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名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只敢默默關心吳心神,和自家哥哥的距離越來越遠。
可能是某一天,他看到哥哥自已一個人跑去廁所裡面揉著腰,因為疼痛,又因為害怕吵著別人,只能忍著,緊咬著牙關,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響。
他看著自家哥哥的汗從額頭流到地上,他看著自家哥哥的衣服因為汗溼了,他也感受到自已臉上溼了。
他在那裡看了很久很久…
可自已又不敢過去問,他知道自家哥哥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後來,他開始等著吳心神告訴自已他的傷,還時不時地觀察吳心神,每次看他的手放在腰間揉,吳心名都擔心得要命。
可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等到,最後還是自已忍不了了,跑去質問,才知道自家哥哥的腰傷到底傷到什麼地步。
也有可能是那次撞到吳心神在會議室開導清鹿,是吳心神讓自已給清鹿帶吃的,是吳心神不和自已住了…
又或者是吳心神心悅於清鹿卻沒有告訴自已,是哥哥和清鹿在一起了之後,自已是透過言言和溪哥才知道的…
有很多很多與哥有關的事情都是自已偶爾撞見又或者聽別人說的…
哥哥可能也不是特別需要我了…
產生這個念頭的時間,吳心名記不清了,他只記得一件又一件事情,讓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裡越印越深。
既然不需要了,那就遠離吧。
於是,兩人之間的分寸感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一切的源頭,吳心神猜中了。
吳心名撇過頭,喝了口紅酒,沉默了。
吳心神看吳心名這個反應,他就知道自家猜中了,他拿起紅酒,“心名,對不起。”
“我比你大,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心理因素,我覺得我的事情不應該麻煩你,不應該讓你和我一起困擾。”
“所以我開心的事情和你說,而那些傷心的事情就自已慢慢消化。”
吳心神一字一字慢慢說,這些都是他自我反思過後的成果。
“你哪有開心的事情和我說,自已談戀愛都還瞞著我,連言言和溪哥都早就知道了,哥,明明是你不需要我了所以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
吳心名說著說著突然笑起來,似自嘲,吳心神這些話開啟他心裡對於吳心神和自已關係的看法,“哥,在很多時候,我覺得我和言言、溪哥一樣只是你的隊友。”
吳心名拿起酒杯和吳心神一直舉著的酒杯碰碰,然後一口飲盡,全部入肚。
酒量不是特別好的他,腦袋已經有點暈了,他放下酒杯,盯著地面,輕聲說道:“家人,不就是用來麻煩的嗎?怎麼可以因為我比你年紀小,就把我推遠了呢?”
有時候一些事情,自已覺得瞞著沒有什麼大事情,可是對於愛自已的人來說,可能告訴他們,才不會讓他們擔心,才不會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吳心名拿起酒又給自已倒了一杯,又一口乾盡,酒杯被吳心名用力放在桌子上,與此同時,一滴淚也滴在桌面上。
吳心神心一震,他弟弟哭了,因為怕旁人發現而小聲地哭了,委屈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