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來自朋友的內部訊息

王德海夫妻走後，趙德柱夫妻就和趙來寶聊了起來。

張翠芬是個沒什麼文化的農村婦女，她主要是擔心風險，稍微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兒子，這麼小怎麼心這麼大，能提出這麼瘋狂的想法。

對於張翠芬的擔憂和提醒，趙來寶一律答應，完全不做辯解，因為那就是浪費時間，但是對於趙德柱，他還是要好好的溝通。

“來寶啊，你說的這個事，我覺得聽起來就挺大的，我倒是沒覺得錯，但是總覺得風險大，你爹我也沒做過生意，這種事聽都沒聽過。

還有，我聽你的意思，這個事咱們家也參與？可是咱們家沒有本錢啊，即使知道賺錢咱們也分不到什麼，你到底有什麼想法？”

聽到趙德柱的提問和疑惑，趙來寶給了自己的答覆。

“爸爸，這個事以後就是常態，你不承包，以後也有人承包，你也不是笨人，只是出身太差了，沒有給你一個舞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很多人就是差一個機會，只要你有能力，抓住這個機會，你就能贏！所以你別妄自菲薄了。

關於風險，現在養豬的風險就小了？現在我看家家戶戶都在搞養殖業，今年村子裡看到養豬賺錢，明年基本都得養，那咱們這個小地方，養豬一下翻了幾倍，你賣給誰？所以咱們家想要繼續養豬賺錢，就不能把眼光只放在養上，否則可能突然哪一年，賺的錢都得賠進去。爸爸我告訴你，銷售端永遠不賠，因為所有的成本和風險都在養殖戶身上，也就是在咱們身上。

關於咱們家要不要參與，當然要參與，如果這個廠子真能承包下來，咱們只要佔一點股份就可以，我的本意就是讓咱們的豬不被薅羊毛，透過肉製品加工，即使真的有價格的大幅度起伏，咱們也不是被中間商薅羊毛，壓價，而且咱們要爭取最終端銷售的利潤，只要王德海能搞到二廠，咱們家今年就養40頭豬，規模上來了咱們才有利潤。”

張翠芬聽到這有點坐不住了，她被嚇壞了。

“四十頭豬？我的乖乖啊，那得多大成本啊，光豬崽子就得好幾千，飼料啥的又得好幾千，咱們家哪來的錢啊，還有豬圈啥的，全都不夠用，都得擴建，這算一算，沒有個一兩萬基本不夠，你們爺倆幹啥我都不反對，但是這個投入真的，我不得不說了。”

一般情況下張翠芬確實是不太參與家裡的決策的，無論我和趙德柱決定什麼她都只會去執行，這次一反常態，說明她的擔心已經達到頂點了。

實際上趙德柱也在心裡盤算過，一下擴大這麼大的規模，花銷和成本確實是太大了，不僅僅要把今年剛賺的錢都砸進去，還要動用自己的本錢，這對一個小農思想根深蒂固的人來說，是很困難的。

於是趙德柱說道：“來寶適當的擴大規模可以，但是一下到四十個，這也太多了，這真的能行嗎？一旦賠了，咱們家就全家喝西北風了！”

趙來寶心裡比較苦，看來和這兩位說點啥確實很費事，想說服他們真的費一番功夫。

“爸爸媽媽，我也只是一個計劃，而且我的擴大規模是在王德海能真的拿下二廠的基礎上，如果拿不下，我今年就不建議養豬了，我建議今年養牛，專門育肥，半年一個週期就夠了，這個現在咱們做的還不是很多，也能賺不少，現在一個牛犢子才一千多塊，育肥十個牛，這一年賺兩萬也很輕鬆，靠山吃山，咱們這是玉米產地，秸稈等也不缺，我現在知道牛育肥的相關技術，我能保證，半年，賺兩萬。”

聽到趙來寶不是要蠻幹，而且還有兩個方案，趙德柱夫妻的臉色就輕鬆多了，肉牛育肥則個趙德柱夫妻聽過，但是周圍沒有乾的，不過和養豬比起來，養牛確實風險更小，賺的可能性更大，只不過他們沒有經驗。

“來寶你還會養牛的技術？肉牛養殖你懂？”

“我懂，主要是飼料的配方和疾病防治，這個我今年蒐集了很多的資料，基本沒有問題，你們可以放心。而且王德海也能幫著找銷路，他很多的朋友都是牛販子，這個你們也不用擔心，這個養牛我只是建議，備案方案，咱們先等德海那邊的訊息。”

趙德柱聽到此也就沒有繼續問什麼，特別是趙德柱，他是沒有什麼疑問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無論是智力還是人生的閱歷都要比自己要多的多，實際上這個家就應該聽趙來寶的。

同時趙德柱過窮日子過夠了，因為窮，他小學沒有讀完就下地幹活了，因為窮，拿不出彩禮，他被自己最愛的女人拋棄了，因為窮，最後沒有辦法他只能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醜女人張翠芬。

窮是他一生悲劇的最重要的原因，現在如果有一個人能帶著他從貧窮中走出來，哪怕是有一些風險的成分在，他也願意冒這個險。

夜晚趙德柱又叫著趙來寶出去溜達。

趙來寶明白，這是白天說的話在趙德柱心裡有了一些化學反應，趙德柱想要再談一談。

深秋的東北微涼，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月色下的父子倆還是一前一後。

這次是趙來寶首先發言，打破了沉默。

“爸爸，日子過的要有奔頭，咱們家不能再這麼過了，這個時代有錢就有一切，你只要敢下定決心，我就能幫你成功！

你應該明白，如果我不是現在只有六歲的身體，我會自己幹，幾十年 資訊差，我不賺錢都沒有天理，你應該慶幸我只有六歲，我需要你的協助，我也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

你雖然覺得你很聰明，但是我告訴你，你只是有一些小聰明罷了，我知道你一直抱怨自己的命運，可是如果你真的有才華，為什麼不能靠自己翻身呢？這說明你還是不行!你想逆天改命的話，你唯一的指望就是我了，希望你不要糊塗。

人生能有幾回搏，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等著我長大了單飛了，你依然會貧困，不過那時你只是一個貧困的老頭，你連搏的力氣和本錢都沒了！”

趙來寶說完也沒有看趙德柱，只是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趙德柱聽到趙來寶說的如此坦誠，沒有生氣，反而覺得確實如此。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窮，自己有力氣，有能力，不應該如此，可是自己現在已經快四十歲的人了，人生也遇到過幾次不錯的機會，可惜自己都沒有抓住，一直以來自己只是麻痺自己說，這只是因為自己運氣不好，從來都不敢承認自己只是個平常人，根本沒有一鳴驚人的本錢和力量，他只會用一些藉口來搪塞罷了。

今天趙來寶的話直接就戳破了他的內心那僅有的屏障，他現在開始審視自己，審視自己的內心。

“來寶，我承認你說的都對，我現在一切的苦難，實際上都是源於我的無能，我之前一直把一切都歸結於自己的命運，這是一種逃避，我一直都明白，我只是不願意去相信，今天和你談話，我不願意用一個大人和長輩的身份去和你談，今天只是以一個兄弟，兩個男人的身份去交流。

我想發財，我想富裕，我想得到別人的尊重，我想做那個有錢人，我知道我自己不行，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行不行，但是我願意相信你，因為相信你比相信我來的靠譜。

今後我會我會無條件的支援你！”

說罷趙德柱停下了角度，看著趙來寶。

這已經是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的託付了，無論如何，趙來寶都得回點什麼。

“你相信我就可以，也只有相信你，你才能成功，把一切交給我吧，我給你一個完全沒有設想過的未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趙來寶說的很堅定，像是在說一個誓言。

秋風依然沙沙作響，好像無言的見證者。

兩個男人都站在那裡，互相看了很久。

男人的的承諾是有重量的，無論是人渣還是小孩。

三天後，王德海又來了，帶來了自己打探來的訊息。

“德柱，來寶，我託我政府裡的朋友問了，這是內部訊息，確實如來寶說的一樣，幾個肉製品場都在虧損，特別是二廠，都已經快發不出工資了，政府也墊不起錢，因為這種虧損的場子太多，前幾個月在廠子內部想找人承包，但是這幫工人和場子的領導沒一個想幹的，所以這事就一直耽擱著沒有推進下去。

我朋友說，政府不太想外部人員來承包這個廠子，因為這樣做會有一定的政治風險，因為現在省裡對這種改革還是不太贊同的，直接改變所有權是得不到支援的，無論是法律和政策。

不過我朋友也說，這也就是暫時的，繼續虧損下去，這幫工人也會鬧一番，到那時候，不改也得改，今年年底如果還是開不出工資，廠子就得停工，或者只能半停產了。”

趙來寶聽到這覺得完全不是問題，他想了一會，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乾爹，政策什麼時候回支援我們沒法控制，也等不起，再說真等到可以由社會人員承包的話，這個事輪不論到我們，還是未知數，我們只能提前準備入場才有機會。

我現在有幾個想法，你們聽聽行不行。

第一種，是找一個內部人員，給他點錢，咱們出錢，他出身份，咱們這樣入主不也可以嗎？誰和錢有仇？主要要找一個可以被控制的，而且要簽好合同，作為保障

第二種，咱們可以先談合作，比如入股，而不是整個的承包，咱們只要能使用他麼商標和裝置的權利就行，銷售和渠道咱們自己鋪開，產品也是咱們自己選擇，到時候如果市場波動較大，咱們也可以深加工也避免風險。

還有一種，就是貼牌，咱們自己花點錢，買個身份，咱們自己整個小作坊，買點裝置，自己做，這樣子也可以。”

趙德柱夫妻，王德海夫妻聽了都覺得不錯，可行。

王德海回道：“你這三個想法都很好，聽起來不錯，就是不知道具體操作會怎麼樣，現在我把你當大人，真要幹，你和你爹都算一股，到時候你過來幫我，我信你！”

王德海此話正合趙來寶的心意，他明白，算他一股是真的信任他的能力，拉上趙德柱就是給個面子，趙德柱能幹什麼？也就出點體力得了。

“我雖然身體小，但是我腦力可不比你們任何人差，算我一股你們不吃虧，如果真能幹的話，我家願意出十萬塊錢，但時候大家合作，也不會讓你們真的獨擔風險。”

這十萬塊的承諾把所有人都驚呆了，趙德柱夫妻的眼睛都瞪圓了驚得說不出話來。

“來寶，你可別說大話，你家哪有十萬塊錢？而且，這你能做主？？”

隨後王德海將眼神移向了趙德柱。

趙德柱心中很是疑惑，但是他既然已經說了會相信趙來寶，無條件的支援趙來寶，他就要說到做到。

“我們一家都聽來寶的，這個錢，我們拿！”

聽到這張翠芬已經完全忍不住了，大吵大鬧了起來，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聽話樣子。

“哪裡有十萬塊錢啊，你們爺倆要幹什麼啊，賣房子買地也沒有啊！”

趙德柱聽到這個話臉色一黑，直接給了張翠芬一巴掌，王德海夫妻見此還勸了一會架，隨後趙德柱命令張翠芬去西屋待著才終於恢復了平靜。

冷場了一會後，劉豔對著趙來寶很嚴肅的說：“生意場上無父子，說話都是約定，你今天說拿出十萬，到時候你必須能拿出來，否則到時候我們和你家其他的合作都要作廢，這不是兒兒戲，不能信口開河，你現在改口還來得及。”

“乾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要你們能透過關係拿到這個二廠，我說過的三種模式任意哪種都可以，我家都會以十萬入股，到時候經營咱們就需要兩家一起合作，到時候我和我爸會輔助你們，一定讓你們，讓大家都賺到大錢！”

見到趙來寶說話如此肯定，劉豔的臉色也慢慢緩和。

“那就這樣子定了，我們回去運作運作，看看可行不可行，如果可行，就按照你的方法來。你出10萬，剩下的我們補齊，到時候按照比例算出股，你是我乾兒子，以後用到你的地方多，我可以給你一份單獨的乾股，領工資的，這個主我做了，德海，你有意見嗎？”

“沒有意見媳婦，給乾兒子一個乾股，我同意。”

“那好，事就這麼定了，一言為定來寶。”

“乾爹乾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