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徐長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所有人和盤托出,包括受了平安寺大師的救命之恩。

“既如此,當好好感謝人家,就是你這左臂.....”

呂南山皺著眉頭說道。

徐長風嘴角勾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師父不必擔心,大師說了,三個月去加固一次封印即可。不礙事。”

呂南山深深嘆了口氣。

“罷了,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隨後從二弟子蘇墨珩手中接過撰寫好的妖魔弱點,遞給秦觀。

“觀兒,等會拿去找人抄錄,分發給今天參加滅妖行動的所有弟子。”

“小勇,帶人去準備火油。”

“墨珩,帶著我這封親筆信去縣衙,找縣令。”

最後看向最後一旁冷冷站在一邊,身上隱隱散發出寒意的李靜淵。

伸手按住李靜淵手中劍柄,寒意頓時消散。

“靜淵,待到找到人,便是你出手的時候。稍安勿躁。”

隨後看向幾位弟子。

“六字訣對抗妖魔氣息有奇效,都學了去吧。這次滅妖行動,青陽武館已然不可信,只有我們武館人,行動一定要小心謹慎。”

“去吧。”

——

秦觀看著手中薄薄的紙,內心五味雜陳。

孤身探查妖魔蹤跡。

險死還生。

才拿到這些關鍵情報。

若是換做自己,行嗎?

秦觀自認為,自己還沒有成長到如此地步。

即使有系統的輔助,自己普通人的靈魂是無法改變的,在面對這些危險、詭異的事情,還是有些恐懼。

深吸一口氣,不再多想,把手頭事情做好,便是最大的幫助。

還有那個馮永。

帶人追捕重傷的徐長風。

“你可千萬別被我逮到,打不過其他人,還打不過你嗎?”秦觀低聲喃喃道,雙拳緊握。

來到武館,命人抄錄妖魔弱點,調出今日參加行動的人手。

新學徒一概留守武館,武者全部出動。

站在演武場中央,秦觀對著面前符合條件的學徒、武師們說道。

“今夜,有一特殊的行動,需要各位參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武館每人給二十兩銀子。”

“願意的,留下。”

“不願意的,今夜安安心心的待在武館即可。”

此話一出,人群一陣騷動,紛紛猜測今夜究竟要做什麼。

“二十兩,那不是可以多在武館待六個月,這不是白送的突破武者的機會嗎。”

“哼,二十兩,就怕你有命拿,沒命花。”

秦觀靜靜的看著臉色變換的眾人,等待著他們的決定。

陸陸續續有人離開隊伍。

剩下的人,不足一半。

令秦觀意外的是,柱子幾人都在留下的人當中。

幾人這些天的刻苦修煉,上品根骨的柱子和雙喜已經快要突破煉皮,而梁小平和黎安現在猿拳入門,隊伍兩三個壯漢不在話下,出這次任務也算足夠了,反正主要力量不是他們。

但是秦觀還是走到幾人身邊。

“你們確定要去?”

眾人點頭。

這時柱子、梁小平和黎安三人腦中想起了雙喜剛才對幾人說的話。

“我們不能吃秦哥一輩子。”

“秦哥也不會罩著你一輩子。”

所以,幾人沒有選擇退出。

看著眼神堅定的幾人,秦觀知道,自己勸不動。

隨後對一旁的人說道:“每人分發一張,誰都不能落下。”

看清手中紙條的資訊。

人群頓時譁然。

“畏火,砍斷頭顱才死,難不成真是妖魔?”

“妖魔那是我們這三兩隻能解決的嗎。”

看著騷動的眾人,秦觀開口說道。

“大家不用擔心,這次去處理的妖魔不算太強大,大概也就煉皮的水準,只是數量會有些多,互相照應一下,沒什麼太大危險。”

“有強大的妖魔,我們親傳弟子會出手攔下。”

聞言,不安的弟子們心情稍微一鬆。

但秦觀內心則是一沉。

武館弟子的心態,若是實力差距不大還好,到時若是陷入劣勢,恐怕會有人頂不住壓力臨陣脫逃。

所以,只能打順風仗啊。

待秦觀將參加行動的弟子召集完畢出城,曹勇也帶著一群人,悄摸的在城外準備著火油。

來到北城門下。

率隊的秦觀被攔在城門前。

“縣令有令。今日城內出現妖魔,要封城尋妖,不得外出。”

秦觀眼神一凝,偏偏在這個時候?

與此同時,縣衙內。

蘇墨珩走近將呂南山的親筆信交給縣令蒲劍。

口鼻中似乎聞到一絲腥甜氣息。

縣令蒲劍,一個文質彬彬的白淨小生,據說原本有輝煌的前途,但得罪了人,被貶來這偏遠的平安縣城。

接過親筆信,蒲劍愁眉苦臉的說道。

“蘇親傳,呂師近來可好,上次截殺那妖魔,實在是損失慘重啊。”

“不曾想昨夜在城內竟有妖魔蹤跡,現在我正派人在尋找呢。”

原來信中的內容便是向蒲劍詢問妖魔尋找的情況如何。

當初他們三家圍剿妖魔,一死一傷一殘,妖魔重傷。

所以尋找妖魔三家也商量好各自出力尋找。

可是一日日過去,他們在恢復,妖魔也在恢復。

就在蒲劍和蘇墨珩談話之際,門外突然來了一個小吏,在門口說道。

“縣令大人,南山武館親傳秦觀今日要領弟子出城。”

蒲劍轉頭看向蘇墨珩。

“蘇親傳,這是?”

蘇墨珩苦笑道:“縣令大人,剛才師父信中也提到了,我四師弟在北郊廢窟失蹤,現在還未尋到,所以我師弟這會兒怕是應該帶人去找了。如果可以的話,還請行個方便,放他們出城。”

“那是自然。”蒲劍朝著外頭吼了一句。

“放他們出城。”

秦觀正靜靜的等待著那人派人去通報。

這一來一回,便耽擱了半個時辰。

匆匆來到北郊廢窟,等待著幾位師兄師姐前來集合。

秦觀看向石窟,發現洞口好像有些潮溼。

但沒有輕舉妄動,沒有火油,無法剋制妖魔,自己這些人,再多也不夠殺的。

不多時,曹勇帶著人,攜準備好的火油來和秦觀匯合。

而李靜淵不知何時已經靜靜的盤坐在一旁的巨石之上。

正當秦觀等人匯合時。

“呂師,今日怎麼又有空來我這了。”李正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而對面,正是又恢復佝僂身軀,搖搖欲墜的呂南山。

“老了,沒幾天好活了,來找你敘敘舊。”

——

石窟內一如徐長風來時那般漆黑。

秦觀三人走在洞中,只有身影與空氣摩擦產生的風聲。

快速來到石窟深處。

卻只見到處都是卵狀的坑洞。

最中間處石壁上,竟有深深的人形壓痕。

似乎層有人平躺在這個位置。

曹勇一拳砸在石壁上,碎石稀稀拉拉落下。

碰撞聲迴盪在空曠的石窟中。

“媽的,讓他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