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區附近幾公里才有個村莊,村莊上也很少有母嬰用品,大吉讓小弟跑了幾十公里才從城鎮上帶回來胎心檢測儀和維生素,葉酸更是從另一個城鎮才買回來,大吉一次性買了十個月的量,帶回來滿滿一大袋子:“哥,懷個孕而已,有必要弄這麼多東西嗎?”

“有啊,苦什麼也不能苦孩子,懷著的時候缺營養,出來了再補來不及,辛苦了啊,回吧。”

“哥等會,”大吉叫住我:“你上次讓我打聽的那個阿班。”

“嗯,等我一下。”

韓秋水被軟禁在屋子裡倒也老實,從來沒有主動踏出屋子,見我拎了一大兜東西回來,裝的像個賢妻良母似得熱情迎接,看到好多維生素呆在原地,傻傻的問道:“給我的嗎?”

“給我孩子的,按時吃,別想其他的,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韓秋水抱著一大兜東西若有所思,她心裡已經有一個逃出這裡的大概方法了!

我和大吉如同上學時的地下戀一般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後躲到廁所裡,大吉道:“阿班家裡有三個老婆,但是一直沒兒子,之所以在仙鶴樓門口鬧騰,是因為他讓人看了看那女人的肚子,說懷的是男孩,所以阿班才非要帶走女人。”

我問道:“現在那女人怎麼樣了?”

“生了,真的是個兒子,不過女人已經送牧場了,但是孩子也沒給阿班,最近他們正因為這件事,阿班鬧著要個說法。”

“好,我知道了。”

“傑哥,最近楊哥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在大吉期盼的目光下,我嘆氣:“沒有,最近用手機虎子都在我一旁盯著,老羊那邊應該也感覺到了,讓兄弟們再忍忍,儘量讓一讓,咱們保命要緊。還有虎子背後的首領,儘快查,如果對方勢力太強,我們還得另做打算。”

“知道了哥。”

簡短的交流結束,我們兩人立刻分開,儘量營造出一盤散沙的狀態降低他們的警惕,免得我們還沒等到增援,就已經被人家搞死了。

當初楊卓文說的最多四個月,如今四個月又四個月,園區的關係逐漸到了再也裝不下去的地步,大吉和武裝隊的人堵在我屋門口:“傑哥,實在是忍不了了!”

“是啊,現在除了老闆給的工資之外,園區分紅已經三個月沒給咱們了!”

“傑哥,反了吧!”

“什麼叫反了,是他們反了天了,鳩佔鵲巢!”

我讓他們安靜,問道:“咱們加上我才20個人,要對付本地幫的66個人,不要命了?”

“都散了,大吉,你過來一下。”

大吉幫著一起把人哄回去,轉而對我說道:“傑哥,真壓不住了,咱們再按兵不動,那些人就要自已動手了。”

“你找幾個信得過的人,讓他們分散下去穩住其他人,穩住後你們一起來找我,這計劃絕對要保密,一定是你信得過的親信。”

“好!”

只要有計劃,讓手底下人再安分一陣子不是問題。

我回房間,發現韓秋水還沒回來,最近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運動量太小容易難產,最近我把她放到黃鶴樓,她常常自已去健身房鍛鍊身體,沒把她送到春風地磋磨已經是個很不好的開頭了,園區不可能像對待代Y的女人一樣送去醫院接生,只有靠仙鶴樓裡那些不是很專業的接生婆。

直到天黑韓秋水還沒回來,一般天黑之前她都自已回來了,今天倒是奇怪。

我左等右等見不到人,正打算讓人出去找找,畢竟一個大肚子孕婦跑也跑不到哪去,我倒是不擔心她再次逃跑,此時對講機次次啦啦傳來虎子的聲音:“傑哥,來一趟仙鶴樓吧。”

我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快步趕去仙鶴樓,半路遇到大吉,他也是聽到虎子對講機說的話,擔心仙鶴樓出了什麼事特地趕過來。

“恐怕是韓秋水出事了。”

我們一併趕到仙鶴樓,韓湘香被吊在仙鶴樓入口,兩個男人看管著她。我順著樓梯往上走,地上有零星滴落的血跡,一路跑來我心如擂鼓,提著一口氣順著血跡向前走。

“啊——!!”

“啊——啊啊——!!”

韓秋水一陣陣痛苦的叫聲從房間盡頭傳來,虎子正守在門口,看我要衝進去立刻攔住我們:“傑哥,快生了,你就別進去了,產房晦氣。”

“不是正常的生吧,地上的血你給我解釋解釋。”

見事情瞞不住,虎子道:“韓湘香唄,在春風地懷了送回來,不知道她倆怎麼對上了,韓湘香推了她一把。我已經把人控制起來了,就在門口,你進來的時候應該看見了。”

韓秋水叫的過於慘烈,我道:“別攔著,我進去看看。”

虎子讓了讓身體,我進去時接生婆正把手伸進去攪和,我喝到:“幹什麼呢?!”

接生婆擦擦額頭的汗:“胎位不正,她也不配合,這樣下去一屍兩命啊!”

韓秋水在這裡不知道拖了多久,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哼哼道:“讓我死了吧,我受不了了,太疼了——”

我俯身在韓秋水耳朵邊給她鼓勁:“把孩子生下來,我帶你回去。”

韓秋水眼睛亮了亮:“真的?”

“噓,”我示意她小聲一些:“我沒打算在這裡長待,你好好配合,我走的時候帶你一起回去。”

“嗯!”

韓秋水瞪大眼,深呼吸配合接生婆調整胎位。

她身上的衣服半數沾染鮮血,咬著毛巾用力:“啊啊——!!”

一陣陣皮肉撕裂的悶響聽的人頭暈目眩,我出門叫大吉:“看著點。”

大吉點點頭,守在門口寸步不離,虎子看我向樓下走,跟在我後面:“傑哥,去哪啊?”

還沒到廣場,就聽到韓湘香的咒罵:“她搶了我的機會,都是因為她我才受苦,你們憑什麼打我!”

每次管教不聽話的人,都是在廣場上叫一群人來圍觀,這次也不例外。路過韓湘香時,我從旁邊武裝隊的兄弟身上拿過槍,對準韓湘香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

韓湘香額頭上瞬間炸開一個窟窿,抽動兩下沒了動靜。

“啊!!!”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