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小姐關愛!”

姜寧沒管那麼多,既然謝瑜想做好事,她怎麼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呢!

她二話不說,反應極其靈敏的跪在地上磕頭致謝,雖然膝蓋磕的生疼,也比被謝墨打死強!

謝瑜沒想到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就讓姜寧感恩戴德的行如此大禮,她都覺得有些太誇張了!

“快起來,咱們好歹姐妹十多年,你依然是我的好妹妹!”

謝瑜扶起姜寧,把她臉頰上的淚珠擦去。

“大姐,我也幫忙寧妹妹搬家吧!”

謝墨笑著,手忙腳亂去幫姜寧收拾衣服。

他四處翻找,搞的床上衣櫃裡亂七八糟,心中疑惑著:萍兒妹妹不是說大姐送了一副珍珠頭面給小賤人嗎?她放在哪裡了,我怎麼沒找到呢?這個小賤人,現在學聰明瞭 知道藏東西了!

謝瑜見謝墨粗手粗腳的樣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二弟,這種活就不是你們男子乾的,你到外面去,我讓素瓷幫忙收拾!”

謝墨手一攤,無奈的退出房間。

“素瓷,你進來幫寧小姐收拾衣服!我們幫她搬家!”

“是,大小姐!”

等候在門口的素瓷走進屋裡,手腳麻利的把床上和衣櫃裡的破衣服收拾好。

素瓷看著姜寧的衣服居然都沒有大小姐身邊的粗使丫鬟穿的好,心裡對姜寧更是鄙夷不屑。

“寧妹妹,你的首飾呢?我讓雙杏拿給你的珍珠頭面你放在哪裡了?都帶上,我還給你準備些陪嫁,畢竟你也是丞相府裡的小姐,不能太寒酸了!”

姜寧笑笑,“大小姐,我怕被心懷不軌的人偷走,就藏起來了!”

謝瑜捏了一下她的小耳朵,“你瞧瞧你,太謹慎小心了,咱們丞相府可是書香門第,怎麼會有人做腌臢之事。去把它都拿出來吧!”

姜寧對於這個沒有經歷過社會最底層黑暗的大小姐心中只是冷笑,你樣樣都有,孃家不缺你,婆家也待你好的人,你哪裡會懂我們這種小人物的悲哀!

“好!”

姜寧彎腰爬進了床底下,她把青石板下藏著的所有金銀細軟和那套珍珠頭面都取了出來,用一塊粗布包裹好,爬了出來。

謝瑜瞅都沒有瞅一眼,笑著帶著姜寧離開這個破敗不堪的院子。

謝墨假裝好心,“寧妹妹,我來幫你抱你懷裡的包裹吧!做哥哥的總想幫妹妹做點飯事情啊!”

姜寧死死地抱著包袱,“多謝二少爺的好心!我自已能抱的動,不勞二少爺費心!”

謝瑜拍了一下謝墨的手臂,“既然寧妹妹不願意,你彆強迫她!”

謝墨無奈的摸摸後腦勺,“好吧!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不領情就算了!”

他揹著手瀟灑的朝前走去。

“唉!”

謝瑜輕嘆一聲。

姜寧把包袱抱的緊緊的,她可害怕謝墨趁機把這包袱全部都抱給謝萍,謝萍那人見不得她有啥好東西。

但凡她得到謝夫人格外開恩賞賜的髮簪,頭釵等好一點的東西,謝萍都會在一旁眼紅,明明她都把自已的珠寶首飾收入囊中了,她還想得到自已不是很好的首飾!

她把這些不起眼的首飾拿去賞給她手下的丫鬟婆子,美其名曰,寧小姐不喜歡這些世俗之物,都送給她這個小妹妹了!

誰說我姜寧不喜歡,我愛它們都愛慘了,我以後要生活沒有它們怎麼活?

她們來到後華嚴寺一處清幽的小院子,院子叫棲霞院的一個小四合院,裡面種著幾株梅花樹,初夏時節,梅花樹光禿禿的,院子一般是留給親戚來探親的時候住的!

謝瑜想到姜寧就要嫁人了,讓她住在這裡離自已住的院子不遠,隨時能叫她到身邊說話。

姜寧把自已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看到她曾經的丫鬟冬青穿著粗使丫鬟的藍色粗布衣裳站在門邊。

“寧小姐!”

冬青喏喏的輕聲說道。

她按規矩屈膝行禮。

姜寧看到自已曾經的大丫鬟這一年沒見,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看來,她和自已一樣,過的都不好啊!

姜寧抬了抬手,柔聲細語道:

“冬青,回來了就好,你進屋裡來吧!咱們這院子就一個粗使婆婆,還有我,太冷清了!人多也熱鬧些。”

冬青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起身走到姜寧的面前。

“寧小姐,奴婢被安排到外院洗衣房裡幹活,一直想出來看看小姐您,她們把我管的死死的,只要奴婢的腳步往洗衣房外面邁出一步,那些婆子就拿著大棒子打奴婢,奴婢膽小姐,現在能看到小姐還好好的活著,奴婢就放心了!”

姜寧淡然一笑,

“被打能承受著就承受著,不能承受就大聲叫出來,她們不會馬上把咱們打死,只是想折磨咱們而已!

我還有一個月就要嫁人了,你就跟著我一起嫁出去!呵!只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罷了!

姜寧前世直到嫁人,都沒有再見到冬青的面,她以為冬青被賣了。沒想到,自已重活一世,居然看到了冬青。也許自已過的太慘了,老天爺又找回她來陪自已一起慘吧!

冬青馬上喜笑顏開,行禮道:

“恭喜寧小姐!賀喜寧小姐!”

“好了!我想咱們應該要好好感謝大小姐,如果不是她,我們的命運誰也說不清楚!進屋裡,晚上說說話,明天迎接新的一天!”

姜寧扶起她,拉著她的手走進嶄新的房間裡面。

松鶴堂裡,謝瑜陪著謝夫人說話。

“娘,寧妹妹那邊都安排好了,你以後也要管一下二弟,別讓他揍寧妹妹了!姑娘家,有一個好身體,嫁出去才好生孩子!該給寧妹妹的待遇也都安排上,以後她還有用處呢!”

謝夫人非常不高興的瞪了謝瑜一眼,“是你讓我幫他找的那種下賤男人,說好好的折磨小賤人!怎麼,現在你又反悔了?”

謝瑜盯了門口的簾子一眼,小聲說道:

“娘,我不是為了幫你出氣嗎?那丫頭性子倔,我還以為她不會跪下求我,沒想到她今天跪在地上求了好多次,而且現在她已經放下她可笑的自尊心,就和外面的下人一樣。

娘,你應該高興才對啊!奴婢就是奴婢,她們就算穿上錦衣華服,也改變不了她們的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