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澤還沒反應過來被一記手刀劈暈在地,緊握的手也隨之鬆開。
“妹妹……”
昏前最後畫面是夏雨蘿被兩個矇住臉的黑衣人麻醉帶走。
臨近除夕夜,家家燈火通明,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暖洋洋的光照在高羽澤身上,渾身被凍得僵硬的他沒有一絲要醒來的意思。
路過的流浪狗在他周圍轉了轉,抬起腿,一股熱流撒到高羽澤臉上。
溫熱的液體讓高羽澤有了點意識,他下意識睜開眼睛舔了舔嘴。
尿騷味傳入口中。
“呸呸呸!”
抬頭看去,天已經全部黑下去,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高羽澤急忙起身去尋找監控,翻遍了所有,無一例外都是近三天的監控都被破壞。
找不到任何蹤跡。
彷彿這兩個人從世上消失了一樣。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白兮雲則坐在沙發上靜靜等他回來。
電視裡放著新年的春晚,桌子上擺放著冷掉的飯菜,屋內隱約能聞到淡淡煙味。
“妹妹她……”
“楊寬跟我說了。”白兮雲繼續道:“他用緊急聯絡方式跟我通訊了。”
“吳家最新掌權吳焦寧找到了他,楊寬死前毀了所有資料。”
“雨蘿也是被他帶走了……”
高羽澤一愣:“吳焦寧……是誰?”
白兮雲長長嘆了一口氣:“吳浩的弟弟,他哥當年被我殺了。”
“他是復仇來了?”
“不是,”白兮雲看著天花板沉默了一會兒:“他是想要我身上的基因,估計是看吳金柔能有這種本事羨慕吧,但他們終歸是一夥的。”
“那妹妹怎麼辦,有地方找得到嗎?”高羽澤有點焦急,一想得到是自己帶出門導致人失蹤就難受。
白兮雲點了點頭,將手機遞給他。
上面的來信人是未知號碼。
【想要你女兒就來第九基地。】
“吳焦寧發的?”
白兮雲點頭沒有說話。
“所以爸爸要去嗎?”
“嗯。”
“可是如果是陷阱呢?”高羽澤有點焦急,跟著白兮雲去過第六基地的他知道這種地方的危險。
“上次都是九死一生,一不小心真的丟了性命怎麼辦?”
白兮雲摸了摸高羽澤的頭,他輕輕笑了一下:“羽澤瘦了好多啊,以前是一個大胖小子,半年了,有稜角了。”
“剛見你那會兒圓圓的,減了不少啊。”
高羽澤有點不高興推開頭上的手:“爸爸我也要去。”
白兮雲搖了搖頭:“不行,你在家等我回來,本來事情就跟你沒有關係。”
“如果不是爸爸我就已經死了!”他眼眶微紅看著白兮雲:“我身體素質比以前好太多了,我一定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你知道第九基地在哪兒嗎,”白兮雲繼續道:“在海底。”
高羽澤沉默了一下,沒有任何害怕:“我要去。”
除夕夜是溫暖的,每家每戶都是歡聲笑語。
兩人收拾好東西下樓,聽著別人家的歡聲笑語心裡不禁一陣苦澀。
白兮雲伸出手摸了摸高羽澤的頭。
“把妹妹帶回家,過年。”
第九基地的位置在南方,風是溼冷的,黏黏糊糊。
兩人一下火車就被人塞了一張紙條。
【右拐第一個廁所,東邊第二個隔間。】
高羽澤:“咱們已經被監視了?”
白兮雲沒有接話,來到位置,裡面有一個手機,上面放的是夏雨蘿的影片。
是一場實驗影片。
夏雨蘿的穿著還是被綁走的衣服,只是有點破舊,眼中對所有人都充滿警惕。
她蹲在巨大的試驗場邊緣,手裡抱著那把金色的傘。
身下是堆滿眾多怪物屍體壘起來的小山。
沒有食物和水,餓了就吃身下的怪物,渴了就喝他們的血,越來越多的怪物被放進試驗場裡,夏雨蘿像不知疲倦一樣廝殺守護手中唯一的傘。
漸漸的她的眼神逐漸空洞,沒有情感,冰冷的獸瞳逐漸浮現,行為越來越沒有感情的她失去了最後一點人性。
影片的最後是夏雨蘿打著那把金色的傘看著上方的監控,眼神沒有一絲情感,一眼彷彿看見深淵一樣。
白兮雲捏碎了手機將他衝到廁所裡。
“走,去第九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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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潤的風從海邊吹過,空氣中夾雜著一些血腥味,靠近沿海的森林裡兩人尋找入口。
周圍散落無數屍體,兩人渾身是血的撬開了通往第九基地的門。
“羽澤,進去就無法回頭了。”白兮雲沉默的活動手上的工具敲入口。
高羽澤沒有半點回避:“我會一直跟著爸爸。”
入口下面是深不見底的黑,白兮雲丟下去一顆炸彈。
悽慘的叫聲從下方傳出,滾滾熱浪撲面而來,零星的肉塊從下方飛出。
感覺時機差不多,白兮雲跳入洞口。
裡面烏煙瘴氣,一片漆黑。
感覺有些不對勁的白兮雲警覺的將手裡的槍上膛。
下一秒從天而降的高羽澤砸到一個人身上。
“爸爸,有埋伏!”
話音剛落,一個金色的光闖入白兮雲的眼中,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被打暈在地。
站在後方的高羽澤看見那金色的東西有一絲熟悉,眨眼睛也昏迷不醒。
“滴答——滴答——滴答——”
儀器聲將白兮雲吵醒,強烈的光讓他睜不開眼睛,低頭看去,自己身上被插滿密密麻麻的管子。
旁邊床上是變成怪物的高羽澤。
身體被吹成一個球一樣腫脹,圓滾滾的身體上有一個機械手臂,他的嘴裡用口齒不清的聲帶喊著爸爸。
“羽……澤……”
他用盡全力輕輕呼喚他的名字,沙啞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彷彿像很久很久沒有說話一樣吐字不清。
白兮雲試圖起身將身上的管子拔下,此時的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控制。
僵硬的感覺遍佈全身,這具身體就像一個常年沒行動過一樣。
“哎呀,你醒啦~”
一個興奮的聲音從門後面傳來。
吳焦寧推開門上下打量白兮雲的身體,手在肆無忌憚的撫摸。
“不枉我等你這麼久,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