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在懷,把酒言歡。畢竟不再年輕,身體機能差許多。即便有藥調和,跟不上心理期望。心情暢快,不急於一時。漫漫長夜,足夠他銷魂。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半夜。副會長威嚴尊貴,寵幸後關愛有加。背靠這棵大樹,日後可一帆風順。見按兵不動,心裡有點著急。主動魅惑調情,替元竹瀝脫衣服。

剛剛來興致,夥伴善解人意。也不想再等,還不忘領導架子。赤條條站起,女經理跪在前面……

這時一道黑影,速度快如光電。只見白光一閃,感覺胯下一涼。不由退兩步,方才感到疼。自已的命根子,還在女人嘴裡……

大叫一聲,鮮血湧出。對方出手太快,短刀已扎進前胸。兩尺多的刀鋒,把他釘在牆上。

女人愣在當場,這一切太突然。都沒想明白,男友為啥這麼做?在那種環境工作,不可能出淤泥不染。此類事以前也有,沒表現明確反對。自已還嘲笑過,說他不是個男人。怎麼突然大變?難道收了誰錢!

想到這感到害怕,儘管男友很窩囊。會不會滅口?都是未知數。雖然同居,卻少有感情。以戀愛名義追求,實際是抱團取暖。不然會出來陪睡?

男人瞳孔收縮,褲襠逐漸凸起。別管低賤與否?這女人正經不錯。停頓了一分鐘,還是做出決定。從牆上拔出短刀,過去直接弄死。

元竹瀝的大叫,驚動了屋裡保鏢。等他們過來,男人還在現場。

“田一你——”相互是認識的。

田一手起刀落,接連砍倒兩人。奪門而出,消失在黑暗中。義雄的人也聽見,元竹瀝的慘叫。馬上警戒,並派人進來。到場後驚呆,不知怎麼會這樣?

沒說田一逃脫,更是不可思議。保鏢的表情,非常耐人尋味。

很快報到總部,美繪非常震驚。想到會有人死,沒想到是元竹瀝。一面派人去鄉下,接回副會長夫人。一面讓人安排,全力捉拿兇手。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第二天上午,發現田一屍體。在某出租屋內,確定是自縊身亡。下午有關人員,彙報了調查結果。情況一望便知,都不能再明顯——

元竹瀝副會長,在社團俱樂部。相中前臺經理,繼而授意安排。水到渠成,第二天就在一起。

此女名美亞,頗有交際能力。任職期間,與多人交好。其男友不滿,但個人能力有限。所以干涉不了,女友的交際方式。

這種事不常有,但也不是第一次。不滿由少積多,最終導致了悲劇。

美繪聽完,沒做任何表態。起身走出去,回自已辦公室了。敏慧擺擺手,讓彙報的人出去。轉頭看向義雄,心裡斟酌用詞。畢竟剛上來,太嚴厲了不好。

過一會才說:“經過大概如此,表面一聽挺合理。如果注意細節,恐怕難以服眾。讓你的人細化!”

說完也走了,別人也跟出去。留下義雄自已,一個人坐那發呆。

是沒有人問,但很快有謠言——

元竹瀝的死,其實大有文章。調查基地資金,他是負責人之一。鉅款去向不明,也沒明確說法。前些天有人提起,這時候突然死了。之間難道沒聯絡?

很快有人質疑,田一的身份能力。都不用說,外面那些人。副會長保鏢,也不是吃閒飯的。進去悄無聲息,他就很難實現。就算準備充分,是怎麼跑出來的?死的也離奇,會不會殺人滅口?誰會這麼幹!

保護者兇手田,同是一人手下。這就能說通為啥?是保鏢先發現,之後還能逃脫。有根有據,跟風者很多。一時百口莫辯!

造謠者不僅於此,還提到熊二的死。跟元竹瀝,可謂異曲同工。看似毫不相干,對天意會震動更大。

熊二是什麼人?美繪得叫他爺爺。跟雄介同父異母,與橋木同母異父。父親騰翼,具有雄才大略。為天意會輝煌,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事業不算順利,感情波折不斷。

其母井上慧,被後輩稱為傳奇。天意會大佬之女,聰慧且文武全才。如不同騰翼熱戀,會省去許多故事。

二人結識,緣於相同任務。那時騰翼已結婚,娶的是京都名媛。天才都十分偏執,認定後不願放手。原配溫順賢淑,知道後竟接納了。那一段非常幸福!

好景不長,老會長去世。彼此的父親,都合適繼任。權力鬥爭,沒情面可講。幾場火拼下來,兩家都死了人。最後騰翼家獲勝,成為新一任會長。多年後傳給他——

當時兩人,極力避免參與。甚至想過私奔,逃避這殘酷現實。騰翼的母親,井上慧的哥哥。在爭鬥中,相繼死於非命。那他們還在躲,不知道怎麼面對。

這天晚上,井上慧家來人找。她一家失敗跑路,被圍困在碼頭。形勢岌岌可危,找小姐去救命。

騰翼出來時,兩人已上了車。聽鄰居說去碼頭,急忙也攔了輛車。沒想到那麼嚴重,還回來給拿件外衣。

到碼頭驚呆,已有十幾具屍體。井上慧的父母,被逼到一條船上。做不到負隅頑抗,被俘在頃刻之間。

井上慧五體投地,在父親面前哀求。聲淚俱下。泣不成聲。沒有了往日,傳奇女神風範。

父親無動於衷,絕不放過對手。趁井上慧不注意,對手下使個眼色。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眼前這女子,看上去弱不禁風。是何等恐怖存在,天意會哪個不知?留她在世上,以後恐難睡安穩。

千鈞一髮之際,騰翼果斷開槍。打傷兩名手下,救下了自已愛人。招致父親責問,難道你忘了親孃?

井上慧聞言失色,爬過來抱住雙腿。

聲音顫抖的說:“騰翼,我們商量過的……”

為母親報仇,本事天經地義。面對心愛之人,騰翼下不了手。昨天還說過,不參與爭鬥。井上慧一直信守,不然未必這結局。縱然英雄蓋世,此時也陷入兩難。

這時意外發生了,從而造就時代仇恨。井上慧的母親,在一旁看得清楚。女兒跪地求饒,對方暗藏殺機。有騰翼在,能保住一命。自已不能再連累了!

大叫一聲,說了幾句硬氣話。看了看騰翼,之後舉槍自盡。其父見大勢已去,愛妻又命喪當場。

狂笑幾聲大喊:“會長至高無上,你得到了又怎樣?無德無能,不過一時之快。日後坐這位置,必將是我的後人……”說完也自戕了。

短短兩分鐘,失去兩位至親。井上慧的精神,這一刻崩潰了。騰翼都不知所措,囁呆呆愣在當場。其父也意外,恢復的快一些。再次使個眼色,鐵心要除卻後患。

就在這時,橋木的父親趕到。該會第三大勢力,掌握著加國堂口。也是井上慧,忠心的追求者。不但來的人多,準備也很充分。

帶井上慧走,支援新會長上位。當前這種局面,條件求之不得。這對苦命鴛鴦,就此分開好幾年。

父親的話如魔咒,時時困擾井上慧。苦苦思索,找不到辦法。那時全家,只有自已倖存。又不能傷害愛人,他當時也盡力了。自殺結束一生,又對不住橋木宏。

離開京都時,其實她已經瘋了。進修醫學專業,懂得該如何剋制。表面看勝似常人,其實已病入膏肓。經過苦思冥想,終於找到個辦法。

騰翼繼任會長,去加國堂口視察。橋木宏沒在家,井上慧接待了他。不提舊事,只話當前。經刻意安排,很快舊情復發。有了熊二!

懷孕後檢測,九成是女孩。那時的天意會,不能接受女會長。一度失魂落魄,不久又振作起來。結合自已所學,有一個大膽計劃。適度服用激素,改變孩子性別。

出生是男孩,當時欣喜若狂。擔心那方面出錯,定期不間斷檢測。根據結果,餵食激素類食物。正常孩子,喝奶奶粉長大。熊二激素攝取量,貌似不照這些少。

幸好不久後,就送到騰翼這。那些年正常生長,沒機會接觸激素。不然真不知道,會生成什麼怪物?

騰翼的原配,遇刺客身亡。又娶了繼室,相對年輕不少。雄介還沒上位,他就一病不起。跟井上慧見一面,不久就撒手西去。

熊二青春期時,竟然強暴繼母。雄介已經成家,別人也沒法知道。關係持續好久,都習慣成自然。

有一天雄介,突然回來找東西。撞見後大怒,狠狠教訓一頓。造成心理陰影,一度舉而不堅。訊息傳到加國,可急壞了井上慧。

那時生物公司,已達到一定規模。更霸道的藥問世,源源不斷送過來。成功的把熊二,打造成一“慕雌狂”。

身份加持下,實力毋庸置疑。糟蹋多少女人?估計數以千計。一般的不用說,說兩個主要的——

雄介的兒媳,道一妻子美智。被他霸佔,數年之久。儘管後來說。權宜之計假結婚。可個別成員,還認同這身份。

在魔之光環,要扶植道一時。熊二竟然提出,讓道一美智離婚。過來伺候他終老!

為維護家族體面,敏慧邀他去協商。不想過程中,突然狂性大發。守著雄介遺像,把他妻子強暴了。

前者人盡皆知,後者別人不知情。有約翰存在,世上哪有秘密?一時間沸沸揚揚!

雄介怎麼死的?真相陸續傳出。熊二在其中,充當幫兇角色。道一被刺殺,也有巨大作用。人倫喪盡,人神共憤。百死且不足惜!

在美繪競選時,貌似幡然醒悟。自我檢討,交代所犯錯誤。按幫規處以極刑,一點也不為過。時局飄搖,人心浮動。天意會傷不起,家族更丟不起人。才把他送到,鄉下老屋自省。

待遇其實不錯,吃喝用度都上乘。為了照顧有病,還給他安排妓女。就這樣兩年多,突然暴斃身亡。

歲數不小,身體還有隱患。按說情理之中,大家沒感到意外。那時已是閒人,況且還極不光彩。低調處理沒張揚,僅限於成員知道。

這時此事爆出,不分析是非對錯。聯絡元竹瀝之死,判斷未來走勢。知道秘密的人,不禁有幾分擔心。啥也不知道的人,不閉嘴就瞎揣測。

就美繪的統治,沒可能撼動地位。嗜血令在手,再混亂都是浮雲。扯掉所有遮羞布,目的是激怒她。作為天意會會長,要維護團體尊嚴。先沉不住氣,自已就贏一大半。

自知京都,不是他的菜。需要混亂,引發爭端。先虛晃一槍,之後討價還價。E國做永久領地,豫川方面放一放。人地兩生,官場規矩要學。魏子夫教她們!

借田一軀體,殺死元竹瀝等。來無影去無蹤,引大家懷疑義雄。最初沒想到,得知也沒太高興。引以為豪的是,理智戰勝肉慾。那前臺經理,的確令他動心。能夠剋制亢奮,說明還在進化。越來越像人了!

在阿拉曼奇,美智生活的滋潤。企業上了軌道。管的事越來越少。不需要美容健身,也很少上街購物。與她來往的,都是體系成員。普通民眾看來,絕對是上等群體。招羨慕也挺享受!

胡九娘是“老”上級,這一日突然到訪。心裡無比高興,想安排酒宴接風。被一笑置之,跟她聊點往事。

“有人扒出當年,保護道一的事。經過下流演繹,京都滿城風雨。因為之間關係,夫人不好處理。她還要對付約翰,所以你去最合適。就用現在身份,更方便行事。”

幾句話下來,美智面紅耳赤。自信心崩塌,回到無奈年代。往事不堪回首——

委曲求全,強顏逢迎。京都街頭的妓女,彷彿沒自已下賤。從菊侑當眾寬慰,到之後無人敢提。逐漸淡忘,慢慢振作起來。怎麼又翻出來?

看穿她心思,胡九娘開導:“做過的事,終究要面對。迴避沒有用,心裡會更沉重。目的使一切神聖化,只要你完成使命。沒什麼丟人的!”

那段也經常,用這話自我安慰。胡九娘說出來,感覺大不一樣。

想了想問:“我該怎麼做?您給個尺度。”

胡九娘笑了笑:“根據需要,該殺不要手軟。本就罪孽深重,末了還誤入歧途。沒改過的價值,生殺予奪你決定。”

見點頭又說:“布拉吉那面,正準備交接。劉敏卸任後,閒得有點難受。馬上會去豫川,需要幫忙找她。儘可能不要,直接跟夫人聯絡。”

美智又想想,重重點幾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