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裡的人們依舊沉浸在恐懼之中。

他們看著地上的屍體,心中充滿了震撼和畏懼。

“他…他真的殺了李二…” 一個年輕人喃喃自語。

“還有鐵牛…” 另一箇中年人補充道。

“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老者顫聲問道,沒有人回答。

而在另一邊,更夫老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照得街道如同白晝。

他提著燈籠,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上。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

燈籠的光芒照射在一抹鮮紅上。

老何眯起眼睛,仔細看去。

那是一顆人頭。

高高地掛在鬧市中心的旗杆上。

鮮血順著旗杆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灘血泊。

老何嚇得魂飛魄散,燈籠“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連滾帶爬地跑向縣衙。

“大人!大人!不好了!”

老何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

縣太爺正睡得香甜,被老何的叫喊聲驚醒。

他有些不耐煩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什麼事?大半夜的鬼叫什麼?”

“大人!鬧市…鬧市中心…掛著…掛著…”老何上氣不接下氣,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掛著什麼?你倒是說啊!”縣太爺的怒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掛著…掛著一個人頭!”老何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縣太爺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人頭?!誰的頭?”

“小的…小的沒看清…”老何嚇得瑟瑟發抖。

“廢物!還不快帶我去看看!”縣太爺披上衣服,跟著老何衝出了縣衙。

來到鬧市中心,縣太爺一眼就看到了掛在旗杆上的人頭。

正是李二!

縣太爺的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這…這已經是第十個了…” 他喃喃自語,聲音顫抖著。

這幾天,城裡接連發生命案。

死者都是被割下了頭顱。

衙役們四處搜捕兇手,卻始終一無所獲。

現在,李二的頭顱竟然被掛在了鬧市中心。

這分明是對他的挑釁!

“是誰?到底是誰幹的?!” 縣太爺的怒吼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這不僅僅是十條人命,更是對他權威的挑戰。

他必須儘快抓住兇手,否則他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老何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他從未見過縣太爺如此失態,他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縣太爺的臉色鐵青,拳頭緊緊地握著。

他抬頭看著掛在旗杆上的人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無論你是誰,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雞鳴還未響,恐懼卻先一步傳遍了全城。

“聽說了嗎?鬧市口掛了個腦袋!”

“李二的!我親眼瞧見的,血淋淋的!”

“這已經是第十個了!這殺千刀的兇手!”

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街道上空空蕩蕩,只有風吹動旗幟的獵獵聲,顯得格外陰森。

店鋪緊閉,原本熱鬧的早市也蕭條冷清,只剩下幾隻野狗在翻找垃圾。

“娘,我怕!”一個小女孩躲在母親懷裡,瑟瑟發抖。

“別怕,娘在呢。”婦人緊緊抱著孩子,卻也掩飾不住眼中的恐懼。

縣衙內,縣太爺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雨前的烏雲。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他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十個人頭!十個人頭啊!這兇手分明是在打我的臉!”

師爺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大人息怒,如今當務之急是儘快抓住兇手,安定民心。”

“安定民心?怎麼安定?這兇手如此猖狂,百姓如何能安心?”

縣太爺來回踱步,焦慮不安。

“把黃家村的捕快都撤回來!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還有心思在鄉下抓那個不知道還在不在的兇手!”

“是,大人!”師爺連忙應道。

訊息傳到黃家村,捕頭張三愣住了。

“什麼?鬧市掛了十個人頭?這…這也太…”

“上面下了命令,讓我們立刻回城!”

張三不敢耽擱,立刻召集人馬,快馬加鞭趕回縣城。

全城百姓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聽說兇手是個會飛的妖怪!”

“我看是厲鬼索命!”

“我看吶,是老天爺在懲罰我們!”

恐懼的情緒在蔓延,如同瘟疫一般,迅速籠罩了整個縣城。

縣太爺坐在大堂上,聽著下面捕快們的彙報,臉色越來越難看。

“一點線索都沒有?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捕快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大人,現在全城戒嚴,兇手肯定不敢再…”

一個捕快話還沒說完,就被縣太爺打斷了。

“不敢?他連李二的頭都敢掛在旗杆上,還有什麼不敢的!”

縣太爺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無力和恐懼。

“大人,傷口…傷口和黃家村的…”一個捕快指著李二頭顱上的傷口,聲音顫抖,臉色蒼白。

“和黃家村的什麼?!”縣太爺猛地站起身,走到捕快面前,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捕快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和…和黃家村那些…被殺的村民…傷口一模一樣…”

縣太爺一把抓住捕快的衣領,怒吼道:“一樣?你說一樣?!!”

“是…是一樣的…都是一刀…斃命…手法…乾淨利落…”捕快幾乎要窒息,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縣太爺鬆開手,捕快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一刀斃命…乾淨利落…”縣太爺來回踱步,臉色鐵青。

“這…這怎麼可能?!黃家村的兇手不是已經…”師爺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

“不是已經什麼?!”縣太爺猛地轉頭,眼神如鷹隼般盯著師爺。

師爺嚇得不敢說話,低下頭,汗如雨下。

“黃家村的兇手…早就被…被野獸…吃了…”另一個捕快小聲說道。

“野獸?吃了?”縣太爺冷笑一聲,“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兇手用來掩蓋罪行的伎倆!”

“他殺了黃家村的人,又跑到城裡來殺人!這分明是在挑釁我!挑釁整個縣衙!”

縣太爺怒吼道,聲音在大堂內迴盪。

“大人,現在怎麼辦?”師爺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縣太爺猛地一拍桌子,“七天!我給你們七天時間!”

“七天之內,必須給我抓住這個兇手!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是!大人!”捕快們齊聲應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和無奈。

“還有!”縣太爺指著李二的頭顱,“把這東西給我取下來!找個地方好好安葬!”

“是!大人!”一個捕快連忙上前,將李二的頭顱取下,用一塊白布包裹起來。

“散會!”縣太爺一甩袖子,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大堂。

師爺看著縣太爺離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這可如何是好…”

捕快們面面相覷,一個個愁眉苦臉。

七天…七天之內,要抓住一個如此兇殘狡猾的兇手,談何容易…

恐懼,如同瘟疫一般,在縣衙內蔓延開來。

全城的百姓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街道上空無一人。

只有風吹動旗幟的獵獵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蕩,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第十一個割頭命案,如同一道陰霾,籠罩著整個縣城。

人們都在猜測,下一個受害者,會是誰…

而在另一邊,陳塵攙扶著老張頭,一步一步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老張頭的氣色很差,腳步虛浮,每走一步都像是耗盡了全身力氣。

“陳塵小子…咳咳…我…我是不是快不行了…”老張頭咳嗽著,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陳塵眼神堅定:“老張頭,你會好起來的,我們馬上就到黃家村了。”

“黃家村…咳咳…回不去了…我怕是…見不到…我那老伴了…”老張頭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陳塵緊咬著牙關,加快了腳步。

突然,三個身影從路邊的樹林裡竄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