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律緊盯著光幕中星野的一舉一動,在看到他終於不再佇立不前才好好喘口氣,他都有些害怕把自已憋死。

在辛野剛停留的時候,他就想著找百曉清諮詢一下這是發生了什麼情況,可他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她的身影。

燕白看他的舉動主動解釋道:“小師弟剛進入第二輪的時候,她就離開了!”

還想問她去哪裡的歐陽律,從旁邊另一個光幕上看見了百曉清的身影。

下意識地問:“她怎麼去那邊了?”

燕白繼續看向辛野所在的光幕,漫不經心地回答:“人家也是邀請的嘉賓,上面有她的位置,而且同樣也有光幕,再加上還能坐著,有這樣的待遇,為啥不享受?”

“可是她不是說跟著咱們能近距離吃瓜嗎?”

“就目前來看,咱倆的距離是比她近嗎?”

“那我們能不能也上去?”

歐陽律覺得自已的脖子快要疼死了,而且長時間的暴曬讓他口渴的不行,十分羨慕賓客席上的看客。

燕白眸光一閃十分真切地說:“可以!”

歐陽律聽到這個答案,肉眼可見地愉悅起來,但下一秒整個人像是洩氣了一樣,苦哈哈地嘀咕著:“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

燕白覺得歐陽律的發言十分不正常,當即表示:“向來驕傲地大少爺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說?我這不是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嘛!”歐陽律辯解道。

燕白也覺得在這裡觀感不行,要不是為了陪這傢伙,他早跟著百曉清上去了。

其實百曉清離開這裡的時候,就問了他倆要不要跟著一起去上面的看臺觀望。

當時歐陽律忙著看辛野去了,沒聽見這一句,他這一舉動讓燕白誤以為他不想麻煩百曉清,於是一直站到現在。

不知道情況的歐陽律還在和燕白唸叨著:“百曉清這個傢伙,竟然拋下我倆自已去享受了,真是不講義氣!”

燕白乾咳了兩聲,到底沒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真的說出來。

不過兩人上了賓客席並沒有往百曉清所在的位置,而是徑直走向紫竹真人這邊。

紫竹真人見此因向長老長時間叨擾而不耐的面色柔和了不少,待兩人走近先是確定人都還好好的。

轉而不滿地責罵道:“帶著你小師弟亂跑,你們兩個也不知道和為師說一聲!”

燕白和歐陽律見到師父的欣喜被這句弄懵了,他們不是給師尊去了訊息嗎?

很快燕白就猜到了應該是時間差的問題,他們往宗門去信的時候師父可能已經出發來尋他們,完美地錯過了他們報平安的信。

“師父,我們給您去了信啊!”歐陽律直接解釋道。

紫竹真人小怔了一下,輕咳一聲,轉而問道:“你們這一路還好吧?”

“還是比較順利的,要是知道師尊你也要來這辛家,我們就和您一起了,也不用那蛩獸了?”歐陽律一想起自已曾經的那一身味道不自覺的就想幹嘔。

一聽到蛩獸,紫竹真人也有些耳聞,再看向兩個徒兒的時候,露出了些許的嫌棄。

精準把握住紫竹真人小表情的歐陽律不開心地表示:“那味道早沒了,師尊你嫌棄地表情收一收!”

紫竹真人也不覺得被抓包有什麼尷尬地,繼續問道:“你小師弟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又怎麼出現在這裡?”

燕白上前主動將他們一行人在辛家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為何如何到這裡的情況一一向紫竹真人做了說明。

歐陽律適時補充,紫竹真人瞭解完全貌之後表示:“看來那傢伙真的沒騙我!”

燕白:“?”

歐陽律:“?”

“師尊何出此言?”歐陽律不解地問。

紫竹真人白了他一眼:“為師做事還需要和你解釋?老實給我坐著,別打擾我看你小師弟!”

歐陽律還想說些什麼,燕白很知趣地將人拉回來,按坐在辛家僕人安置過來的椅子上,眼神掃向向長老,示意他現在不是多說話的時候。

得到這個暗示,歐陽律立馬收起自已滔滔不絕的疑問,再一次將注意力轉向光幕上的辛野。

見三人不再說話,向長老有些按耐不住,勾著頭想問紫竹真人,這兩個後輩為什麼叫他師尊,還有他們口中的小師弟是誰?

可現在紫竹真人的表情,讓他不敢去打擾他,只好強迫自已全身心去觀看光幕上的情況。

此時的辛野正遇到一個新的幻境,他正身處在昔日的天玄宗,周圍全是往日的師兄弟,大家都在嘰嘰喳喳地向他表示恭喜。

仔細聽內容是紫陽真人已經將周天宇趕出了師門,他現在又是他們的大師兄了。

很快一個久違的人也出現在他的面前,面上是他從未見過的愧疚顏色,語氣也少見的溫柔。

“小野,師尊錯了,不該將你的努力視而不見,反而將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做寶貝。”

“你能不能原諒為師,為師準備打算這輩子只教導你一人做本尊唯一的弟子可好?”

一旁的師兄弟也在起鬨,“大師兄,你回來吧!我們都很想你!”

“是啊!大師兄!”

“大師兄,我們都很懷念你帶著我們練劍的日子!”

“大師兄,你就回來吧!”

不過人群中的辛野隻字不提,下一秒奮力將面前的紫陽真人一推擺脫人群,待身後的人影消散後,才丟下一句。

“不知所謂!”

緊接著辛野像是踏入一片虛空,這裡漆黑一片,讓他的感官的敏感度直接拉到最高。

想開啟儲物袋拿一個照明的東西,才發覺自已如今竟沒了一絲的靈力。

無奈他只好摸黑前行,可是等他走了好久也未曾聽到過其他東西發出的聲音,只能朝著不知盡頭的地方向前摸索著。

突地辛野感覺到了光亮,但他更直觀地感受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太久,腿腳呼吸的沉重,身上的法衣已經有些腐朽,手上的面板顯示著他已經不再年輕。

虛妄中有一道聲音傳來:“還要繼續嗎?你已經沒有幾年壽命了,還不如回去看看你想見人!你的師兄朋友以及師尊還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