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垂了下眼皮:“你體溫本來就高。”

沈硯辭不可置否。

地上的影子糾纏交織著。

沈硯辭呼吸突然放緩,眼神裡多了一絲晦暗,視線從她的眼睫落到了她的唇上。

他的唇微啟,動作吸引了秦昭的注意。

額頭相抵的地方慢慢變熱,空氣溫度有隱隱升高之勢。

秦昭抬眼看了他一下。

一道鈴聲逼迫的小巷安靜的空氣,也撕裂了那股粘稠勁。

秦昭頓了一下,頭偏了下,去接電話。

李叔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出來,掩蓋了頭頂那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昭昭,你們出來了嗎?”

“我看小時的粉絲還在,你們沒受傷吧?要不要我進去接你們。”

“沒受傷。”秦昭看了眼手錶,已經十二點多了,“我們已經出來了,剛剛躲了下粉絲,在後面巷子這邊。”

“沒受傷就好。”李叔鬆了口氣,“你們別來回跑了,我過去接你們。”

“好。”

掛了電話,她和沈硯辭已經有了一步距離。

但不知怎的,那股陌生感奇異地消失了。

雖然還有一絲微妙。

她看著他:“走吧。”

沈硯辭看了她一眼,拖著腔調:“走啊。”

——

秦昭馬上期末考試,有論文要趕還有複習要做,平時忙得也不得了。

空閒的時候,她還是會去瑞吉雅苑。

可能是第一期節目給他本就旺盛的自信又翻了倍,林時不知道怎的來了興趣要做飯:“上次我做飯秦昭挺喜歡的,今天就給你們露一手。”

秦昭欲言又止了幾秒:“哥哥,我想吃外賣。”

“……”

“吃什麼外賣,外賣又不健康。”他倒是很有責任感的拒絕了她。

最後是沈硯辭做的飯。

這麼來回做了幾次,沈硯辭撩著眼皮看了她一眼:“秦昭,他做飯難吃你就直說,請個廚師過來又不是什麼難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給我下套呢。”

“……”

秦昭看著他:“可是我覺得你做的飯好好吃,比廚師做的還好吃。”

沈硯辭掃了她一眼,眼皮半闔:“我不吃這套。”

秦昭哦了一聲。

沈硯辭睨她:“怎麼不說話了?”

秦昭嗯?了一聲:“知道了,你不想做就不做。”

“……”

下午林時洗了點水果,邊洗邊吃。

過了兩分鐘:“秦昭,過來洗水果。”

秦昭應了一聲,林時順手遞給她一個金桔塞到了她嘴裡:“這個好吃。”

秦昭遲疑地咬了一口,酸得差點沒升天,嘴巴都麻了。

她臉皺成一團看著林時,用臉罵得很髒。

林時一臉逗弄人成功的得意。

秦昭的牙齦都痠麻的不行:“你有病吧。”

沈硯辭的腳步聲變近,林時撞了她一下,挑了下眉,暗示道:“一會讓沈硯辭吃。”

“……”

“真夠無聊的。”

林時嘖了一聲:“你上次坑我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

秦昭自己理虧,她:“反正現在也挺無聊的。”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他們倆的頭湊在一起,低聲商談著,完全沒注意到停了的腳步聲。

“你們倆幹嗎呢?”

“我靠。”林時捂著自己的小心臟,“你幹嗎呢?走路為什麼沒聲音。”

沈硯辭睨了他們倆一眼:“你做什麼虧心事呢?”

林時語氣勁勁的:“洗水果呢,反正也沒讓你吃。誰讓你不過來洗。”

沈硯辭視線看了眼秦昭,走了過去,站到了他倆中間:“我來洗。”

林時大方地讓出位置:“你洗你洗。”

他看了眼秦昭,給她使眼色。

秦昭自己拿了顆藍莓,然後遞給了他一個金桔。

沈硯辭頓了一下,垂眸看著她。

林時嘴角差點壓不住,盡職盡責地助攻:“他洗完才能吃。”

秦昭真把手收回去,林時又不樂意了。

這麼聽林時的話。

沈硯辭看她:“我現在想吃。”

秦昭把金桔遞給了他,他一口咬了下去,頓了一下。

林時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你想吃都給你吃哈哈哈哈。”

沈硯辭盯著秦昭,秦昭有些心虛:“好吃嗎?”

沈硯辭:“好吃。”

他的唇上掛著點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點光。

“你騙鬼啊,我們倆都吃過了。”林時才不吃他這一套,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在意沈硯辭的眼神都沒分給他,“愛吃多吃。”

秦昭學分沒修完,期末考試科目多。

但是比起剛開始學,系統化的學習後再回頭看大一的內容,輕鬆了不少。

但天天覆習也有點頭昏腦漲。

姜滿寒假短,一月初就要回美國。

林時上次也沒唱好歌,為了避免行程再被打擾,一群人在秦昭玫瑰園家的影音房辦了一個party。

學生好像聚一起就有用不完的精力。

玩到後面,況序心血來潮,提了句放煙花。畢竟過年的時候他們留學生又不放假,現在就當提前過年了。

一群人又風風火火地下樓去準備放煙花。

秦昭天天覆習又玩了這麼長時間,懶得動。

影音室裡莫名其妙只剩下了她和沈硯辭。

空氣中瀰漫著酒味,昏暗的藍色燈光打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沈硯辭慵懶地靠著沙發,直勾勾地盯著她。

秦昭本來有些累,但是現在的氛圍又讓她莫名有點口乾:“走吧,看煙花。”

沈硯辭掀了下眼皮,聲音低沉:“真的想看煙花嗎?”

他的眼睛漆黑而深邃,或許是因為這個光的緣故,五官格外有魅惑性。

秦昭清淺的眼珠微微動了動,兩個人對視著。

大螢幕上還播放著某歌曲的mv,畫面一幀一幀的閃過,照得人的臉忽明忽暗。

空氣中的酒氣蒸騰著,酒精好像透過面板麻痺了大腦。

樓下院子裡一陣一陣的歡呼和交談聲,被隔音牆完全隔斷。

好像不存在誰主動,他低了點頭,她近了點。

他的鼻尖蹭過她的,微微歪了點,兩個人的唇就貼在了一起。

兩個人的膝蓋挨著。

一簇煙花騰空而起,在隔音室外炸開一片朦朧的光。

斑駁的光影透過玻璃,投在在他們交錯的側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