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賣豬

時間飛快，一晃五個月過去了， 兩個姐姐也早已經在松北一中讀書三個月了。

大姐到了學校的第一次模擬考就考到了年級第一，這讓松北一中曾經質疑張梅校長決定的人閉了嘴。

二姐經過幾個月專業的學習，歌唱和舞蹈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在市裡的比賽中橫掃對手，只要她在賽場上，就沒有人能壓過她，已經在學校和松北市小有名氣，誰都知道松北一中特招了一個文藝天才。

這段時間趙來寶也跟著王德海夫妻去看望二位姐姐，順道也瞭解一下現在的現實情況。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王德海夫妻和我的二姐關係已經很親密，見面時二姐已經不喊問他們為乾爹乾媽，而是直接喊爸爸媽媽，這可讓王德海夫妻樂開了花，對我二姐就和親閨女一樣，每次見到她都帶著去商場買一堆的衣服，臨走的時候還會留幾百塊錢。

這種待遇剛開始讓二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給的太多了，後來拗不過他們夫妻，也就接受了。

王德海夫妻對我和大姐，也算不錯，也是買了不少東西，但是能看出來，最喜歡的還是老老二，我感覺到他們確實是不僅僅把二姐當幹閨女，可能還有些別的想法。

如果想讓二姐做兒媳婦，我個人是反對的，現在先走一步算一步吧，未來的很多事也不是現在能看清的，如果二姐和那個傻小子真有緣分，也沒法阻攔，到時候我也參與一下，看能不能加速他們家的原始積累，讓王德海家能成為一個企業家或者富豪，那也不算埋沒了我這個二姐。

每到週末，我的二姐和大姐都會被王德海夫妻接回去一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和其他的幾個姐姐也是沾了光，也跟著去蹭吃蹭喝，大家在王德海家比在自己家要放鬆的多。

轉眼到了十月份，趙德柱家養的豬業終於出欄了。

養豬的整個過程都由我來指揮，在聽取王德海經驗的基礎上，我也參考了能找到的所有的養殖書籍，還透過王德海的關係聯絡上了縣裡的獸醫站給做技術指導。

接觸了幾次這個獸醫我就發現這是個水貨，沒有辦法，我還自學了獸醫，雖然趕不上專業人員，但是一般的的治療我都可以。

豬瘟，豬痢疾，喘氣病，豬肺疫等疾病我都能進行簡單的診治。

自從養了豬，我就給家裡定了規矩，所有人進豬舍必須消毒，所有人不可以去其他養豬人家串門，也謝絕外人進入養殖區域，最好別來串門。

這也確實救了趙德柱一家，由於趙來寶制定的防護得當，在今年豬瘟盛行的情況下，趙德柱家一頭豬就沒死，要知道，王德海作為養豬專業人士，今年養的三百頭豬，也死了上百頭，損失了十幾萬。

經過這個事，大家對我更加信任，王德海夫妻也不把我當小孩看待。

而且我建議，在賺了錢以後，要重新在村外蓋新的豬舍和房屋，然後住過去，這才能保證安全。

這個建議我也和王德海提過，以後養豬就要建現代化豬場，他建的豬舍雖然現來看已經是本地區的先進水平，但是未來一定會被淘汰，應該早做打算。

王德海是個聰明人，他也同意，只是因為新建現代化豬舍他也沒經驗，暫時還是要先看一下，趙來寶表示理解，這個事暫時不急，三兩年不影響賺錢。

1994年11月3日，今天是趙德柱家豬的出欄日，經過趙德柱家的精心飼養，每頭豬都達到了250多公斤，20頭豬全部出欄。

由於大規模的豬瘟，本地區豬肉價格基本翻倍，生豬價格達到了6塊，這二十頭豬一共賣了三萬兩千塊，刨除飼料豬，藥品和其他成本，這一年趙德柱家淨賺了一萬八千元。

淨賺一萬八，這對一個寧村家庭是一筆不少的收入。

這讓全家都開心的不得了。

對於趙來寶來說，這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賺的第一筆錢。

根據他和趙德柱的約定，這次純收入的三分之一將會給他作為回報，所有他獲得了一萬八的三分之一，也就是六千元，這也是他的第一筆輸入，一個六歲的農村小孩，竟然能有六千塊錢，這在1994年不能不說是一件奇聞了。

欠貨兩清之後，為了表示感謝，趙德柱夫妻整了幾個菜，留王德海夫妻一起吃飯，這兩口子也沒客氣，於是下午大家就一起喝了起來。

一桌五個人，除了四個大人，就是我。

現在我確實被當成大人了。

席間大家聊了很多，王德海問趙德柱今後的打算，接下來想養多少頭？他好回去抓豬仔。

趙德柱被今年的收穫經鼓舞到了，張嘴就要養四十頭，王德海誇趙德柱是個爺們，就要敲定。

我在桌子上聽到心中發涼，這兩個人真是有些頭腦發熱，於是我說：

“明年 行情，大家不要太期待，今年豬肉的價格太高了，會拉高所有人的期待，明年的養殖規模搞不好要翻倍，現在豬仔和飼料都在漲價，養殖的成本也將近漲了一倍，雖然乾爹家自己生產飼料可以降低一點成本，但是總體來看，明年的風險還是很大。”

趙德柱和王德海夫妻聽了我的言語覺得還是有道理的，於是問道；“那你這麼說，明年咱們少養點？”

“我覺得也不是少養的問題，咱們應該換賽道了。”

王德海比較好奇。

“換賽道？來寶你什麼意思？”

“咱們不搞這種養殖了，咱們搞深加工，你們發現沒有，生豬養殖永遠都是利潤的窪地，加工銷售才是利潤的大頭，乾爹，你注意到沒有，生豬價格漲了，豬肉製品就成倍的上漲，但是生豬價格跌了，豬肉製品降低很少，甚至不降價，所以，咱們的下一步就是延伸產業鏈，做銷售端，這樣豬肉即使跌了，咱們也能有賺頭，而且一旦跌了，加工成本也會降低，可能也是咱們賺錢的機會。”

趙德柱不太懂這個，所以沒有發言。

王德海夫妻想了一會，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乾兒子就是聰明，有見識，你的意思是幹啥？幹屠宰場嗎？”

“乾爹，屠宰場只是最初的一環，我覺得你應該成立個公司，註冊商標，搞個品牌，做豬肉製品，上次咱們進市裡，我聽說現在國營的肉食二廠基本要黃了，它們全套的裝置都是新的，因為管理問題這個廠子不行了，咱們接盤也好，只要裝置也好，都是個機會！”

王德海有些驚訝。

“咱們還能要了國有的廠子?還能買他們的裝置？”

“當然可以，時代變了，國企的衰落就是咱們的機會，你如果反應慢了，被別人接了手，發了財，你就會後悔了，人一生的機會沒有幾次，這就是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