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舟是絕對不會告訴宋韞初,太子之所以自殺是因為所愛之人都離開他了才自殺的。

宋韞初聽到這些真相,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

此事竟然連明月樓都被騙了過去。

她看向沈序舟的眼神多了一層新的審視。

倒不是不信任沈序舟,而是她發現自己還是不夠了解他。

沈序舟最擅觀察人心,他從宋韞初的表情裡讀懂了她此刻的內心所想。

這些時日,沈序舟也發現自己能聽見的心聲越來越少了。

“阿初,你是不是討厭我這樣。”沈序舟的語氣裡帶上頹廢。

宋韞初沒想到沈序舟突然會這麼說,她連忙否認道:“沒有,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沈序舟抬起頭來看著宋韞初,決定把內心裡隱藏多年的心思告訴她。

“阿初,我喜歡你。或許一開始我對你只有感恩,可是後來你就像是出現在我生命裡的一支畫筆,在我灰白的世界裡一點一點塗上顏色,最終成就了現在的我。”

面對如此直白的吐露心聲,宋韞初的腦子一瞬間宕機,她反應不過來,只是懵懵的,有些手足無措。

作為母胎單身的她來說,所有的戀愛經驗皆來自言情小說和電視劇。

宋韞初的模樣,讓沈序舟誤以為是婉拒。

原本亮起光的眸子逐漸暗淡下去,最後無了光亮:“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說罷沈序舟不敢再與宋韞初對視,他起身就要離開,卻被宋韞初一把抓住袖子。

“等等!”

沈序舟回頭,就見宋韞初緊緊拉著他的袖子抬頭望著他,兩人的視線交織著。

“沈序舟,我有一事想要告訴你。”宋韞初拉著沈序舟不放。

“事情很複雜,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不屬於這裡,我完成任務後,我就會離開這裡,去另外一個世界。”

既然都已經這樣,宋韞初覺得也沒什麼好瞞的不如直接告訴他,也為自己最顧慮的事情做一個答案。

這下輪到沈序舟懵了。

“什麼意思?另外一個世界又是哪裡?”

“我知道很荒謬,但都是真的。”要不是宋韞初實打實的穿書了,不然她也只會覺得這一切不可能發生。

“我在的那個世界到處都是高樓大廈,高的樓房甚至有一百多層那麼高。我們坐的車子也不靠馬拉,而是用一種名為石油的能源作為燃料,當然這種車子也有使用新能源的,也就是電。”

“有一種東西名為手機,手機可以和很遠很遠地方的人實時通話,完全不用飛鴿傳書,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對方才能收到。”

沈序舟聽宋韞初說的如此詳細,他便知道宋韞初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接受能力很強,立馬就接受了這一切:“那所謂的任務是什麼?”

“在這個時空過完這一生,我就回去了。”宋韞初道。

雖然她本該屬於這個時空,可她畢竟不是在這長大,這裡於她而言更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宋韞初還是想回去。

系統也因為bug一事,答應給她補償,宋韞初要的補償就是回去,系統也很爽快的答應,只要她走完劇情就好。

沈序舟聽見宋韞初的話,立馬鬆了一口氣,還好,至少不是突然離開。

“那,可以和我說說你生活的那個地方是什麼樣的嗎?”沈序舟想了解與宋韞初有關的一切。

“我在的那個世界,是個人人平等的地方,那裡沒有奴隸,更不會草菅人命……”

宋韞初一番話下來,沈序舟如同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他完全想象不出,原來外面的世界是這樣的。

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孤陋寡聞,毫無見識。

竟然有能上天的車子,能把水凍成冰塊的箱子,還有很多很多完全超出沈序舟認知的東西。

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去阿初所在的世界生活一次,只有這樣他與阿初之間才會有更多的共同語言。

宋韞初對沈序舟還是有所保留,她沒有告訴沈序舟一開始的她並不是她。

兩人此次的敞開心扉,互相知道彼此的心意。

沈序舟此刻才明白原來從一開始他就誤會阿初了。

這些年他吃的醋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言歸正傳。

宋韞初又道:“那天溫爺爺找我,他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沈序舟知道當務之急還是要查清宋家一案背後真正的主謀。

“先帝與爹爹兩人從小關係就親如兄弟,你說宋家出事後,最大的受益人是誰?”宋韞初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當今皇上。”沈序舟想也不想就道。

他突然明白過來,是啊,宋家一案最大的受益人是當今皇上。

宋韞初接著沉聲道:“所以我懷疑……”

接下來的話不用說的太明白,沈序舟也能懂。

他知道溫家一直在背後默默幫著宋韞初,自然不會懷疑溫老將軍的話。

可是如果真的是皇上的話,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但是我沒有證據能證明,而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還有前些日子有人易容成明源,說是我與他在避暑山莊還會再見面。”宋韞初和沈序舟一樣想不明白皇上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些又都只是她的猜測,還不能立馬就下定論此事就是皇上做的。

以他的腦子是想不出如此天衣無縫的計謀。

“這些時日我會讓芩山加派人手守著桃院,有什麼事你儘管與說。”沈序舟眉頭皺起,這一切似乎要脫離他的掌控了。

“好。”

承德殿

宋韞初與沈序舟前腳剛離開,後腳顧奕就帶著姚婉走進來。

皇上看見顧奕連忙迎上來:“怎麼樣,事情成功了沒?”

“你就放心吧,我做事還能有失敗的時候?”顧奕讓姚婉坐下,又倒了一杯茶。

姚婉沒有拿起那茶杯,她道:“皇上有沒有發現最近的宋韞初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皇上細細思考,也沒思考出一個所以然來。

姚婉看皇上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蠢貨”,毫不掩飾。

皇上對此敢怒不敢言。

“當然是哪都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