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試落下帷幕,結果卻出乎眾人意料——上三門贏了。這一下,龍虎山的下三門眾人炸開了鍋,紛紛叫嚷:“這局不算,我們沒做好提前準備!”勝福見狀,眉頭微皺,冷聲道:“那你這局不算,非得你贏了才算,對嗎?”大當家徐虎急得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辯解著,半天也沒說出個囫圇話。

這時,二當家張懷站了出來,勸道:“大當家的,輸一場沒什麼,咱要輸得起,才能贏得起。”勝福微微點頭,看向徐虎說:“薛虎呀,你看看你家二當家的,這叫格局,這叫態度,你懂不懂啊?行了,中場休息一會。”

徐虎憋著一肚子火,拉著張懷走到一旁,氣呼呼地說:“我剛才都想抽他倆嘴巴子,你不都說了人家是座上賓了嗎?這下可好,這場擂臺讓我們敗了,還有好幾場呢,你著什麼急呀!”張懷安撫道:“好飯不怕晚,放心,我留著後手呢。”徐虎冷哼一聲:“我暫且先聽你的,大當家,咱先消消氣。”可他哪能真消氣,又嘟囔起來:“我有什麼氣可消啊,我告訴你,這個勝福,如果咱再打不敗,那可是丟了江湖人的臉面,你說他爹聖英我打不過,我承認,勝福他才練了幾年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呀!”

正說著,第二場比試即將開場。張懷見徐虎躍躍欲試,忙阻攔道:“大當家的,別去,你親自上臺哪行啊,您好比是打仗的大帥,您得坐鎮指揮呀!”徐虎卻不聽勸,執意要上:“不,我要會會勝福!”

隨著一聲鑼響,第二場比賽正式開始。旁邊的賈明和楊小五又鬥起了嘴,賈明說:“沒事,沒事,你賈叔給你當裁判。”楊小五也不甘示弱:“對,有他給你當裁判的。”勝福見狀,無奈道:“你倆呀,能不鬧了嗎?一見面就掐,我爹在的時候就掐,現在跟了我,還掐,你倆都快掐一輩子了,不見面就想,見面就瞎鬧,行了,別說了,趕緊上臺吧。”

勝福穩步走上臺,抱拳道:“我就是大名鼎鼎聖英之子勝福,十三省總鏢局總鏢頭。”對面的徐虎也高聲回應:“我叫徐虎,是龍虎山一把手,今天,我跟你交戰,我可是盼著天,盼星星盼月亮,盼好久了,我就想領教一二。”徐虎言語間滿是高傲,眾人皆知他心思,都覺得此人太過張狂。勝福卻不惱,微微鞠躬,謙遜道:“我聽您老人家的,在您這兒您是地主,我要盡地主之誼,我聽您的。”臺下眾人紛紛讚歎:“勝福好有禮貌啊,不愧是大腕兒,不愧是十三省總鏢局的當家人,宰相肚裡能撐船。”

徐虎見狀,心中暗喜,覺得勝福這是示弱,便越發得意,當即提出:“既然你說要比什麼,今天咱倆比比槍如何?”他心裡門兒清,勝福使槍是一絕,雖說其父以鏢法聞名,但勝福的槍法更是青出於藍。勝福也不含糊,應道:“那好吧,比槍,那我就不讓了,我有十分勁兒,就拿出十分勁兒,有九分勁兒,就拿九分勁兒,我也不讓著你,你也別讓著我。”

說罷,兩人各執一槍,擺開架勢。徐虎大吼一聲,率先攻來,手中長槍如蛟龍出海,帶著呼呼風聲,直刺勝福咽喉。勝福身形一閃,側身避開,反手一槍刺向徐虎腹部。徐虎橫槍格擋,“當”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兩人你來我往,槍影閃爍,一時間竟難解難分。

臺下觀眾看得驚心動魄,叫好聲、驚呼聲交織在一起。“快看,這一槍刺得好險!”“勝福這身法,絕了!”眾人的呼喊讓臺上兩人鬥志更盛。

然而,就在徐虎一記猛刺時,勝福卻似腳下打滑,身形一晃,差點躲閃不及,槍尖擦著他的胸口劃過,險些命喪黃泉。勝福穩住身形,收槍而立,抱拳道:“領教了,領教了,我功夫不到家。”

徐虎見狀,以為勝福不過如此,心中更是猖狂,大笑道:“第一場比完,第二場我還想跟你比!”勝福面色平靜,請求道:“能中場休息一下嗎?”

中場休息時,徐虎回到上三門陣營,興奮得滿臉通紅,大聲叫嚷:“我贏了,我贏了,勝福不過是有點兒花架子而已!”賈明卻皺著眉頭,湊近勝福,埋怨道:“大侄兒啊,你怎麼不使全身力氣呀?讓他贏了有什麼好處?要是讓我說,我肯定能抽了他的筋,剝了他的皮,凡事兒莫激動,莫激動啊,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還有最後一個,如果能打成平手的話,再加一場平手,咱們就會離開這裡了。”勝福微微搖頭,輕聲道:“您不懂,我要是拿出全力,把他打得太慘,他身後那些人能善罷甘休?這龍虎山,如今可是虎狼之地,盯著咱們的眼睛可不少。”

這邊,徐虎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卻不知旁人的議論。有的知情者搖頭嘆息:“這勝福明顯是留了手,徐虎還以為自已真贏了,贏了個什麼呀?”這話傳到徐虎耳朵裡,他越聽越氣,心中的悶氣直往上湧。

勝福見徐虎還要比試,無奈道:“那明天再比,今天到此為止。”徐虎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可還沒等他發作,傷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原來,在剛才的打鬥中,他也受了些輕傷,此刻被怒火一激,疼得他直抽冷氣。“我等不了了,等不了了,他的槍刺中了我的傷口,我好疼啊,我先上藥,我實在是等不了再挨第二槍了。”