎行事,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打出井水來。

可如今,裴擒虎這位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將領,憑藉著多年領軍作戰積累下來的經驗,已經形成了自已獨有的一套尋找水源的方法。

儘管如此,與莫雲那種輕描淡寫地直接圈定地點,然後向下深挖不過三米便能見到清澈泉水湧出的神奇本領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莫雲憑藉著自已獨特而高超的技藝,成功地征服了裴家眾人的心。尤其是那令人驚歎不已的一招,更是讓整個裴家對他欽佩有加、深信不疑。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屋內那幾盞氣死風燈散發著柔和而溫暖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般璀璨奪目。

此時此刻,裴家上下都沉浸在一種如夢似幻的氛圍之中。他們靜靜地躺在暖和的半乾野草之上,回想起昨晚那種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淒涼景象,心中不禁湧起萬般感慨。

與裴家人不同的是,莫雲並沒有選擇返回客棧休息。此刻的他正全神貫注地雕刻著一塊花紋繁雜的神牌。這塊神牌乃是他依據小吃貨所描述的模樣精心打造而成,旨在塑造出一尊栩栩如生的山神雕像。

儘管這個雕像只有區區巴掌大小,但要想將其雕琢得盡善盡美卻絕非易事。為此,莫雲耗費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和精力,每一刀每一劃都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與熱情。終於,經過漫長而艱苦的努力,一尊精美的山神雕像呈現在了眼前。只見它線條流暢自然、神態逼真傳神,彷彿下一刻就要從神牌中走出來一般。

這就是饕餮雕像栩栩如生,展現出一種威嚴而神秘的氣息。其形態誇張,面容猙獰,張口露齒,彷彿能吞噬萬物。眼睛瞪得滾圓,透露出一種貪婪與渴望。

雕像的線條流暢而有力,將饕餮的兇猛與威猛表現得淋漓盡致。整體色彩古樸而莊重,更增添了幾分神秘感,令人不禁肅然起敬。

莫雲精心雕刻而成的饕餮栩栩如生、活靈活現,那猙獰的面目和霸氣的姿態彷彿要從石頭中掙脫而出一般。當裴婉清第一眼看到這尊雕像時,心中便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總覺得似乎曾在何處見到過相似之物。

她不禁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之中。努力地在記憶深處搜尋著相關的線索,片刻之後,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時常陪伴在莫雲身邊的可愛小萌寵,與眼前這座雕像在氣質上竟有著幾分微妙的相似之處!雖然一個小巧玲瓏、憨態可掬,另一個則威嚴雄壯、氣勢磅礴,但它們所散發出的那種獨特氣息卻如出一轍。

此時,只見莫雲一臉莊重地站在新建成的學堂前,鄭重其事地說道:“來,拜見師傅。”他信守之前的承諾,待學堂竣工之日,便是代師收徒之時。

緊接著,莫雲雙手抱拳向空中行禮,然後朗聲道:“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弟子莫雲今日謹遵師命,代為收納裴婉清為徒。從今往後,裴婉清便是我山神門的第二位弟子。希望裴師妹能夠勤奮好學、刻苦修煉,早日學有所成,出師下山。日後更要以善為本,多行義舉,廣結善緣,拯救蒼生。阿彌陀佛……不對,說錯了,哈哈!”莫雲這一番夾雜著各種元素且不倫不類的話語,直聽得裴婉清瞠目結舌,差點連舌頭都打起了結來。

“既然入了我山神門,以後就要將本門發揚光大,本門推崇道法自然,現在我們先來學習百草經。”莫雲在一個沙堆上開始用樹枝寫寫畫畫起來,裴婉清依葫蘆畫瓢也開始認真學習起來。

牆壁上散發著泥土和野草的混合味道,莫雲根本不去理會,只恨不得一股腦把自已會的全部塞進裴婉清的腦袋中。

深夜,口乾舌燥的莫雲發現裴婉清雖然聰慧,但是實在沒有辦法像他這樣在腦海中直接翻閱百草經。

第二天清晨,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莫雲便急匆匆地趕回了客棧。一進房間,他顧不上歇息片刻,趕忙來到黑皮身旁,仔細檢視了傷口情況,然後輕柔地替黑皮更換了藥物。

完成這一切後,莫雲稍作停留,便以一個看似合理的藉口再次踏上前往油麻地的路途。一路上,他腳步匆匆,心中暗自盤算著此次行程的計劃。

今早到達蒲縣時,莫雲直奔一家文具店。經過一番挑選,他購置了一些紙張和墨條,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沒有購買毛筆。原來,在此前嘗試使用毛筆寫字時,莫雲悲哀地發現自已似乎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天賦,無論怎樣努力都難以寫出一手漂亮的毛筆字。於是,靈機一動的他想到了一個替代方法——將枯枝削尖,當作筆來使用。

回到住處,莫雲準備好一切,用削尖的枯枝沾上墨條研磨出的墨汁,開始在紙上書寫起來。一旁的裴婉清見此情景,起初還以為莫雲正在施展某種高深莫測的技藝,因此不敢輕易開口詢問或質疑。過了一會兒,好奇心終究還是戰勝了矜持,她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觀察。

只見莫雲手中的枯枝靈活舞動,墨汁在紙張上留下一道道或深或淺、或粗或細的痕跡。儘管這種方式顯得有些奇特,但莫雲卻寫得十分專注認真。而當裴婉清看到莫雲寫下的字跡時,不禁暗暗吃驚:雖然工具簡陋,但莫雲所書之字依然有著獨特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