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的事讓我在認識到,在某種意義上,我可能誤會了張翠芬。

人都是複雜的個體,沒有絕對的正確,也沒有絕對的錯誤。

張翠芬確實重男輕女,也確實苛待自己的女兒們。

她確實是個男權制度下的附庸,一個堅定的認為男貴女輕的性別歧視主義者。

但是她也在一些問題上保護著自己女兒。

不管是出自身為母親的天性還是基礎的良知在促使她這麼做,在性問題上的嚴防死守確實對女兒們起到了保護作用。

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兩個較大女兒可能有非分企圖,還是僅僅依靠一個女性的警覺,或者是什麼途徑對父女之間的接觸有一定的警惕心,暫時來看,她過激的行為產生的效果是正面的。

我之前認為她不允許大姐二姐和趙德柱有較多接觸是因為她內心隱藏的雌競爭心理,但是現實證明,並非如此。

今日張翠芬不在家,今日去鎮裡買一些日用品,一來一回需要大半天的時間。

今天的趙德柱很反常,他很和善,對二姐和大姐也有一些笑容,甚至言語之間還有一些關心。

在中午時,比較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大姐趙盼弟一個人在鍋邊貼玉米餅,趙德柱走進廚房,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做飯。事情到這裡還算正常。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就很讓人噁心。

他慢慢的靠近招弟,越靠越近,慢慢就貼在了她的背上,招弟本能的想要向旁邊躲開,趙德柱也就隨著跟了過去。

之後我看到趙德柱的手,假裝無意間的碰到了招弟的臀部。

這可能讓招弟有些不舒服,她轉身看了趙德柱一眼,眼神冰冷,之後離開鍋邊去幹了些別的事情。

趙德柱面不改色,也沒有其他的反應,很自然的走出了廚房。

如果在大街上或者地鐵上,一個男人如此貼近一個女生,在完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觸碰一個女生的臀部,一定會被判定是一個色狼、一個性騷擾者,一定會得到大家的唾棄,如果女生報警,大機率也會被警察警告,甚至拘留。

但是在家裡,在這個封閉的環境,還是在一個女生根本無法反抗和還擊的環境裡,他的這種有些表態的行為完全得不到制止和懲罰。

即使趙盼弟將這種事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誰會相信一個父親會對自己的女兒進行性騷擾呢?

特別是在這個封閉的時代和封閉的鄉村中,人們是不會相信的,人們甚至會認為這是孩子的惡作劇或者是有心人的捏造。

更有甚至會編出很多黃色故事給受害人潑無數的髒水。

比如受害者就是天生的壞種。

比如受害人是首先勾引自己的父親,她是個沒有羞恥的女人。

大眾輿論天生的偏向男性,或者說偏向強者。

大眾輿論又天生的歧視弱者,特別柔弱的女人。

話語權的缺失使得女性在家庭關係,兩性關係中天然處於弱勢。

比如在這個偏僻的小鄉村中,一個單身的女性是很難生存,各種勢力都會把單身女性當成一塊肥肉去啃食。

只有一個女人屬於一個男人,或者屬於一群男人的時候,她的安全和利益才會得到保證,這種保證不是因為她是一個獨立的人,而是因為在他人的保護下,事實上成為了別人所有物,她只有某某的妻子,某某的女兒,某某的母親,別人才會真的尊重你的利益。

說白了,人們尊重的是你身後的男人,或者你身後的的一群男人,他們是你主張權利的後盾。

身為男性,我今天對同為男性的趙德柱極為鄙視,一個性騷擾自己女兒的人簡直就是人中之屑。

現在想來,趙德柱對招弟、盼弟那種惡劣的態度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趙德柱的妻子張翠芬真是不夠漂亮,可能無法滿足丈夫的一些性幻想。

招弟和盼弟雖然只是少女,但是已經亭亭玉立,十分漂亮,惹人喜愛,趙德柱看著年輕充滿活力的少女,再看看自己年老珠黃,不算漂亮的媳婦,這種對比也許真的讓她對現實有了一絲絕望。

他也許想的是,如果這兩個少女不是自己的女兒該多好,他可能真的有一些非分之想,有想法卻又得不到,這種狀態讓他痛苦不已。

可能內心的天人交戰,導致了他內心的扭曲,導致他對大女兒、二女兒那種極端惡劣的態度。

他想愛,想去親近,卻又不想以父親的角色去做這些。

一切都是求而不得後,導致的心理失衡。

傍晚張翠芬回家,大家一起吃了晚飯,招弟如一切都沒發生,趙德柱也如一切都沒發生,只有我自己憂心忡忡。

我應該做點什麼。

“媽媽,什麼是亂倫啊!”我裝作不經意的問,張翠芬雖然沒有多少文化,亂倫兩個字還是明白的。

這時候的趙德柱臉色有些變化。

她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是說:“小孩子在哪聽的這些亂七八糟。”

“我今天聽電視機說的,說一個爸爸和女兒亂倫,生了個孩子,爸爸判了八年。他和她兒女睡覺,還摸她們!”

“小孩子以後別問這個,反正是不好的事。”

“好的,媽媽,那爸爸也會......”

“不許再說了!你再瞎說些什麼,張翠芬有些惱了”

我說完後,趙德柱好像被人指著鼻子罵一樣,又好像被人揭穿了什麼心中秘密,他的臉色徹底的鐵青了。

他知道我在說什麼,他知道他的兒子最近很聰明,不是以前的那個傻子了,這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我得看住了這個王八蛋,不能讓他胡來,我給自己下了一個任務。

大姐二姐聽到這個話題,也有些驚訝,因為她們也明白亂倫的意義。

二姐只是好奇。

大姐卻臉色凝重,看了我一眼,眼中好像帶著幾分疑惑,幾分感謝。

從這種表現我知道二應該還沒有受到傷害。

大姐可能,也許只是受到了比較輕度的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