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等武松

接下來的日子，林曉說到做到。十字坡這家黑店，白天“閉門謝客”，晚上燈火通明。

張青、孫二孃，還有幾個機靈點的夥計，都成了林曉的學生。

林曉先從最簡單的“百家姓”、“千字文”教起，然後是加減乘除。他發現，這幾個人裡，孫二孃最聰明，學得最快，張青次之，幾個夥計就差遠了，經常把“九九乘法表”背得亂七八糟。

“二加二等於幾？”林曉板著臉問一個夥計。

“等於……等於五？”夥計撓撓頭，不確定地回答。

“等於五？你咋不等於十呢？豬腦子！”林曉氣得直翻白眼，“你這腦子，除了裝漿糊，還能裝點啥？”

孫二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說林大哥，你這教書先生當得，可比我這開黑店的還兇！”

林曉嘆了口氣：“二孃，你以為我願意啊？可這幾個傢伙，不開竅啊！我這教得，比殺豬還費勁！”

張青在一旁嘿嘿傻笑：“大哥，你別急，慢慢來，他們以前都沒讀過書，能學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林曉心想，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指望他們個個都變成神童吧？

教完文化課，就輪到武術課了。

張青和孫二孃輪番上陣，教林曉拳腳功夫。林曉有十倍體質打底，學起來倒也快，只是剛開始，沒少捱揍。

“哎喲！二孃，你輕點！我這胳膊都要被你擰斷了！”林曉齜牙咧嘴地叫道。

“大哥，這叫‘擒拿手’，就是要讓你疼，才能記住！”孫二孃笑眯眯地說，“你忍著點，等練熟了，就不疼了。”

“我不信！”林曉撇撇嘴，“你這是公報私仇，報復我剛才說你兇！”

“喲，你還敢頂嘴？”孫二孃眼睛一瞪，“看來是打得輕了！”

“別別別！二孃我錯了！”林曉趕緊求饒，“我這小身板，可經不起你折騰！”

張青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大哥，你就別掙扎了，二孃的‘擒拿手’，那可是一絕，你就乖乖受著吧！”

林曉心想，這日子，真是痛並快樂著啊！

除了教書習武，林曉還時不時地給張青他們灌輸“民族大義”的思想。

“你們說，咱們漢人，憑啥要被那些遼國、西夏、金國人欺負？“

“你們看看，這大宋朝廷，還像個國家的樣子嗎？簡直就是個軟腳蝦！”林曉一拍桌子，茶碗都跳了起來，裡面的水灑了大半，“年年給遼國、西夏送錢送東西，說是‘歲幣’，好聽點叫‘和平’，難聽點就是交保護費！這算哪門子事兒？”

張青撓撓頭：“大哥，這……朝廷的事，咱也管不著啊。”

“管不著？怎麼管不著？！”林曉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咱們都是漢人！漢人被欺負成這樣，你們心裡就沒點氣？”

孫二孃嗑著瓜子，撇撇嘴：“有氣又咋樣？咱還能造反不成？”

“造反？”林曉“嘿嘿”一笑，“二孃，你這話說的，我可沒說要造反。我是說，咱們得爭口氣！想想漢朝，想想唐朝，那時候咱們漢人多威風！萬國來朝，那是何等的榮耀！再看看現在……”

林曉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幾分痛心：“燕雲十六州，那是咱們漢人的土地啊！被遼國人佔了這麼多年，朝廷連個屁都不敢放！就知道搜刮老百姓的錢，去填那些貪官汙吏的腰包！這口氣，我咽不下！”

他猛地一捶桌子，震得碗筷亂跳：“憑什麼？！咱們漢人就該被欺負嗎？咱們有文化，有技術，有土地，憑什麼要給那些蠻夷當孫子？！”

張青和孫二孃對視一眼，都有些動容。他們雖然是開黑店的，但骨子裡也流淌著漢人的血，誰願意被人踩在腳底下？

林曉見狀，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語氣緩和了一些：“我知道，你們倆都是有本事的人，不然也開不了這十字坡的店。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下去，能有什麼出息？一輩子就守著這小店，打家劫舍，賺點昧心錢？”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兩人：“你們甘心嗎？你們就沒想過，做點更有意義的事，讓別人瞧得起你們，讓你們的子孫後代，也能挺直腰桿做人？”

張青和孫二孃沉默了。他們不是沒想過，只是……現實太殘酷，他們又能怎麼辦？

“大哥，你說吧，你想咋辦？”張青終於開口了，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

林曉笑了，他知道，自已已經成功了一半。離張青他們徹底跟自已幹不遠了。

“我的想法很簡單，”他伸出一根手指，“咱們先練兵！把這十字坡的夥計們都練起來！”

“練兵？！”張青和孫二孃都嚇了一跳，“大哥，你這是要幹啥？真要造反啊？”

“造什麼反？！”林曉翻了個白眼，“我這是為了自保！為了保護咱們漢人的百姓！你們想想，要是哪天遼國人，或是金國人打過來了，咱們怎麼辦？就靠你們這幾把菜刀，能擋得住？”林曉知道不久後金國是真的打來了的。

他指著張青：“你，菜園子張青，一身好武藝，卻只能在這十字坡當個店小二，你不覺得憋屈嗎？”

又指著孫二孃：“你，母夜叉孫二孃，一身本事，卻只能在這兒賣人肉包子，你不覺得可惜嗎？”

最後，他指著自已：“我，林曉，雖然現在還是個‘武大郎’，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個名字，響徹整個大宋！”

他頓了頓，聲音高亢起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漢人，不是好欺負的！我們要讓那些欺負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張青和孫二孃被他說得熱血沸騰，彷彿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未來。

“大哥，我跟你幹了！”張青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孫二孃也點了點頭：“大哥，我也跟你幹！反正這黑店，我也開膩了！”

林曉哈哈大笑：“好！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咱們兄弟姐妹，一起幹一番大事業！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好好看看，咱們漢人的厲害！”

幾個夥計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但也被這氣氛感染，跟著瞎起鬨：“大哥威武！大哥厲害！”

林曉擺擺手：“行了，別拍馬屁了！從今天開始，咱們就好好練兵！等時機成熟了，咱們就幹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